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借虛空飛船也能直達？” 完顏昊眉頭緊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茶盞邊緣，顯然難以相信。
    慧覺大師也撚著念珠沉吟：“難道東域與北域竟是相連的？”
    “並非相連。” 東方冷搖了搖頭，先否定了這個猜測，隨即語氣凝重起來，“隻是兩域離得太近 —— 近到北域的酷寒能穿透虛空，直接灌入東域。
    正是這股終年南下的寒氣，凍得土地龜裂，草木枯萎，才讓東域成了五域中最貧瘠的地方。”
    他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暖茶入喉，才繼續道：“但凡事有利有弊。北域的寒氣年複一年衝刷著兩域之間的虛空，那些原本散落在虛空中的碎石、塵埃，竟被這股寒氣一點點凍結、粘連，漸漸在虛空中凝成了一條若隱若現的‘冰路’。”
    說到這兒，他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那些被冰封的碎石塊，大的如屋，小的似凳，彼此間雖有間隙，卻能勉強落腳。隻要膽子夠大，沿著這條冰路一步步跳過去，就能不借助任何飛船，從東域直接踏入北域！”
    完顏昊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震驚：“竟有這種事？虛空中的碎石本就無依無靠，怎會被凍成通路？”
    “北域的寒氣非同尋常。” 東方冷解釋道，“那不是尋常冰雪，而是能凍結靈力、凝固虛空的極寒。碎石被這種寒氣裹住，早已失了‘虛空漂浮’的特性，反倒像被釘在了兩域之間，久而久之便連成了片。隻是這冰路極險，稍有不慎便會墜入虛空，曆來少有人敢嚐試 —— 但它確確實實存在。”
    慧覺大師聞言，指尖在念珠上重重一撚：“若真是如此…… 這紮西城以北，豈不成了連通兩域的關鍵？”
    “但有個問題，少教主怕是沒細想過。” 完顏昊眉頭擰成個疙瘩，指尖在膝頭重重一叩，語氣裏帶著幾分審慎，“照你所說，北域酷寒到能凍結靈力，那我們冒死過去，圖什麽？難不成是去送死？”
    慧覺大師也撚著念珠點頭，聲音裏添了幾分凝重：“況且那般冰天雪地，連草木都難活，能有什麽可用的資源？總不能指望在冰坨子裏挖出金礦吧？”
    “不知道。” 東方冷一聳肩，兩手往身前一攤，臉上倒是沒半分愧疚，反倒帶著點少年人的坦誠。
    “不知道？這……” 完顏昊張了張嘴，後半句卡在喉嚨裏，看向慧覺時，對方也是一臉哭笑不得。暖閣裏的炭火劈啪響了兩聲，倒像是在替這兩位老江湖解圍。
    “但！” 東方冷忽然身子一傾，聲音陡然拔高，“正因為北域奇寒，那些橫渡虛空的飛船隻要稍稍靠近，動力引擎就會被凍成冰疙瘩，最後失控墜毀在虛空裏，連殘骸都找不著！”
    他端起茶杯抿了口，喉結滾動兩下才繼續道：“再者說，五域裏仙境以上的高手，十有八九都紮堆去域外獵殺高階妖丹了，誰會傻到耗損大半靈力，去闖北域那片絕地？這就意味著……”
    “意味著北域從來沒被人開發過！” 完顏昊和慧覺對視一眼，幾乎同時脫口而出，眼裏都閃過一絲驚色。暖閣裏的空氣仿佛瞬間凝住，隻有香爐裏的煙還在慢悠悠地轉著圈。
    “正是！” 東方冷猛地一拍桌子，茶盞都震得跳了跳，“這就是我當初非要開發北部的緣故 —— 我想修一條通往北域的探險路，去看看那片無人踏足的冰原裏，到底藏著什麽！”
    慧覺和完顏昊交換了個眼神，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幾分震動。想起先前議事時，昆侖宮那群人拍著胸脯說要包攬北域事務，兩人不由得壓低聲音嘀咕：“還好這次沒讓昆侖宮的人跟來，就他們那傲氣，怕是剛靠近北域，飛船就得凍成冰雕，然後墜落虛空，連骨頭渣都剩不下。”
    “你們覺得我這主意怎麽樣？” 東方冷揚起下巴，端起茶杯往嘴邊送，眼裏滿是藏不住的得意，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踏足北域冰原的模樣。
    完顏昊和慧覺卻沒立刻接話，隻是各自端起茶盞，望著嫋嫋升起的熱氣出神。他們都是在刀光劍影裏滾過來的老江湖，哪會被這三言兩語衝昏頭腦？
    完顏昊心裏盤算著：北域雖未開發，但風險實在太大，光是 “凍結靈力” 這一條，就足以讓仙境以下的人有去無回；
    慧覺則在琢磨：若真有資源，該如何組織人手？又該用什麽法子抵禦嚴寒？暖閣裏靜悄悄的，隻有炭火偶爾爆出的火星，映著兩人臉上變幻的神色。
    “首先就要確認少教主口中的凍結靈力是怎麽回事！” 完顏昊沉聲說道。
    “完顏兄所言極是，我們隻有把北域的環境了解清楚了，才能謀劃下麵的事情！” 慧覺大師也表示讚同。
    “要不...二位大哥，我們一起走一遭？畢竟這個消息我也隻是從我教內的藏書中看到過一眼而已！” 東方冷興奮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慧覺！你以為如何？” 完顏昊看向慧覺，因為這件事情自己也沒有主意。
    慧覺大師閉目思考良久後，開口說道：
    “這東域資源匱乏，更別提這紮西城了！除了幾座寒鐵礦便沒有了其他值錢的物資，我們帶來的資源有限，按照現在的方式發展教徒，撐死了再挺個一年！
    雖然周掌櫃的在西域已經運營的風生水起，可是畢竟路途遙遠！況且龐大的物資運送過來，時間久了難免會被發現端倪！所以我們最好是能自力更生，我覺得可以嚐試！”
    “慧覺！你說的這些我也有思考過！可是這裏麵有個難處！” 完顏昊有些擔心道。
    “噢？什麽問題？” 慧覺看向完顏昊。
    “如果，我們能夠從北域獲取到資源，我們該如何處理這些資源？畢竟東域目前的大部分資源都直接交給了太虛天！” 完顏昊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就算自己能夠從北域探索到大量資源，那麽該怎麽銷出去呢？
    “不用擔心！” 東方冷這個時候大聲喊道。
    “噢？如何處理？” 完顏昊和慧覺大師同時看向東方冷。
    “二位大哥！你們難道忘記蘇見仁了嗎？”
    “他？他不是已經被中域的蘇家踢出門楣了嗎？” 兩位疑惑的問道。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隻需要讓蘇見仁引薦一下！畢竟利益擺在麵前，還怕在中域找不到人跟我們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