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坐在吊床上晃悠。
    鬼卿坐到了她身旁。
    她依舊穿著昨天的葉子裙，不一樣的是，衣服也變成葉子做的，就兩片楓葉掛在身前……
    鬼卿給她披了一件自己的衣服。
    鬼卿問：“怎麽不穿正經的衣服？”
    九尾答：“我感覺我新長出來的皮膚有些過於敏感，任何布料我穿著都覺得有些不舒服。”
    九尾半褪披著的衣物，給他看了看有些泛紅的地方。
    鬼卿眼裏滿是心疼：“怎麽會這樣？看來這些衣服確實不太合適了，那我派遣鬼士去人間看看有沒有什麽新製的布料。”
    九尾：“不必，我也就隨口一說。”
    鬼卿：“你新長出的皮膚這樣敏感，昨晚怎麽不說，我……沒有弄疼你吧？”
    九尾耳尖紅得能滴血，雖然是老夫老妻了，還是覺得有些害羞，“無妨無妨的……沒有的事。”
    她趕緊換了一個話題，“跟我說說吧，今天都收了些什麽鬼。”
    鬼卿回道：“有一個倒黴鬼，一生都很倒黴，他不甘心，質問我為什麽他得到的東西都不長久，為什麽得到了就會馬上失去。”
    九尾眼珠一轉：“噢！非常經典的課題，他這輩子大概是來體驗無常的。”
    鬼卿說道：“是這樣沒錯，他體悟不了世事就是無常的，就會一直反複經曆無常，就算我告訴每個人的人生都這樣，他也不信，覺得就隻有他一個人在倒黴。”
    九尾繼續說道：“在人間，昨天還有說有笑的親人可能明天就會悄然離世，得之不易的地位和錢財可能因點什麽意外而錯失。
    這並不是針對他個人的，這是無常鬼幹的好事。不過他並不是壞鬼，他隻是在幫助他們了悟無常的道理。”
    鬼卿點了點頭：“確實如此。最後我隻能告訴他，沒有任何東西是長久的，無常大鬼不知何時會來，你能做的就是珍惜現在。”
    九尾認可道：“嗯，這樣就夠了，讓他自己去悟吧。還有呢，還有什麽鬼？”
    鬼卿猶豫了一下，說道：“剩下的沒什麽可說的。”
    九尾歪頭，緊盯著他，說道：“是嗎？我觀你今日看起來比往日要疲憊。其實不是你說的那般順利吧？”
    鬼卿輕歎了一口氣：“嗯，是有些棘手，今日多不是善類，有些是剛從畜牲道或者剛從地獄道出去的人，勾起了宿世的積怨，又陷入了你殺我，我殺你的循環。有的本是好人，這一世染濁了，變成壞的了。”
    九尾微微蹙眉：“這樣啊，早知道我今天也應該去的。”
    鬼卿：“沒事，隻是又增加了地獄的惡鬼數目，到鬼年結算的時候，多了很多不必要的負擔。”
    九尾：“沒事的，等我去地獄淨化一波。”
    鬼卿：“你別去，你的靈力剛剛才恢複了一些，還是再等等吧。”
    “不礙事，我現在就去。正好我也休息夠了。”九尾欲起身，被鬼卿拉住。
    “等等我找件布料柔軟的衣服給你。”
    “好吧。”
    九尾換上鬼卿找的衣服之後。
    他們一起來到了地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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