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衍跟在秦貅的身後，一隻腳跨入大門的時候，心裏直打鼓。
    “我跟你進來，會不會又出不去了？”段青衍憂心忡忡地問道。
    秦貅回頭衝他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段青衍被他這一笑給整的心裏更加沒底了。
    抬起的腳猶猶豫豫著，想縮回去。
    秦貅像是背後長眼睛了一般，段青衍才一有猶豫，他就緩緩開口說道：“你現在離開可不是明智的選擇。”
    段青衍：“……”
    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能說什麽呢？
    段青衍無語地歎了口氣，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重新回到之前的那間辦公室，段青衍一進去就開始解開自己衣服的扣子。
    “是要我把衣服還你是嗎？我現在就脫給你！”
    秦貅一開始還挺淡定，就這麽盯著段青衍，看著他脫衣服。
    誰知道這人外套一脫，裏麵居然是空的！
    “等等！你裏麵怎麽沒穿衣服？”
    段青衍手上動作一頓，莫名其妙地看著秦貅，“那不然呢？”
    他那麽窮，怎麽可能有錢給自己買衣服？
    但凡有那個錢，也不至於去擺攤給人占卜了。
    但凡有錢！他也不會一直穿著這件從這人這裏順來的衣服，還被人抓包！
    秦貅顯然也知道段青衍的情況，知道指責段青衍也沒有用，隻能深吸一口氣，自己安撫自己。
    “你……進去換衣服！”
    秦貅指了指自己辦公室裏麵那間休息室，讓段青衍去裏麵換衣服。
    段青衍沒有動。
    秦貅疑惑道：“進去啊，站著不動是打算讓我幫你換嗎？”
    段青衍聽到秦貅的話一臉無語，“我哪來的衣服換？我請問呢？”
    秦貅語塞了一瞬，感覺到自己的腦子好像突然之間不靈光了。
    “那算了，穿著吧，之後我再讓人給你送衣服過來。”
    “哦。”段青衍從善如流地把衣服的扣子重新扣上。
    然後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嗎，為什麽把我帶來這裏？”
    雖然還不清楚秦貅的身份，但是也能從之前在車上那個討厭的紅發小子那裏大概了解一點。
    總之，這些人應該不是什麽壞人。
    秦貅靠在他對麵的桌子上，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希望你可以加入特殊部門。”
    “啊？”段青衍腦子突然打了個結。
    一下子衝進來兩個信息，段青衍一時間不知道先追問哪個。
    “等等！你是說特殊部門？那個傳聞中的特殊部門？”
    “傳聞中？”秦貅眼神一暗，“你還在哪裏聽說過特殊部門？”
    段青衍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從一個同行那裏得知的，不過我還以為你們這個部門是虛構的呢，畢竟從來沒見過。”
    聽到段青衍這麽說，秦貅倒是突然想到一件事。
    “說起這個，我倒是對你好奇。”
    段青衍：“好奇我什麽？”
    秦貅直起身，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段青衍的表情變化。
    “據我調查，你叫段青衍，是段家的二少爺。而你本該在一年前墜崖身亡，可是一年後你突然出現，還突然成為了一個很厲害的占卜師。”
    秦貅說完，等了一會兒。
    卻發現段青衍麵無表情，對於他的話一點反應都沒有。
    秦貅微微一挑眉，對於段青衍的反應並不失望，反而還挺滿意。
    他繼續說道：“可以肯定，一年前你隻是一個普通人，那麽可以請你說說，這一年的時間發生了什麽？竟然可以讓一個普通人，發生這樣大的變化？”
    段青衍想過自己的身份會被發現，但是沒想到這麽快就會被發現。
    關鍵是，秦貅知道的更多。
    他現在不僅知道他是段家人，知道一年前他墜崖的事情，還知道他本體是一棵樹。
    但是那又怎麽樣呢？
    秦貅明顯現在想要招攬他，優勢不全在秦貅那邊，還有談判的機會。
    “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怎麽可能是段家的少爺呢？你都說了他普通人，你見過普通人變成一棵樹的嗎？”
    段青衍直視秦貅的眼睛，“我的本體你又不是沒見過，你自己不覺得你的猜測很荒唐嗎？”
    確實很荒唐，秦貅剛查出來的時候也覺得不可能。
    可是隻要他想，他可以看透這世界上所有人和妖的前世今生，唯獨段青衍身上的因果是模糊不清的。
    他確定眼前這個段青衍就是一年前墜崖的那個段家二公子，但是卻看不清段青衍消失的那一年中發生過什麽？
    準確來說，不是看不清，是一點都看不到。
    像是被人故意抹去，而且抹掉的一幹二淨。
    所以秦貅的確不知道段青衍是怎麽從一個人變成一棵樹的？
    “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我才問你啊。”秦貅聳肩，承認的毫無心理負擔。
    “不過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每個人都有秘密，我允許你有秘密，所以加入特殊部門嗎？”
    段青衍：“……？”
    神經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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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了那麽多，然後又一臉不在乎的樣子，那你說那麽多幹什麽？直接問我最後一個問題不就完了？”
    秦貅搖瑤手指，“這是我的誠意，我告訴你我知道你的底細，所以你加入我們完全不用擔心之後身份暴露會帶來的隱患。”
    “你那麽自信？”段青衍眸子閃了閃。
    秦貅笑了一下，“我確實不知道你這一年發生了什麽，不過根據這兩天的觀察，我發現你似乎對於這個世界很不了解的樣子，你似乎對於這個世界存在的那些異類很驚奇。”
    段青衍皺眉，這倒是真的。
    這個世界跟他以前的認知完全不同，所以他看什麽都覺得驚奇。
    秦貅看著段青衍這個表情，臉上露出一抹誌在必得。
    “你或許不知道，這個世界所有非人類生物都受特殊部門管製。非人類生物想要在人類世界擁有通行證，都必須經過特殊部門的審核。”
    “也就是說。”
    “不管你以前是不是人，現在的你如果想要在人類世界暢行，就必須經過我的審核。”
    段青衍微微瞪大了眼睛。
    秦貅眼底的笑意加深。
    “在確保你無害之前，你都必須在特殊部門內被看押。”
    “要審核多久？”段青衍黑著臉問道。
    “看我心情。”
    這四個字落在段青衍的耳朵裏，充滿了惡意。
    段青衍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什麽叫看你心情？那你要是心情一直不好，難道我要一直被看押在這裏嗎？”
    秦貅聳肩，“理論上是的。”
    段青衍：“……”我去你媽的理論上！
    段青衍“蹭”地一下站起身，扭頭就要走。
    手才剛碰到門把手，正準備用力，整個人就突然無法動彈。
    段青衍：“？！！”
    身後傳來秦貅悠閑的聲音：“這就要走了啊？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再聊聊，你覺得呢？”
    段青衍：“！！！”我覺得你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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