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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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多羅羅一臉不可置信:“那旅行怎麽辦?”
    “不去了。”
    “沒有拿回來的身體呢?”
    “不需要了,這樣就好。”
    “你再不正經點,我可就生氣了!”
    “認真的。”
    “那我怎麽辦啊?”
    “你可以走了。”
    不對勁,十分有一百分的不對勁,多羅羅現在可以確定了,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一旁的小和樂開了花:“不不不,百姐姐,我不介意的,多羅羅也可以留下的呀。”
    “最後一個問題,”多羅羅嚴肅地看著她:“我和多寶丸誰更重要?”
    “……多寶丸。”
    小和有些疑惑:“多寶丸是誰?”
    “沒事了,”多羅羅歎了口氣:“小和你照顧一下她,我出去走走。”
    “不要想不開哦,”小和向她揮了揮手:“我不介意多照顧一個弟弟的。”
    多羅羅攥著一根“能驅妖”的舊桃木枝,溜出了村口,事情開始不對勁是從昨天去祭祀開始的,她要回去一趟。
    山路越走越陡,草葉上的露水打濕了褲腳。快到廟門時,多羅羅忽然停住——石階上留著幾串淺印,比狗爪大,又比貓爪尖。
    她屏住氣追過去,腳印卻在廟前的老槐樹下斷了,但是她抬頭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樹上什麽都沒有。
    多羅羅又仔細將寺廟檢查了一遍,還是 一無所獲。
    回村裏找找線索吧,多羅羅原路返回,準備先去問問宗綱,他正在給劍塗層。
    “會讓我分心的。”
    “哦,”多羅羅道歉:“對不起。”
    看著他一絲不苟的態度,多羅羅不由得誇讚道:“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刀啊。”
    宗綱手裏的工作沒有停下:“你不喜歡嗎?”
    “我很討厭武士,”多羅羅攤了攤手:“所以也不喜歡用來殺人的刀。”
    “我也討厭殺人狂。我的理想,是鍛造出能夠阻止戰爭的刀。”宗綱的語氣裏多了幾分深沉:“鍛造出隻要對手看一眼,就自知敵不過的刀。”
    “這種刀真的做得出來嗎?”
    “沒那麽容易,也不知道在我有生之年能不能鍛造出來。”宗綱放下手中的工具:“我隻知道,力量決不能用錯地方。”
    “我姐的力量就永遠不會用錯,”多羅羅有些驕傲地點頭:“我會一直陪在她身邊。”
    “這也是你言不由衷的話嗎?”
    “才不是呢!”多羅羅回答完後,突然愣了一下:“大叔,你果然知道些什麽!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隻是一個傳說……”
    ……
    百鬼丸想不起來多羅羅和自己都說了些什麽話,她腦子漲漲的,一旁的小和像小鳥一樣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好了!”小和拉著她的手:“我們該去寺廟了。”
    百鬼丸心裏湧出了不好的預感:“去寺廟幹嘛?”
    “當然是舉行婚禮了,”小和嗔怪道:“你不是答應了嗎?”
    百鬼丸感覺自己的嘴不受控製:“我答應和小和永遠在一起。”
    說完,她立刻捂住嘴,拚命地搖頭。
    “真是的,”小和像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走了,早點過完儀式,我們好回來吃飯!”
    小和的力氣出奇地大,她整個人都被拖了出去,雖然百鬼丸一直在反抗,但還是被強製帶到了寺廟。
    沒想到寺廟裏,多羅羅正在和一隻醜陋的妖怪對峙,小和整個人都不好了:“那是個什麽妖怪?”
    聽到聲音,多羅羅連忙揮手:“姐,你會變得這麽不正常,大概就是它在搗鬼!”
    看起來很弱,不難對付,百鬼丸向前跑了幾步,感覺自己的身體又不受控製了,轉身按住了多羅羅。
    多羅羅慌了:“不對不對,是抓那個啦!”
    百鬼丸的手指已經觸到了多羅羅的脖頸,冰涼的指尖讓多羅羅忍不住瑟縮,可她沒躲,隻是聲音堅定“姐!你被控製了!快醒過來!”
    此刻百鬼丸的手臂繃得筆直,喉嚨裏發出壓抑的嗚咽,她清楚自己的手正不受控地收緊,可身體像被鎖在無形的牢籠裏。
    “百姐姐!”小和在一旁拚命拉著她:“你在幹什麽!這是多羅羅啊!”
    多羅羅能看見她眼底的掙紮,那點殘存的清明在墨色裏閃著光,像快熄滅的星。
    突然,百鬼丸的手腕猛地一偏,原本掐向多羅羅的手,竟狠狠扣住了自己的胳膊。手指深深嵌進假肢,百鬼丸仍死死咬著牙,把所有力道都加在自己身上。
    “姐!”
    “多羅羅,”百鬼丸用盡最後的力氣:“快走——”
    那隻妖怪在一旁看的開心極了,忍不住轉圈跳舞。
    “砰——”
    帶著麵具的宗綱,拿著一根木棍,敲在了那隻妖怪的頭上,百鬼丸瞬間找回了身體的控製權。
    多羅羅抱著她,眼淚砸在她的衣服上“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傷我的。”
    宗綱把麵具摘下,看著地上的妖怪:“想不到居然真的存在,傳說這個寺廟裏封印著很久以前在村裏到處惡作劇的天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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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和摸了摸手裏的麵具:“看來我和爹爹真的被這些辟邪麵具保佑著呢,多羅羅的身上也帶了,隻有百姐姐沒有。”
    多羅羅問道:“但這家夥是什麽時候跑出來的?”
    “不知道,”寺廟裏麵的神像腳下踩著天邪鬼:“這下他會被繼續重新封印。”
    “好了,”小和走出寺廟後很開心:“百姐姐和多羅羅也和好了,這下就能毫無顧慮地舉行婚禮了!”
    “小和,我……”
    百鬼丸還沒解釋,小和突然一頓:“因為妖怪的搗亂,大家都在說反話。也就是說,百姐姐說的一直都是反話?”
    “對不起,小和,”百鬼丸真誠地向她道歉:“你是一個好女孩,但是我給不了你安穩的生活。”
    “嗚……”小和內心有些難過:“我不介意的啊……”
    “小和!”一個男子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他正是剛來到村子裏她們碰到的第一個人:“你沒必要和這種家夥在一起!”
    他站直了身體:“至今為止,我一直無法說出自己的真正的心意,比起這個麵癱,我絕對會讓你幸福的!”
    百鬼丸有些委屈地拉了拉多羅羅:“我不是麵癱……”
    “乖,”多羅羅摸了摸她的頭:“不跟他一般見識。”
    男子深深地把頭低下:“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欸,”小和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這次是全身通紅,臉上還冒著熱氣:“我……我願意……”
    接下來,原本是百鬼丸和小和的婚禮,直接換人了。
    多羅羅有些無語:“這到底是怎麽搞的嘛……”
    百鬼丸倒是覺得沒什麽:“小和看上去很高興。”
    宗綱把兩把劍都修好了,給百鬼丸重新裝上,劍比原來更鋒利更亮了。
    “我不是說了嗎,”小和驕傲地叉著腰:“爹爹是這個國家最好的刀匠!”
    “謝謝大叔了,”多羅羅拍了拍百鬼丸的肩膀:“走吧,姐。”
    “嗯,”百鬼丸向兩人道別:“再見。”
    “她們倆經曆了一般人難以想象的殘酷命運。”宗綱看著兩人的背影:“今後肯定也一樣。不管怎樣,你是沒法融入她們的。”
    “盡和那些妖怪作戰,”小和笑了笑:“我自然是融不進他們啊。”
    宗綱扯了扯嘴角:“百鬼丸那個孩子心思單純,多羅羅也是個好孩子,我也願意給她們鍛刀。”
    小和有些好奇:“她會實現爹爹的理想嗎?”
    “或許吧。”
    小和大聲地喊了起來:“多羅羅,百姐姐,一路順風!有空回來看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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