從江大回古北城的路上，顧亦安開車沒多久就問了程霜下午和唐晚凝在聊什麽沉重的話題。
    正好程霜也想跟他說這個事情，就把下午唐晚凝跟她說的事情告訴了他。
    說完後她開始唉聲歎氣，“還挺擔心他們的，不知道會聊得怎麽樣。”
    顧亦安倒是淡定：“羅飛自己犯的錯，你就別替他擔心了，他該承受的。”
    “誰擔心羅飛了？”程霜的反應有點大，“我是擔心唐晚凝好不好，她還懷著孕呢，老公就精神出軌了。”
    “你說羅飛是不是有病啊，要是真的那麽喜歡路苒為什麽要招惹別人呢？還把人家的肚子搞大。”程霜越罵越來勁，“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死渣男。”
    顧亦安讚同程霜的說法：“羅飛這事兒確實夠渣男，希望他能好好處理吧。”
    所以說，狀態不好的時候千萬不要隨便談戀愛，很容易就會做錯事情，最終害人害己。
    顧亦安突然慶幸自己那幾年堅持了下來，但凡思想上有一絲鬆懈，他絕對會比羅飛還先結婚。
    程霜突然用一種狐疑的眼神看向顧亦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跟羅飛的關係那麽好，會不會也……
    畢竟他在美國待了這麽多年，那邊的風氣又比國內更開放一些，發生點什麽不奇怪。
    顧亦安的眼睛沒往旁邊看都感受到了她那如炬的目光，問道：“我的側臉很好看？”
    “少自戀。”程霜挽著雙手抱在胸前，微側身子看他：“你在美國的時候有不少豔遇吧？”
    顧亦安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惹禍上身的，話題居然繞到自己身上了，但他幹幹淨淨、清清白白，不怕她查，便逗她：“很多。”
    盡管他在美國學業、事業兩手抓忙得跟頭驢似的，但還是參加了很多各種局和聚會，在一起玩的女生不少，什麽類型都有，如果他想談戀愛，不是什麽難事。
    “原來顧總這麽搶手啊？”程霜斜著眼睛看他：“你也沒少撩女生吧？”
    顧亦安看她吃醋，嘴角揚了起來：“那倒沒有，我分得很清的。”
    玩歸玩，他從不亂來，對於別人的追求也拒絕得很明確。他也不會把自己喝得不省人事，免得出事。
    “真的，能憋住？”聽了羅飛的事情，程霜更覺得男人是管不住下半身的動物，愛你的同時不妨礙他去睡別人。
    因為程霜說這話的時候瞄了一眼他的下半身，所以顧亦安知道她意有所指，“你放心，我的隻給你用，能不能對我有點信任？”
    程霜因為他直白的話語羞紅了臉，“不能，你長得就不讓人放心。”
    真不是她想誇他，這是客觀事實。剛剛不管是在籃球場還是在後街，盯著顧亦安看的學妹少說也有十幾個。
    顧亦安回懟她：“你長得就讓人放心了？”
    他剛剛在籃球場上打著球都能看見有人跟她搭訕，不過沒說兩句程霜就開始展示自己的戒指，把人嚇跑了。
    程霜聽顧亦安說完覺得他有幻想症，一個外校的學生過來找人找不到地方她給指了個路而已，他是怎麽看出來人家在搭訕、她在展示戒指的？
    顧亦安理不直氣也壯：“籃球場邊坐著幾十個人，他怎麽不去問別人，偏偏挑長得最漂亮的問？”
    最漂亮？程霜別的都忽略了，隻聽得到這三個關鍵字，心裏開滿了一座花園。
    她確實異性緣不錯，顧亦安該有危機感的，公司裏想追她的男生就不少，不過他要是再多接她幾天下班，被人發現他的身份，估計就沒人敢追她了，無論是比外貌還是比財富，沒有一個比得過顧亦安。
    回到古北城兩人膩歪了一會兒就十點鍾了，時間如嘩嘩流水般飛逝。
    程霜讓顧亦安趕緊送她和多特回家，第二天還要上班，她不想熬夜。
    顧亦安不肯送，頭埋在她的心口，抱著她不撒手，“你和多特再多陪我幾天唄。”
    “不要，說好了隻陪一個周末的。”程霜捏著他的肩膀把人從自己身上拉開，“你這兒離我上班的地方有點遠。”
    顧亦安：“我送你上下班，開車也就半小時左右。”
    “不用，你肯定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時間是彈性的，上下班時間並不固定。”有人接送固然方便，比坐地鐵舒服多了，但顧亦安又不是大閑人，她知道他其實就算休假也有很多工作。
    “而且在你這裏我的睡眠質量不好，會影響工作的。”
    “我會克製的，不會讓你太累。”顧亦安這兩晚是有些過火了，畢竟憋了四年，“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碰你。”
    程霜紅著臉說：“問題是跟你待在一起，我也克製不了自己。”
    這是顧亦安沒想到的，兩人沉默著對望了一分鍾，然後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
    最後兩人決定各退一步，程霜今晚先不回家，再多陪顧亦安一晚。多特則繼續住在古北城，等顧亦安要回美國了再送回程霜家。
    睡前，程霜收到了唐晚凝的微信：【我跟羅飛聊了，他跟我道歉，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情。我相信他。謝謝你鼓勵我跟他好好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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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霜隻希望羅飛是真的能做到，不再搖擺不定傷害人，【不客氣。很晚了，早點睡覺吧，希望你以後都能開心。】
    元旦那天剛好是周三，沒有調休，所以隻放一天假。程霜本以為終於可以和喜歡的人跨一次年，結果還是不行。
    因為顧文盛回不了家，所以跨年那天顧家人要到醫院去陪他去過節。顧文盛很注重一年的開始，所以每年的元旦跨年對於顧家來說也算是一個重要時刻。
    如今顧亦安和慕舟儀的婚約已經取消，顧文盛又身體抱恙，兩家也不再一起跨年。
    周二中午休息的時候，程霜接到了顧亦安的電話，說他跨年想帶她去看看他的爺爺，把她介紹給他的家人。
    程霜並不想去，她說：“算了吧，我覺得你爺爺可能不太想見我，讓他老人家好好過個節吧。”
    顧亦安：“他不會為難你的，而且我會站在你這邊，你不用害怕。”
    他也相信，爺爺看到程霜之後一定會喜歡她的，就是因為從來沒見過，才會有那麽多偏見。
    “我不是害怕，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麽和一個不喜歡我的人交流，還是長輩。”程霜不想去討好任何一個討厭自己的人，就算是為了顧亦安也做不到，“而且我也不想看到你尷尬，充當我和你爺爺的調和劑。”
    顧亦安：“那跨年不見麵了？”
    程霜：“嗯，先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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