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個小時的直播結束，最後下播的時候，段青衍感覺自己半條命都沒了。
    張垚在邊上看著，笑道：“你之前擺攤的時候，也沒見累成這樣啊。”
    段青衍生無可戀地說道：“那能一樣嗎？之前擺攤也好，直播也好，都是給自己賺錢。現在這是什麽？這是給老板打工啊！我現在已經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是班味了。”
    “我不幹淨了！”qaq
    段青衍說完，就聽到門口傳來一聲輕笑聲。
    三人回頭，看到秦貅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出現在的門口，此刻正姿態放鬆地半靠在門框上。
    三個人都下意識坐直了身體，緊張地看向門口的秦貅。
    “秦先生。”
    “老大。”
    張垚跟白菜，一人縮在一邊，不希望被秦貅的目光鎖定。
    主要是，剛才直播的時候，段青衍在鏡頭前沒少大言不慚地詆毀老板。
    雖然沒有直播詆毀的是秦貅，可秦貅嚴格來說也是他們的老板。
    誰知道秦貅現在是不是來找他們秋後算賬的？
    秦貅看了兩人一眼，隨意地擺了擺手。
    “沒事，我不找你們，下班吧。”
    “好勒！”
    “老大再見！”
    張垚跟白菜聽完秦貅的話後，拔腿就跑。
    一分鍾都不想多留。
    段青衍看著兩人毫不留情跑走的背影，心塞地抽了抽嘴角。
    還真是一點同事愛都沒有！
    對此，白菜跟張垚表示，團滅跟少一人，他們還是分得清哪個損失更大的。
    而且，秦貅也未必會對段青衍做什麽。
    但是他們留下，就不敢保證他們的小命會不會不保了。
    ……
    人都走了之後，房間裏就剩下段青衍跟秦貅。
    段青衍起身來到秦貅麵前，笑看著他問道：“老板是來找我算賬的嗎？”
    秦貅明知故問：“算什麽賬？我們之間有什麽賬需要算嗎？”
    段青衍挑眉。
    “既然沒有賬要算，那我就下班嘍。”
    段青衍說著，起身準備下班撤退。
    剛從秦貅身邊經過，就被秦貅一把拉住。
    身體向後一倒，順勢靠在了秦貅的懷裏。
    段青衍仰頭看他，笑問：“幹什麽？”
    秦貅低頭，鼻尖抵著他的鼻尖。
    “既然下班了，那現在的時間是不是屬於私人的？”
    段青衍：“是啊，老板不會連我的私人時間也想占用吧？”
    秦貅悶笑道：“不可以嗎？”
    段青衍衝他束起食指搖了搖，“不可以哦，老板沒有這個權力。”
    秦貅：“老板沒有這個權力，那男朋友呢？”
    段青衍梗住，他沒有想到秦貅居然這麽直白。
    見段青衍不回答，秦貅附身，湊到段青衍的頸側輕聲追問道：“嗯？男朋友也不可以占用私人時間嗎？”
    段青衍：“……”
    故意的！
    絕對是故意的！
    段青衍深吸一口氣，心裏惡狠狠地想著，他要狠狠拒絕這個故意誘惑他的男人！
    然而張嘴就是一句：“可以。”
    回答完，段青衍自己都忍不住唾棄自己。
    聽到自己滿意的回答，秦貅開心了，抱著段青衍不撒手。
    段青衍也是奇怪了。
    明明之前秦貅麵對他的時候，怎麽也算不上熱情。
    怎麽在一起之後，這人前後變化這麽大啊？
    看出段青衍的疑惑，秦貅笑著解釋道：“覺得我太主動了？”
    段青衍有些不自在地點點頭，“嗯。你自己不覺得嗎？”
    “不覺得。”秦貅態度坦然。
    “你覺得我前後變化大，可能是因為你多了人類的記憶。你忘了那幾百年的時候，我是什麽樣子嗎？”
    秦貅的話讓段青衍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他還是一棵樹的那幾百年時光。
    那幾百年裏，他跟秦貅朝夕相伴。
    那個時候，段青衍甚至都不知道秦貅的名字。
    可那幾百年的時間裏，秦貅充滿了他的每分每秒，每一段記憶裏都是秦貅的身影。
    在那些回憶裏，秦貅的確從來不是什麽高冷的模樣。
    他話很多。
    而且喜歡捉弄樹。
    即便是被樹抽的滿院子跑，還是樂此不疲地去招惹樹。
    把樹惹生氣了又想辦法哄。
    段青衍仔細在腦子裏回憶那時候的秦貅是什麽模樣，驀然就想到哈士奇這種動物。
    那個時候的秦貅，真的皮的跟哈士奇一樣。
    每時每刻都在惹段青衍生氣，一天到晚安靜不下來。
    坐在樹下的時候，那張嘴也不停。
    好像真的除了睡著，就沒有安靜的時候。
    想著想著，段青衍就笑了起來。
    “嗯？想到什麽了？笑得這麽開心？”秦貅聽到段青衍的笑聲，好奇地問道。
    段青衍止住笑聲，但一雙眼睛裏全都是笑意，止都止不住。
    “我就是想到以前的你，我發現那時候的你，跟現在的你差別還是挺大的。”
    秦貅挑眉，“是嗎？”
    段青衍點頭。
    “我記得那個時候的你話可多了，一張嘴一天叭叭個不停。可是我在這個世界剛見到你的時候，你給我的感覺就是話不多，很不好說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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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惡劣的性子倒是沒變。
    段青衍永遠都記得，在這個世界第一次跟秦貅見麵的時候，這人一把將他連根薅起來。
    當時他還以自己死定了。
    哦對了，當時看到這人不要錢地祭出各種法寶的時候，羨慕嫉妒的整棵樹都紅溫了。
    秦貅聽到段青衍對自己的形容，低笑道：“你的感覺其實沒錯，我一般時候確實不怎麽好說話。”
    “真的假的？”段青衍一臉懷疑地看著秦貅。
    秦貅：“真的，隻不過你不一般而已。”
    段青衍老臉一紅。
    “我之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油嘴滑舌的啊？”
    秦貅輕笑一聲，放開段青衍，牽住段青衍的手，帶著人往外走。
    “幹什麽去？”段青衍疑惑地問道。
    秦貅回答道：“既然工作結束了，那就約會去。”
    “什……約什麽？”
    “約會。”
    段青衍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秦貅拉著離開了特殊部門。
    出門的時候，跟回來的畢方和祁炎撞上。
    “老大，小樹妖？你們幹什麽去？”畢方疑惑地問道。
    秦貅沒搭理。
    段青衍不知道怎麽回答。
    “他們兩個幹什麽去呢？”畢方看著秦貅跟段青衍的背影，疑惑地問身邊的祁炎。
    祁炎的視線落在秦貅跟段青衍牽在一起的手上，眯起了眼睛。
    “你看他倆的手。”祁炎提醒畢方。
    畢方看過去，下一秒驚呼出聲。
    “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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