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倩“嘖”了一聲，撇撇嘴：“你這就沒意思了！”
    田葉子不耐煩：“行了，問什麽問。劉霞美又不是什麽好東西，又沒死，能怎麽樣？”
    霍倩無語，白了田葉子一眼，又看向宋小情，臉上笑眯眯，眼中卻暗含警告：“葉子是個老實人，你可別做什麽糊塗事啊！”
    “你有完沒完！”田葉子不高興，“我是個白癡嗎？”
    霍倩生氣：“好心當成驢肝肺，不和你說了！”
    說完端起盤子就走，坐在位子上的其他兩人趕緊起身跟了上去。
    笑麵虎安撫宋小情：“她叫霍倩，是咱們老大的好姐妹，她沒惡意，就是關心老大。”
    “虎妞！”田葉子皺眉，“不要多嘴！”
    虎妞聳聳肩，低頭繼續吃飯，順手也把蛋黃放進田葉子盤裏。
    老三左看看右看看，撓了撓頭。
    宋小情看著自己吃的幹幹淨淨隻剩下蛋黃的餐盤，突然有一股衝動。
    她也想把蛋黃給田葉子吃！
    世界上怎麽就沒有全是蛋白的雞蛋呢？
    中午十二點到十二點半是午飯時間，十二點半到下午一點半是午休時間，不過不能出去活動，隻能待在監舍。
    方月還是一如既往地縮在角落幹自己的事情，蘇幕遮午睡，發出輕微的鼾聲。
    王琴進了廁所，宋小情跟了進去。
    方月看了宋小情的背影一眼，又低下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王琴正在洗手，突然聽到廁所關門的聲音。
    她回頭，就對上一張笑意盈盈的臉。
    宋小情靠在廁所門上，低聲說：“問你些事兒。”
    王琴看了一眼宋小情的手，咽了咽口水：“你說。”
    “哢噠！”
    宋小情和王琴一前一後走出廁所，方月抬起眼皮看了她們一眼，沒吭聲。
    宋小情朝她笑笑，找了個椅子坐下，心裏頭琢磨王琴說的那些話。
    下午是做窗簾，宋小情控製著節奏，有條不紊地完成今天的勞動指標，同時不露痕跡地東張西望。
    沒一會兒，一個獄警走到蘇幕遮身邊停頓了一下腳步，又離開了。
    宋小情收回視線，繼續踩縫紉機。
    造成下午的勞作，吃過晚飯，獄警帶她們去澡堂。
    a監區和b監區的周二和周六晚上都安排了洗澡，一次十八個人，時間是十五分鍾。
    這十五分鍾包括洗頭洗澡穿衣吹幹，還挺緊湊。
    宋小情拿著盆，竟然意外地遇到了霍倩。
    霍倩看到她挑了挑眉，宋小情回了一個微笑。
    犯人們洗澡的時候，獄警都在外麵等著，十五分鍾一到就推門進去吹哨子，然後換下一批。
    據說以前不是這樣的，洗澡時間隻有五分鍾，一個淋浴噴頭底下要站五個人，而且不關門，就在獄警眼皮子底下洗澡。
    如今這樣，能夠一個犯人一個淋浴噴頭，時間延長到十五分鍾，還是熱水，獄警們都在外頭等著，已經是監獄改革後的結果了。
    獄警一走，宋小情找了一個角落的位子，木著臉開始脫衣服。
    她從沒和這麽多人“袒”誠相見過，還挺別扭。
    霍倩一個大跨步站到宋小情旁邊的噴頭下，很快就脫了個精光，抽空還朝宋小情吹口哨：“哦呦，身材不錯啊！”
    宋小情麵無表情，甚至還有些嫌煩。
    霍倩看到宋小情“生無可戀”的樣子嘿嘿一笑：“我肥皂用完了，你的借我一下！”
    她的態度十分理所當然，好像完全忘記了她在食堂對宋小情表現出的提防。
    宋小情無語，不明白霍倩為什麽不問她的兩個小妹借，但還是將肥皂遞給她。
    “謝了！”霍倩抬抬下巴。
    兩人之間的氣氛竟然意外地和諧，
    宋小情剛把頭發打濕，就感覺屁股後頭有風。
    她身子一歪，扭身躲開朝她伸來的“鹹豬手”。
    “哦呦，小妹妹還挺敏銳！”
    一個留著寸頭身材魁梧的大花臂站在她身後，色眯眯地盯著宋小情上下打量：“年紀輕輕就進來了，還沒享受過吧？要不要姐姐好好疼愛你？”
    宋小情：……
    真的，無語！
    霍倩見狀，立馬反應過來對方其實是衝著她來的。
    同為b監區的“風雲人物”，她太知道其他人在想什麽了。
    雖然對宋小情心存疑慮，但霍倩不是喜歡牽連別人的人，於是抹了一把頭上的泡沫，語氣不善：“方格格，你想死啊！”
    方格格瞥了霍倩一眼，沒理會她，隻對宋小情說：“霍倩就是個病秧子，你跟著她能有什麽好處，還不如跟我，保管讓你在監獄裏也能快活！”
    宋小情深吸一口氣，努力控製自己的拳頭。
    她還沒摸清這個監獄的情況，是真的不想惹麻煩。
    然而，對方顯然沒有這個打算。
    見宋小情一聲不吭，麵無表情地側過身子繼續洗澡，這位有特殊癖好的女犯人還以為她怕了，本著挖死對頭霍倩牆角的目的，抬手就朝宋小情的胸口伸過去。
    霍倩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扯著毛巾大罵：“方格格他媽的要幹什……”
    “嘭！”
    宋小情收回手，麵無表情地看著倒在地上暈死過去的大花臂，心裏還不解氣，一腳把她踢到牆邊。
    “你找死啊！”
    一聲怒吼，三個女人一甩毛巾朝宋小情和霍倩衝過來，還有一個湊到大花臂身邊探查情況。
    “方格格看得上你，是你的榮幸，竟然還敢動手！”
    “霍倩，你他媽想死！”
    一個同樣剃著寸頭的女人扯開毛巾想要把宋小情的脖子卷住。
    宋小情一把拉住對方毛巾，手一甩反過來吊住對方的脖子，用力一扯。
    “呃……”
    毛巾收縮，對方的臉立馬漲得通紅。
    另外兩個揮舞著拳頭衝過來，被回過神來的霍倩抬手攔住。
    宋小情見狀，甩開手裏的人，上前擒住其中一人揮向霍倩的拳頭，一個使勁就把人推倒在地。
    霍倩也快速將另外那人踢翻，狠狠在對方光溜溜的肚子上踩了一腳。
    剩下那人見狀，拿著肥皂盒偷溜到霍倩身後，舉起手猛砸向霍倩的後腦勺。
    “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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