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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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治在前麵帶路,他們順利到達了一個門前,上麵除了巨大的警示符號,還用白色的標簽貼著:“s001,管轄”,但是他們不知道密碼是多少。
    從下麵的一條路繞過去,他們到達一個意想不到的房間。
    消毒水的氣味像無形的網,猛地罩住剛踏入房間的三人。視線所及,二十平米左右的空間被透明玻璃分割成十幾個規整的方格,每個方格約一平米,裏麵都站著一個沉默的人。
    方格中的人姿態各異,有人背對著玻璃反複踱步,皮鞋跟敲在地麵的聲響透過玻璃傳來,沉悶得像心跳;有人貼著玻璃坐著,指尖無意識地劃過透明表麵,留下一道道轉瞬即逝的水痕;最角落的方格中,一個穿格子襯衫的男人正盯著玻璃外的三人,眼神空洞得像盛著一汪死水。
    “這是……”中原中也瞪圓了眼睛:“難道說這些人是被抓進來的嗎?”
    “……”太宰治麵無表情地觀察著。
    其中一個人突然暴起,他用頭劇烈的撞擊玻璃,嘴裏一張一合。
    百鬼丸靠近了幾步:“這個人好像是在說什麽,但是完全聽不到聲音。”
    “恐怕是因為鋼化玻璃,”太宰治看了一眼四周:“以及這附近的牆壁都是隔音的吧。”
    “那……”百鬼丸有些猶豫:“要想辦法救救這些人嗎?”
    “要,”中原中也點了點頭:“我去周圍看看……”
    “等等,”太宰治攔住了他:“沒必要救這些人。”
    “什麽?”中原中也有些不解:“太宰,雖然我們也不知道出口,但是不能把他們就這樣放下……”
    “現在你們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兩年前在王都犯下連續殺人案的罪犯。”太宰治覺得對方罪有應得:“沒有什麽必要救他。”
    “竟然是殺人犯……”中原中也想起來奧利弗的話:“他竟然沒撒謊……”
    “接著是那個,”太宰治繼續向前走:“大量走私毒品,報紙上寫過他被捕了。”
    “最後麵那個盯著我們看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應該已經被判了死刑。”
    “奧利弗說過,這裏是各國罪犯聚集的地方。”百鬼丸歎了口氣:“所以說,如果有什麽人在的話,還是不要把他當做普通人比較好。怪物或者罪犯,我們隻應該考慮這兩種可能。”
    三人在最裏麵的牆壁上找到了s001的密碼,打開後,他們成功進入了那個標有警示符號的房間。
    “這裏麵的布局,”太宰治分析了一下:“和我們遇到那隻巨蛛的地方一模一樣,估計開關也是一樣的。”
    他簡單吩咐了一下兩人各自去按什麽按鈕,百鬼丸把最後一個點上,正準備走過去和他們兩人匯合。
    突然,地板上升起了一道合金門,隔開了他們。
    “糟糕,”太宰治皺起了眉:“有些過於順利了,我們主動踏進了圈套。”
    遠處傳來緩緩的腳步聲,百鬼丸警惕地看著那個方向,一隻兩米高的怪物走了過來。
    它整體呈鮮豔的紅色,布滿類似血管或紋路的紅色肌理。有著巨大且突出的頭部,麵部有兩隻圓形的紅色眼睛,毫無瞳孔,透著詭異感。嘴巴極大,張開時露出密集且鋒利的白色牙齒。
    它的頸部細長,連接著同樣布滿紅色紋路的軀幹,胸腔處的肌肉紋理清晰可見,仿佛是暴露在外的肌肉組織。
    “別開玩笑了!”中原中也用力地捶著合金門:“怎麽能讓她一個人麵對那個怪物!”
    “你冷靜一點,”太宰治對牆後的百鬼丸喊道:“鬱月,剛才的按鈕,再全部點一遍,一定要躲開那個怪物!”
    百鬼丸點了點,她轉身先按開距離她最近的那個按鈕。
    身後,那團猩紅身影正碾過走廊,布滿血管狀紋路的軀體每挪動一下,都伴隨著黏膩的“滋滋”聲,巨大的頭顱左右擺動,無瞳的紅色眼球死死鎖定她的背影。
    “還差三個……”百鬼丸盯著前方牆壁上閃爍的綠色開關,心髒狂跳得幾乎要撞碎肋骨。她猛地矮身,躲過怪物揮來的利爪——那鋒利的趾尖擦著她的肩頭劃過,在牆壁上抓出五道深溝,碎石簌簌落下。
    第一個開關在轉角處。百鬼丸借著慣性滑到牆後,指尖剛觸到冰涼的開關,身後便傳來沉重的撞擊聲。
    怪物撞在了轉角的金屬柱上,巨大的頭顱歪了歪,滿是利齒的嘴猛地張開,一股腥熱的氣息撲麵而來。她幾乎是手腳並用地爬開,在開關“哢嗒”彈起的脆響中,再次奔向前方。
    走廊中段的第二個開關藏在最左邊的角落,看著怪物的紅色軀體從麵前緩緩滑過,細長的脖頸不時扭動,探尋著她的蹤跡。
    待那團猩紅走遠,她立刻探身按下開關。剛準備走向下一個,突然後頸一涼,轉身時正對上那雙空洞的紅眼睛。
    百鬼丸反應迅速,她用腿蹬向對方的小腿,然後從它身後溜走,拚命向最後一個開關跑去。
    她的指尖終於按上第三個開關的刹那,遠處傳來“嗡”的機械運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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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重的合金門緩緩向兩側打開,兩道熟悉的身影立刻衝了出來,中原中也舉著魔人之斧劈向那個怪物, 太宰治按下開關堵住了對方的退路。
    怪物完全不是中原中也的對手,紅色軀體上的紋路逐漸黯淡。
    百鬼丸癱坐在地,看著夥伴們利落的動作,終於鬆了口氣,耳邊隻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以及怪物最後發出的一聲沉悶哀鳴。
    “沒事吧,”中原中也處理掉怪物後立刻把她拉起來:“都怪我們,不應該讓你去按最後一個……”
    “呼……”百鬼丸喘了一口氣:“我沒事,說真的……又被你救了一次。”
    太宰治也在一旁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確定她身上的血是剛才怪物的才鬆了一口氣:“這裏不安全,我們先坐電梯離開。”
    他們從進入這個地下空間一直都在往下走,這個電梯也不例外。
    太宰治看了一眼中原中也:“喂,中也。”
    “怎麽了?”
    “其實……”太宰治突然有些卡殼:“算了,沒事。”
    “什麽啊?你倒是說清楚啊!”
    “中也腦容量太小了。”
    “喂,你找茬是吧!”
    這一層仍然是四處充滿血池,他們能走的地方隻有一條小路和分散著無數的房間。
    在太宰治的帶領下,他們成功找到了一把鑰匙,打開門後,裏麵是一個巨大的顯示屏。
    一個討厭的聲音傳來:“嗬嗬,看來你們玩的很開心呢。”
    “該死,”中原中也盯著屏幕:“奧利弗,偷窺什麽的還真是惡趣味啊。”
    “哈哈哈,不要見怪嘛,”奧利弗的聲音聽起來更像是撒嬌:“這棟建築物裏,可是到處都裝滿了攝像頭呢。不管你們願不願意,我都能對你的行動一清二楚。”
    “嘖,”太宰治冷笑了一聲:“被男人一直盯著真是糟糕透了。”
    “看看你們這麽辛苦的份上,”奧利弗讓屏幕中顯示了一張圖片:“給你們一點提示吧。”
    上麵一共標有16個正方形,第一行第一個標著數字「1」,第二行第二個有鑰匙的圖案,應該就是他們現在所處的房間,第三行第三個則標著數字「2」。
    “這16個正方形,表示的是房間的位置,然後呢,這上麵的數字代表的是他們的順序。”
    “也就是說,你們要按順序把每個房間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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