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綿綿這話，林依雪呼吸微窒，她恨得咬牙切齒：“所以，林綿綿，你承認是你讓陸晟送我出國，徹底斷送我的事業生涯，對不對？”
    林綿綿聲音帶著笑意：“是呀，是我讓他這麽做的，怎麽樣？是不是很生氣，有種你來打我呀！”
    反正林依雪究竟是怎麽想，已經跟林綿綿無關了，能讓林依雪更加生氣，林綿綿就覺得賺到了。
    林依雪氣的火冒三丈：“你這個賤人，你現在在我麵前，連裝都不裝了嗎？”
    林綿綿諷刺：“我可是向來表裏如一，從來沒有裝過，尤其是在你麵前，想罵你就開口，想揍你就直接動手，這方麵，我可從來沒含蓄過，著實稱不上你這一句裝。倒是你自己，現在要被送出國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要徹底暴露本來麵目了嗎？”
    林依雪被林綿綿氣的差點沒厥過去。
    要知道，她本來給林綿綿打這一通電話，是為了膈應她的，結果，到了此刻，不僅目的沒達到，還差點被林綿綿氣吐血。
    林依雪氣的想殺人：“林綿綿，你這個賤人，我的確說不過你，但是，那又如何，你給我記著，我還會回來的。”
    說罷，林依雪直接掛了電話，不再給林綿綿說話的機會。
    林綿綿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毫不客氣拉入黑名單，還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她這話怎麽那麽像灰太狼的台詞。”
    另一邊，淩雲大廈。
    沈陸晟安靜的坐在辦公室落地窗前，看著帝都一覽無餘的景致，安靜的等著林依雪的電話。
    他心知肚明，林依雪肯定會打電話給他。
    果不其然，沒多久，他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沈陸晟麵無表情的接通電話，電話剛接通，林依雪帶著哭腔的聲音，就從電話那頭傳過來：“陸晟，你真的非要這麽絕情嗎？”
    沈陸晟神色平淡：“這就是你想說的話嗎？如果你隻想說這個，那我掛了。”
    林依雪連忙換了話題：“我還有別的話。”
    說著，她喘了一口氣，直接問：“陸晟，我出國要待多久？”
    沈陸晟的神色漠然冷酷，說出來的話更是毫不留情：“一輩子都別回來了。”
    聽到他這話，林依雪直接被氣炸了：“陸晟，你不覺得你的要求太過分了嗎？我爸還在國內呢，你居然讓我出國呆一輩子，你不覺得……”
    結果，沈陸晟沒有給她繼續廢話的時間，直接打斷她的話：“可以讓你爸出國看你。”
    林依雪被狠狠地噎了一下：“好，那我能問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嗎？”
    提到這件事，沈陸晟的聲音充滿涼意：“你問我？難道你不清楚原因？”
    林依雪語氣充滿無辜：“我的確不知道呀，如果我知道原因，我還有必要問你嗎？”
    聽到林依雪裝傻充愣，沈陸晟直接冷聲挑明：“那天咬人的黑狗，還有軟軟的衣服上，都檢測出了相同的藥物成份，而那種藥，可以使一般的犬類動物發狂，最重要的是，白蓉看到你往軟軟衣服上噴東西了。再退一步，那種藥，八成是從訓狗基地和地下鬥狗比賽場弄來的，帝都乃至周邊城市的訓狗基地和鬥狗的地方就那麽幾個，不管是正規的，還是非法經營的，隻要我想找，我肯定能全找出來，你能確定自己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嗎？林依雪，這是我給你最後的體麵。”
    說到最後一句，沈陸晟的聲音沉的讓人心裏發寒。
    林依雪聽到自己牙齒微微打顫的聲音，她沒想到，自己做的那樣隱秘，居然還會被發現。
    她忍不住咬了咬唇，沒有再反駁這件事，而是反問：“陸晟，你非要這樣對我嗎？難道這次你不怕我再自殺嗎？”
    沈陸晟語氣平靜：“如果你死了，我會幫忙收屍。”
    林依雪心裏一片寒涼：“沈陸晟，你怎麽能這麽絕情？”
    沈陸晟仿佛聽不到她的話一般，還不徐不疾的分析：“如果你要自殺，這樣也好，總歸是自殺，不是他殺，你死了責任也賴不到任何人頭上。”
    林依雪被沈陸晟這樣的態度，徹底弄崩潰了：“沈陸晟，你這樣對我，你對得起我媽對你的救命之恩嗎？”
    這句話一出口，沈陸晟坐在辦公椅上的身體，瞬間徹底僵住。
    他整個人仿佛失聰了一般，身體微微發顫，好半天，他才勉強擠出一句話：“你果然知道這件事！”
    沈陸晟的語氣帶著肯定，林依雪被他說的啞口無言。
    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忍住哭出來：“沈陸晟，你這麽對我，就不怕遭報應嗎？我媽救了你一命，你對我好，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嗎？你現在這樣對我，你就不怕我媽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寧嗎？”
    沈陸晟的手用力的攥著辦公椅扶手，他臉色白的厲害，聲音似乎也帶著幾分不真切：“救命之恩，也不值得我搭上一輩子，這幾年，已經夠了！”
    他這話像是在對林依雪說，也像是在對自己說。
    說罷，他不等林依雪再說話，直接掛斷電話。
    沈陸晟剛掛了電話，整個人就止不住的渾身發抖，他呼吸急促，頭痛心悸，身體似乎也在短時間內脫力，整個人直接從辦公椅上滑下來。
    五歲那年的噩夢，猶如跗骨之蛆一般跟著他，因為林依雪之前那番話，他再次被帶入那個宛如地獄一般的場景。
    漫天血色和爆炸的聲響，讓他再度崩潰。
    車子劇烈的碰撞聲，以及媽媽的哭喊救命聲，反複回蕩在耳邊。
    最終，那個善良的陌生阿姨向他伸出援助之手，可是，那個阿姨把他救出去，再返回去救媽媽的時候，車子突然爆炸，她和媽媽一起葬身火海。
    他眼睜睜的看著她們被炸的肢體破碎，那一幕，宛如一輩子的噩夢，跟了他二十幾年。
    那是他永遠都忘不了的痛。
    他依然記得，他在那裏站了好久好久，才等到救援的人趕來。
    媽媽沒了，救他的阿姨死了，他不知道，這個世界為什麽對他懷有那麽大的惡意，那時，他才五歲。
    沈陸晟下意識的蜷縮起來，高大的身體仿佛在一瞬間變得無比渺小。
    耳邊隱約傳來敲門聲。
    可是，沈陸晟的意識逐漸被拉入那場噩夢，敲門聲似乎距離他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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