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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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鬼丸……”縫夫人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砸到她的身上時,百鬼丸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活下去吧,”百鬼丸有些猶豫:“我……你就當是為了多寶丸……”
    “殺了她!”醍醐景光大聲嗬斥:“把夫人拉開,這種惡魔不能留著!”
    士兵彎弓,把箭指向百鬼丸,一旁的陸奧立刻起身,扶起了縫夫人,想帶著她遠離百鬼丸。
    “不要!”縫夫人和多寶丸同時開口,縫夫人掙脫了陸奧的手,擋在百鬼丸麵前:“殺了我吧,我不會眼睜睜地放棄孩子第二次。”
    一束鬼火突然出現,擾亂了一個士兵的心智,對方意識消散,鬆開了手。
    一支箭射了過來,百鬼丸帶著縫夫人躲了過去,但箭仍然射穿了她手中的觀音菩薩木雕。
    一瞬間,旁邊的板門妖光四射,不祥的氣息加倍蔓延,烏雲密布,狂風亂舞。板門一點點發出碎裂的聲音,地麵都抖動了起來。
    “撤退!”醍醐景光不甘心地下令:“陸奧,兵庫,帶上夫人和多寶丸撤退!”
    “姐!”多羅羅的聲音傳來:“我們也快逃!”
    百鬼丸轉身離開了,拉起多羅羅的手逃跑,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人。
    縫夫人被陸奧帶上了馬,呆呆地望著她的背影,眼淚止不住地落下。
    板門最終成了碎渣,妖怪的氣息也漸漸消失,百鬼丸望著前方出神。
    “姐!”多羅羅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我們走吧,這種地方多待也沒意思!”她看向一旁的助六:“你也會跟我們一起走吧?”
    助六點了點頭:“嗯!”
    “助六!”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助六!”
    幾個人朝著這個方向跑了過來,為首的正是助六的母親。
    “娘!”助六也衝了過去:“娘!你還活著嗎?娘!”
    助六的母親緊緊地抱住了他:“村裏人都逃走躲起來了,我們都在等板門的守衛變鬆懈啊。”
    “太好了啊,助六,”多羅羅感歎了一聲,她衝著百鬼丸笑了笑:“姐,無論你去哪裏,我都會跟著你的!”
    百鬼丸也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謝謝你,多羅羅,助六不是說他母親做的牡丹餅好吃嗎?我們嚐一個再走吧。”
    “嗯!”
    ……
    兩人繼續踏上旅途,百鬼丸看起來一如往常,隻不過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是會有些失眠,腦子裏一直閃過縫夫人的話。
    “我根本救不了你!”
    百鬼丸起身,站在洞口吹風。
    “阿丸,”小金小心翼翼地跟她聊天:“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我沒事,我很好,”百鬼丸有些無奈:“這些安慰多羅羅的話都是假的,小金,我好難受。”
    “唉,其實你母親,”小金絞盡腦汁安慰她:“她還是愛你的,隻不過……”
    “隻不過為了國民的幸福,我要被放棄吧。”百鬼丸笑了笑:“隻是我不明白,她願意跟我一起去死,都不願意陪我一起把魔神都消滅掉嗎?”
    “阿丸,你……”
    “小金,魔神吃掉我的身體後,它們滿足了嗎?沒有吧,在我和多羅羅路過的每個地方,這些妖怪都在禍害一方百姓。”百鬼丸很認真地分析:“魔神和……醍醐景光的交易,其實是沒有意義的。”
    “其他地方的人民仍然在水深火熱之中,隻有醍醐國內安居樂業,怎麽看都像是被魔神圈養起來的寵物。”
    小金很驚訝她的敏銳,它以為百鬼丸這個善良的孩子會於心不忍,把錯誤攬到自己身上:“你能想開,真的是太好了。”
    “犧牲我雖然成全了醍醐國,但魔神又去禍害別的國家,隻要它們存在,就不可能安寧。”百鬼丸感慨了一聲:“我要自私地奪回我自己的東西,然後把所有的魔神都消滅掉,這樣才可以讓更多的人民安居樂業。”
    “嗚嗚嗚,”小金忍不住哭了起來:“你真是長大了……”
    “雖然母親和我不同道,妹妹也視我為敵人,額,父親更是禍害我的罪魁禍首,”百鬼丸聳了聳肩:“但是我身邊還有你們。”
    小金不語,隻是一味地感動。
    “小金。”
    “嗯?”
    “謝謝你,帶我去那麽多世界,讓我體會了那麽多愛。”
    “嗚嗚嗚……”
    ……
    太陽升起的時候,多羅羅醒了,她懶洋洋地抱住了百鬼丸:“姐,好累。”
    百鬼丸有些好笑地把她放倒:“那我們再休息會兒?”
    “不行!”多羅羅麻利地爬了起來:“我們要去把魔神全部消滅,不管怎麽樣,先把我姐的東西全部奪回來!如果魔神都沒了,那個醍醐大叔就沒什麽可狡辯的了!走,我們出發!”
    “嗯。”百鬼丸任由她拉著手,整個身體被溫暖的感覺包裹著。
    ……
    “翻過這座山就是了,”背著柴火的大叔給她們指路:“那邊有溫泉。”
    “謝謝您!”多羅羅興奮極了:“姐,溫泉哎,你知道嗎?山裏麵自己冒出來熱水的那種。”
    百鬼丸笑著搖了搖頭:“不知道。”
    “嘿嘿,我們快去好好放鬆一下!”多羅羅繼續給她安利:“溫泉不僅能放鬆身體,還能讓心情變好呢,這還是我娘親說的!”
    她們還沒找到溫泉,在山腳下發現了一處草房,屋內的設施很簡單。
    “在這裏睡一宿是再好不過的了,”多羅羅很滿意地巡視了一圈:“姐,你就去休息吧,我去撿些柴火和野果子。”
    多羅羅一溜煙地跑了,百鬼丸確實感到有些疲憊,她隨意地躺在地上閉目養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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