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詭秘的飛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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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熊吃痛咆哮,轉身揮掌拍向完顏亮。他卻足尖在熊背上一點,借力翻身後退,避開這含怒一擊,反手又是一刀,赤紅刀光如靈蛇般竄出,精準地刺入白熊先前的傷口。
    “吼 ——!”
    白熊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龐大的身軀晃了晃,轟然倒地,抽搐幾下便沒了聲息。餘下兩頭白熊見狀暴怒,齊齊撲來。完顏亮卻不慌不忙,長刀在手中挽出一團赤紅火花,靈力催動到極致時,刀身竟真如流淌的岩漿般,滴落的 “焰珠” 落在雪地上,瞬間燙出一個個黑洞。
    他左突右閃,身影在白熊間穿梭,每一刀落下,必帶起一片焦糊的血肉。不過數息功夫,剩下兩頭白熊也已倒在血泊中,傷口處還在冒著熱氣。
    拚、夕二位道長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過神來,看向完顏亮的目光裏多了幾分激動,因為他們知道,如果這次任務完成,他們將會得到修煉這門功夫的機會。
    完顏亮收刀入鞘,隨手抹了把臉,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繼續趕路。”
    三人連忙應聲,跟隨著他的腳步,往更北的虛空邊緣走去。風雪依舊凜冽,但此刻四人心中,卻因方才那番驚心動魄的打鬥,多了幾分沉甸甸的底氣。
    “東方叔,這東域北邊荒得連隻飛鳥都不見,怎麽會有白熊這種妖獸?瞧這實力,還不弱呢。” 完顏亮甩了甩刀上的血漬,眉頭微蹙,語氣裏滿是疑惑。
    寒風卷著雪沫子打在臉上,像細針紮似的。東方冷望著前方被風雪吞沒的連綿山嶺,臉色沉得厲害,聲音裏帶著幾分凝重:“賢侄,我怕前頭的路,比咱們想的更難走。”
    “難走?” 完顏亮挑了挑眉,剛經曆過一場酣戰,眼底還帶著些銳氣,“若是這些白熊,來多少都不懼。”
    “不是白熊的事。” 東方冷搖搖頭,目光掃過雪地深處,那裏隱約能看見被白熊踩出的雜亂腳印,“賢侄,接下來的路,能繞就繞,能避就避,萬萬不可大意。”
    “這又是為何?” 完顏亮追問。
    “你想過沒有,” 東方冷拍了拍肩頭的積雪,雪沫子簌簌落在地上,“五域之內的妖獸,實力大多在元嬰到大乘之間徘徊。像方才那種煉虛境的狠角色,按常理說,該在域外才對。”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這地方瞧著寸草不生,毫無生機,可這些白熊能在此存活,甚至長得這般壯碩,就說明暗處一定有支撐它們生存的東西。連白熊都能在此處養出這般實力…… 保不齊還有更厲害的妖獸藏著。”
    “這……” 被東方冷一番話點醒,完顏亮望著前方被風雪攪得混沌一片的天地,先前那點銳氣漸漸斂去,心頭也莫名浮起一絲忌憚。
    “少…… 少教主,你們這是要一直往北去?” 一旁的拚道長忽然開口,聲音在寒風裏有些發飄,他搓了搓凍得發僵的手,眼神裏帶著幾分猶豫。
    “正是。” 完顏亮轉頭看他,眼底閃過一絲好奇。
    拚道長與夕道長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幾分複雜。拚道長先開了口:“少教主有所不知,我們倆是您親手招進三清教的,在這之前,我倆都是在東興教和正苯教混口飯吃。”
    “六七十年前吧,” 夕道長接過話頭,聲音裏帶著些悠遠的回憶,他往手心哈了口白氣,目光飄向風雪深處,“那時候我還小,為了能活下去,就投了正苯教。那會兒正苯教剛在紮西城立腳,教眾沒幾個,勢力小得很。” 他咽了口唾沫,喉結滾動得格外清晰,“記得有一次,教主就帶著我們這幾十號人,一路往北走。”
    “你去過這北邊?” 東方冷猛地抬眼,語氣裏滿是驚訝,風雪吹得他睫毛上的霜花簌簌掉落。
    “這具體的地方倒沒來過,” 拚道長搖搖頭突然開口回答道,“但我們當時確實走到了極北的地界。”
    “你也跟著往北去過?” 完顏亮看向拚道長。
    拚道長苦笑一聲:“說來也巧,我當時剛進東興教沒多久,教主也帶著教眾往北去。後來就在北邊跟正苯教的人遇上了 —— 兩撥人本來就不對付,當場就打了起來。我和夕道長,就是在那場亂仗裏認識的。”
    “你們當時往北,是要去什麽地方?” 東方冷追問,眼神裏的好奇更濃了。
    “就是一個勁地往北走,” 拚道長回憶道,“走到快沒路的時候,就看見大陸邊緣停著一艘船。”
    見拚道長和夕道長的話題打開,幾人幹脆也停下了趕路的腳步,選了一處背風的地方,升起了火堆,幾壺烈酒和一隻烤羊,聽兩位教徒敘述起當年的往事。
    “打了沒多大一會兒,兩邊教主就喊停了。” 拚道長繼續說道,“畢竟是在陌生的地界,誰也不想折損太多人手,就這麽稀裏糊塗地講了和,結伴往更北的地方走。”
    夕道長接過話頭,聲音壓得低了些,仿佛怕驚擾了什麽:“越往北走,風越邪乎,吹在臉上跟刀割似的。
    直到走到東域最北的大陸邊緣,那艘船就那麽憑空杵在那兒 —— 那根本不是咱們五域常見的虛空飛船,而是一艘老式的大帆船,大得離譜,站在底下往上看,船帆遮天蔽日,估摸著比整個紮西城還要大上一圈。”
    “那船…… 透著股說不出的詭異。” 拚道長的聲音有些發顫,像是想起了什麽恐怖的景象,
    “船身是暗褐色的,看著像是被水泡了幾百年,木頭縫裏還滲著黑黢黢的粘液。最嚇人的是船舷邊緣,密密麻麻掛滿了枯骨,白森森的,有的還連著點腐肉,風一吹就咯吱咯吱響。
    無數條粗如兒臂的鐵鏈,一端死死釘在船板上,另一端深深紮進凍得硬邦邦的地麵,鐵鏈上鏽跡斑斑,還纏著些不知名的黑色毛發,看著就叫人頭皮發麻。”
    東方冷和完顏亮都屏住了呼吸,靜靜聽著。風雪似乎都小了些,隻有他們的呼吸聲在冷空氣中凝成白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