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監的玄鐵飛船剛消失在天際，楚明庒便收斂了臉上的恭敬，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他轉過身，對著身後的長子沉聲道：“楚河！”
    “孩兒在！” 楚河立馬上前一步，躬身應道，眼中難掩興奮 —— 壓在楚家頭上千年的石家終於倒了，這正是楚家崛起的好時機。
    “你立刻帶上家中精銳好手和各位長老，去追查石文鬆和石家餘孽的蹤跡！” 楚明庒語氣鄭重，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記住，一旦找到，一個不留！絕不能給他們任何卷土重來的機會！”
    “是！爹！” 楚河興奮地應下，可剛轉身要走，又停下腳步，有些遲疑地問道：“父親，石家餘孽分散逃亡，我們該從哪個方向找起？他們會躲去什麽地方？”
    “剛剛石燼蒼在廣場上不是說得很清楚嗎？” 一道聲音從旁傳來，韓複緩步走上前，臉上帶著胸有成竹的笑容，“他讓石文鬆帶著族人往南域逃，想來石家餘孽大概率會沿著西域邊境，往南域方向跑。”
    楚明庒點頭讚同：“韓兄說得對，南域如今在打仗，最適合藏匿，石文鬆十有八九會往那邊去。一切小心！”
    韓複轉頭看向身後的次子韓慕清，揮了揮手：“清兒，你也帶上家中精銳和長老，跟你楚河大哥一起去。路上多留意動靜，凡事有個照應，別讓石家餘孽鑽了空子。”
    “孩兒明白！” 韓慕清拱手領命，眼神中滿是躍躍欲試。
    “爹！我也想去！” 一旁的韓慕英見狀，也急忙上前請命。
    韓複卻擺了擺手，語氣嚴肅：“此事讓你楚大哥和清兒去辦就行。你忘了百歲上使的吩咐？你還要留在鳳凰城監督重建工作，這關係到我們韓家在西域的名聲，絕不能馬虎。”
    韓慕英聞言，雖有些不甘心，卻也隻能點頭：“孩兒遵命。”
    韓複這才轉頭看向楚明庒，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楚兄，如今石家已除，鳳凰城的麻煩也暫告一段落，不如隨我去韓府喝兩杯？咱們好好聊聊接下來的打算。”
    楚明庒眼中笑意漸濃，伸手拍了拍韓複的肩膀：“好！就依韓兄，走著！”
    ......
    “縱橫西域幾千年的石家，就這麽完了？” 柳姨站在窗邊，看著窗外滿目瘡痍的鳳凰城，輕聲感慨，心中一陣恍惚，思緒如同陷入旋渦 —— 石家幾千年的根基，幾十代人積攢的資源與威嚴，在太虛天麵前，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說倒就倒，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她正怔忡間，轉身想與天宗幾人說話，卻見天玄、天相、天宗三人的目光都黏在自己身上，眼神各異。
    柳姨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雖臨時套了件天宗的寬大長袍，可裏麵空空如也，長袍材質輕薄，將她玲瓏的身段勾勒得淋漓盡致，凹凸曲線一覽無餘。
    “你們這幾個淫賊！看夠了沒有？” 柳姨臉頰緋紅，又羞又氣，伸手將長袍裹得更緊，怒瞪著三人。
    “咳... 咳...” 天宗最先回過神，連忙幹咳兩聲掩飾尷尬，迅速轉移話題：“二位師兄！方才苗苗說的司天監長命、百歲的能力，你們有什麽看法？”
    天玄正低頭把玩著那根羽毛，聞言頭也不抬：“看法？能有什麽看法？反正跟我們八竿子打不著，操那閑心幹嘛。” 他此刻滿腦子都是那根紅羽，對司天監的人沒興趣。
    “老四！你還我羽毛！” 天相眼疾手快，一把將羽毛搶了回來，緊緊揣進懷裏，“什麽叫閑心？萬一以後咱們撞上司天監的人，連人家能力都搞不清，豈不是要吃大虧？得未雨綢繆！”
    “五師兄說得對！” 天宗立馬附和，“知己知彼才能防患於未然！”
    天玄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煩，卻還是說道：“行吧，那我先說說長命。
    石燼蒼的輪回業火打在他身上，居然半點用沒有 —— 按老三之前說的，輪回業火隻燒靈力，要是對方是死物，火焰就會無效。
    再加上石燼蒼被他一掌打中後，瞬間滿頭白發、老態龍鍾，我猜長命的能力是控製自身生機，還能奪取別人的生機，跟老三的‘春風化雨訣’有點像。”
    “不是生機。” 天玄話音剛落，天宗便搖了搖頭反駁。
    “噢？老六，那你覺得是什麽？” 天相本也讚同天玄的說法，見天宗有不同意見，頓時來了興致，湊上前追問。
    天宗皺著眉分析：“如果是像天仁師兄那樣奪取生機，石燼蒼的修為和靈力必定會大幅損耗，可他後來還能有力氣偷襲百歲，說明靈力沒受太大影響。我覺得，長命奪取的應該是‘壽命’，單純的壽命！”
    “壽命？這跟生機有什麽區別？” 天相撓了撓頭，滿臉疑惑。
    “區別大了。” 天宗解釋道，“生機流逝時，人會明顯感覺到虛弱、乏力，可壽命被奪取是悄無聲息的 —— 就像你前一秒還是三十歲的壯年，下一秒突然變成八十歲的老翁，身體機能衰退，卻不會立刻失去靈力。石燼蒼就是這樣，所以他才能繼續反抗。而且長命這名字，不也正好對應‘操控壽命’的能力嗎？”
    “老六！你這麽一分析，還真有點道理！” 天相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那百歲呢？聽苗苗說，石燼蒼一掌打在她身上也沒反應，她的能力又是什麽？”
    天玄也看向天宗，眼神中帶著好奇 —— 百歲的能力比長命更詭異，他實在想不出頭緒。
    天宗端起桌邊的茶水喝了一口，緩緩說道：“百歲的能力，從苗苗的描述裏確實很難直接看出來，但我們可以從司天監監正入手。
    苗苗說過，監正性情灑脫，給弟子起的名字都和能力有關，長命的名字對應‘操控壽命’，那百歲的名字，肯定也藏著線索。”
    “你認識監正？” 天相驚訝地瞪大眼睛，“那可是大人物！”
    “我認識個屁！” 天宗忍不住笑了，“不過他的另外兩個徒弟，如意和隨心，我倒是見過。”
    “哦！你說上次也是紅袖招的那兩個屌毛啊！” 天玄瞬間記了起來。
    “正是。” 天宗點頭，“既然長命的名字對應能力，那百歲... 百歲... 百歲！” 他嘴裏反複念叨著這個名字，突然眼前一亮，拍了下手：“對了！百歲！一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