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待補。。
    瑪瑙推著餐車找過來的時候，紀評正被一堆花花草草的圍在中間，他盤膝坐著，揉著眉心，被搞得毫無脾氣，耐心的挨個回應。
    “對……外麵那位我……可能認識。嗯，我是見過你們的同伴，也是它們說的先來找婭麗……它們也喊婭麗小姐為媽媽……澤西卡？他是婭麗小姐的孩子……唔，我不是說婭麗小姐不要你們了的意思……”
    “也不是……我是怕攔不住她，她可能會想進來看看。好吧好吧，我確實接觸過這樣的小姐或者夫人……總之……還是不見為妙……”
    瑪瑙在外麵聽了會兒，意識到紀評沒有發現它，伸出觸手強硬開路，被它擠到邊上的很不滿，但又沒有辦法。
    餐車上麵蓋了層油布，擋住紛紛的雪，最下麵是燒著火的爐子，保證精心製作的菜肴不會被風吹涼。
    紀評問：“外麵那位……”
    話未說完，本來趴在腿上小灌木也被瑪瑙擠走了，他歎口氣，抱住瑪瑙，聽著瑪瑙和他喃喃，然後略有點詫異：“第十席呀。”
    那一長段對話信息量很豐富，但他終究不在現場，也不可能當麵反駁說“自己不知情”，說“自己不殘忍”……人心底的成見很難改變，他決定把這件事擱置再議。
    而且，他感覺他能猜出來殘忍的是誰，也能隱約猜出來出了什麽事，婭麗小姐禱告的時候他是聽到了一點的，隻是……總之，最後解決了。
    ……所以還是不要再深究了吧。
    體麵的一大要義就是不要對所有事情都刨根問底。
    餐車上的食物很豐富，配有琺琅彩繪的餐盤、小銀刀銀叉，就是……紀評掃了眼這些擺盤精致、份量也很精致的東西，發現自己有相當一部分叫不出名字。
    他隻認得幾個，比如不知名野獸的後腿肉被熏製烹飪得當，佐了金箔與蜂蜜裝點，還有鹹甜的奶油蘑菇湯……別的，就，肉，菜，湯。
    碩大的芭蕉葉搖搖晃晃立起來幫她擋雪，剛被瑪瑙擠走的淡紫色的藤蘿花則探頭探腦看了一眼，忽而道：“是妹妹呢。”
    “妹妹？”
    “對呀，”藤蘿花說，用自己的藤蔓尖指了指，“那個，紫色的，是妹妹呢，沒想到現在躺在這裏了呀。”
    它指的是一碟水晶凍似的東西，旁邊層疊著青檸片與淡紫色的綠枝葉，細看和藤蘿花是有點像。
    紀評：……
    他有點吃不下去了。
    他端起鹹甜的奶油蘑菇湯，剛喝一口就聽見有個聲音說：“這個……好像也是妹妹。”
    青年聞言嗆了一下，連咳了好幾聲：“……妹妹？”
    他用銀叉子撥了撥奶油蘑菇湯，露出裏麵米白色的半邊蘑菇。
    “是一半的妹妹。”
    紀評放下奶油蘑菇湯，視線沉默無聲的掃過餐車上的所有東西，有點一言難盡，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那位第十席搞了。
    就算北帝國有的食物可能是通過某種非凡手段生產的，但也沒道理生產的所有食物都和這兒的認識吧？更沒道理生產的所有食物都能說話吧，他尋思著有不少應該是直到最近才有了意識。
    他斟酌著詞句：“你們好像……不是很……”
    “不難過的，哥哥。妹妹們都不會說話，木木的，感覺本來就是死掉的。”
    “對呀，你也不用難過。”
    “以前婭麗媽媽也經常吃的……”
    紀評沒想到被一群自己覺得小孩子哄了……不對，也可能不是小孩子……
    總之，他挨個道謝，仰頭把熱乎乎的奶油蘑菇湯喝完了。
    為了避免再聽見什麽驚天動地的言論，他抓緊時間把肚子填滿，還不忘挑了幾個嚐試喂喂瑪瑙。
    瑪瑙不感興趣，旁邊那些更不感興趣，它們嘰嘰喳喳，又開始說起小粉，說起婭麗，說起雪，最後有一個忽而反應過來，問紀評：“……哥哥，你不冷嗎？”
    紀評望了望自己似乎確實有點單薄的衣服，伸手接住幾片雪：“……嗯，不冷。”
    但他有點希望他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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