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三窟，相柳可比兔子狡猾多了。”林錚聽到段青衍的疑問，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服，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但是它為什麽要躲在這裏呢？”段青衍還是想不通。
    “躲在人類的小區裏，就不怕被特殊部門發現嗎？”
    林錚聞言，見怪不怪地說道：“太正常了，幾萬年前相柳就幹過這種事情。”
    “幾萬年前？”段青衍看向林錚。
    林錚回答道：“嗯。相柳喜歡吃人，以前就喜歡躲在人類的世界裏，伺機吞食人類。
    一開始比較糙，見到人就直接吃。
    後來因為太喪心病狂，被天道懲罰。
    那之後相柳為了不受懲罰，又能繼續食人，便學會了豢養人類。
    他在人類中發展信徒，讓自己的信徒去幫自己尋找肥美的人類，以供他食用。
    所以相柳最喜歡藏在人多的地方，偽裝成人類的樣子，近距離為自己挑選滿意的食材。”
    段青衍瞪大了眼睛，“吞食人類？相柳真吃人啊？”
    “很奇怪嗎？山海裏的異獸，半數以上都吃過人。”
    段青衍：“！！！”
    段青衍的呼吸窒了一下。
    雖然心裏早就有預料，但是聽到林錚的承認，還是心頭一涼。
    段青衍曾經到底是個人類，即便是當了一千年的樹，但心底還是偏向人類這邊。
    他對《山海經》裏的異獸了解並不多，以前也經常看到網上有人玩梗，說《山海經》就是一本食譜。
    但究竟誰是誰的食譜，還真不好說。
    又或者，互相吞食對方。
    就像很久以前，在熊還不是保護動物之前，熊會吃人，但人也吃熊。
    甚至人為了吃到熊，可以想出更多殘忍的辦法。
    否則也不會把人家吃成保護動物。
    所以當初《山海經》裏麵的異獸跟人類，恐怕也是這種關係。
    林錚看出了段青衍心中所想，嗤笑一聲道：“如果不是後來天道偏愛人類，說不定現在滅絕的就是人類。”
    段青衍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那確實。
    人類再厲害，大多也就是沒有什麽能力的普通人。
    普通人對上這些動輒移山填海的異獸，怎麽可能會是對手？
    如果沒有天道這個超級外掛，人類怎麽可能成為現在的主宰？
    一個相柳估計就能把人類吃滅絕了。
    況且就段青衍了解到的，還有很多喜歡吃人的異獸和凶獸。
    其中最出名的一個就是饕餮。
    這玩意要是沒有限製隨它敞開了吃，天地都能被它給吞了！
    段青衍能夠從林錚的話裏聽出一絲怨氣。
    林錚也是《山海經》裏的奇獸，據說當年因為天道壓製，也跟著山海一起被封印。
    好像醒來也沒多久？
    想到這裏，段青衍心頭又產生了一個新的疑惑。
    山海既然已經被封印上萬年，為什麽現在突然又解封了？
    “所以現在山海是完全解封了嗎？”段青衍想到這個問題，便忍不住問了出來。
    林錚頓了一下，回答道：“沒有，大部分異獸還在沉睡，封印隻是破了個口子。”
    “我聽說你跟畢方他們都是老大去喚醒了之後，由老大親自帶出來的？”
    這還是白菜跟他說的。
    白菜這個小白兔，雖然年紀是特殊部門裏麵最小的，修為也是最低的。
    但是這隻小兔子吃瓜的能力是真強，特殊部門裏麵的八卦，幾乎沒有他不知道的。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得到？
    “嗯？”林錚點頭。
    段青衍疑惑道：“你們都是老大帶著才出來的，那相柳是怎麽回事？它應該不是老大帶出來的吧？”
    “不是。”
    林錚皺眉，想了想，對段青衍解釋道：“事實上，近幾年有不少從山海逃出來的凶獸，特殊部門這兩年出差的頻率比之前十幾年加起來都多，就是因為這個。”
    “逃出來？”段青衍一愣。
    林錚道：“山海的封印不知道什麽時候破了個口子，這兩年，這個口子越來越大。之前老大還能勉強堵住，不讓裏麵的凶獸逃出來，但是……”
    口子越來越大，秦貅也頂不住。
    所以後來才會親自去山海挑選自己的隊員出來，組建了特殊部門。
    眼下這個局麵，秦貅早就預料到。
    從很多年前，他們就已經開始著手應對。
    隻是到底還是樂觀了。
    如果隻是凶獸逃出來，那再抓回去封印了就是。
    可是這些凶獸逃出來後就立刻隱匿了自己的氣息，蟄伏在暗處。
    縱使秦貅一直安排人盯著山海的封印，也總有漏網之魚。
    就比如今天的相柳。
    這些凶獸經過上萬年的時間，沒腦子的也多少長了一點腦子，知道自己現在幹不過天道。
    所以它們學會了用人類打掩護。
    都知道，天道偏愛人類啊。
    人類犯了再大的錯，天道也不會直接滅了人類。
    反而願意給人類改過的機會。
    用人類作為遮掩，這些凶神惡煞可算是找到了鑽天道空子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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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今天相柳這樣，藏身在人類的世界裏，豢養惡靈來為自己覓食的情況，一定不是特例！
    段青衍更是發現，比起相柳利用這種方式殘害人類帶來的損失，更多的還是人類心底的惡念被不斷放大。
    最終自取滅亡。
    段青衍心裏隱約浮現一個念頭，但一閃而過，快得段青衍沒來得及抓住就消失不見了。
    這邊兩人說話的功夫，那邊秦貅已經把相柳的分身打趴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巨響，段青衍跟林錚一起看了過去。
    就看到相柳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秦貅但在八顆頭的對麵，除了頭發看上去有些淩亂，絲毫不見狼狽。
    段青衍眸中滿是驚訝，再扭頭看了看自己身邊的林錚。
    已經在他身邊整理好半天自己的儀容了，但看上去還是不太體麵。
    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秦貅到底得有多厲害啊？
    段青衍想到自己之前對秦貅那麽不尊敬，萬一事後秦貅回過神來，找他算賬怎麽辦？
    “話說，老大應該不會跟小孩子計較吧？”段青衍小聲問身邊的林錚。
    林錚疑惑地反問道：“你指的是什麽事情？”
    段青衍：“就是，比如情緒上頭的時候，對老大不太尊敬什麽的？”
    “這個啊，沒事，老大平時還是很好說話的，放心吧。”林錚拍了拍段青衍的肩膀安慰道。
    段青衍聞言，緩緩吐出一口氣。
    那就好！
    “你們兩個幹什麽呢？該幹活了！”秦貅衝兩人喊道。
    “來了！”林錚立刻小跑過去。
    段青衍也趕緊收起心思，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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