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段青衍一臉懷疑地看著黎蘇蘇。
    不是他不想相信黎蘇蘇，而是黎蘇蘇說的這些也太玄幻了！
    雖然這個世界現在已經變得很玄幻，但是秦貅他們幾個從沒有提到過俞市的特殊性。
    按理說，俞市這麽特殊，特殊部門不可能不重點關注吧？
    再加上黎蘇蘇這段時間，總是喜歡說一些似是而非的故事逗他，因此這次段青衍同樣對黎蘇蘇的話表示了懷疑。
    “哎，這次我可沒有編故事騙你啊！”黎蘇蘇立刻澄清道。
    “這俞市的傳說可不止我知道，你問祁炎他們，他們也是這麽給你說。甚至在俞市本地人的口中，你也能聽到大差不差的故事版本。”
    段青衍皺眉道：“俞市本地人也知道這個故事？”
    黎蘇蘇嗯了一聲，“不信你去問嘛。”
    段青衍嘴角一抽，他現在上哪兒去問？
    現在整個俞市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他們從進入俞市，一直到現在，別說人影了，就連鬼影都沒看到。
    這麽一想，段青衍腳步一頓。
    “說起來，就算俞市淪陷了，那俞市的人呢？那麽多人，哪怕是都死了，屍體也該隨處可見才對？怎麽我們走到現在，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這很不對勁！
    就像段青衍說的，那麽多人，就是屍體也該堆得隨處可見才對。
    可現在連具屍體都沒有看到。
    這對嗎？
    黎蘇蘇也覺得不對勁，“我也沒感覺到人氣，就好像……這是座空城。”
    但是那麽大的一個俞市，怎麽可能會是一座空城呢？
    “不應該啊，就算是死了，也能感受到屍氣才對。”
    黎蘇蘇百思不得其解。
    她放出自己的神識向遠處蔓延，然而下一秒就悶哼一聲，身體向後踉蹌了幾步。
    段青衍急忙伸手把人扶住。
    “你怎麽了？”
    黎蘇蘇抬手，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鮮血。
    “沒事，草率了，沒想到這些穢氣居然能直接重創神識。”
    段青衍關心道：“那你沒事吧？”
    黎蘇蘇隻是搖搖頭，沒回答。
    她身上有段青衍給的帝休樹葉，所以穢氣無法靠近。
    但是神識蔓延出去後，脫離了帝休樹葉的保護範圍，穢氣直接就反撲過來。
    也是她大意了，之前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還以為穢氣隻是對肉體的影響比較大。
    現在看來，這升級版果然歹毒！
    “沒想到這穢氣殺傷力這麽大，這麽一來，對我們的限製可就太大了。”基本算得上是寸步難行。
    現在除了段青衍可以抵抗這些穢氣，幾乎剩下的所有人和妖，都無法地方這些穢氣。
    如果沒有段青衍的葉子，就是黎蘇蘇這樣的大妖，長時間暴露在這些穢氣中，也遲早會被汙染，最終淪為被穢氣操控的傀儡。
    想到這樣的結果，黎蘇蘇隻覺得可怕。
    萬一……
    她是說萬一，萬一到時候帝休樹的葉子也沒有辦法抵擋這些穢氣了呢？
    那這個世界豈不是真的完蛋了？
    “不行！段青衍！我們得快點離開這裏！”不能繼續在暴露在這些穢氣之中！
    黎蘇蘇不敢賭，也賭不起。
    秦貅那邊的計劃還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萬一她先倒下了，誰知道到時候秦貅能不能救她？
    段青衍不知道黎蘇蘇在想什麽，以為她是因為受傷，所以擔心害怕。
    於是安撫道：“蘇蘇姐，要不你先出去？我再往裏麵探探，看看能不能把這些穢氣給封印起來。”
    “不行！你跟我一起走！”黎蘇蘇一把抓住段青衍的手臂，不讓他繼續往裏走。
    段青衍現在是唯一的解藥，如果段青衍出事，那他們涼的更快！
    “走？你們想往哪裏走？”
    就在兩人爭執不休的時候，一道雌雄莫辨的聲音在四周響起。
    “誰？”黎蘇蘇一把將段青衍拉到自己身後護住，一臉警惕地看向四周。
    “你們問我是誰？你們不是一直想找我嗎？”
    段青衍心中一驚，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們一直在找穢氣的源頭，這聲音說他們找他，難道穢氣就是這聲音的主人 搞出來的？
    “出來！別藏頭露尾的不敢出來見人！”黎蘇蘇衝著穢氣之後怒喝道。
    那道聲音的主人怪笑一聲，衝黎蘇蘇問道：“九尾，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數萬年不見，別來無恙啊？”
    黎蘇蘇臉色大變，這天地間知道她身份，並且敢這麽叫她的，基本上都是數萬年以前的老家夥。
    而那些老家夥基本死的死，殘的殘，最後都被天道封印。
    現如今，從封印裏解封出來的，基本都已經被特殊部門收編。
    眼前這個，很明顯不是通過正規手續解除封印的老東西。
    “什麽東西？滾出來！什麽阿貓阿狗也敢跟本尊相提並論！”黎蘇蘇一聲怒喝，身後九條尾巴立刻顯露。
    段青衍站在黎蘇蘇的背後，驚訝於黎蘇蘇會突然顯露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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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青衍知道自己現在不應該冒頭，就他這點修為，上去就是送死。
    所以非常識相地往黎蘇蘇身後躲了躲，盡量不讓對麵注意到自己。
    但他顯然還是天真了。
    那聲音的主人很明顯就是衝著他來的，怎麽可能會放過他？
    他才剛挪動一步，周遭的黑氣就迅速朝他圍攏過來。
    將他整個包裹進一個黑色的繭內。
    穢氣不敢輕易觸碰段青衍，所以在繭的內部，穢氣跟段青衍之間還有一段距離，段青衍就像是處在一個真空的密閉空間內。
    而在繭外，黎蘇蘇隻是一眨眼地功夫，回頭就看不見了段青衍的身影。
    濃鬱的黑色穢氣將段青衍的身影完全包裹在內部，徹底隔絕了外部的視線。
    “段青衍！”
    “你把人弄哪去了？出來！”
    黎蘇蘇憤怒不已，秦貅把人交給她，結果她轉頭就把人弄丟了，到時候秦貅找來，她怎麽交代？
    “別急啊，反正我現在也殺不了他，你急什麽？我今天來也不是為了殺你們，我是來跟你們談一筆交易的。”
    “什麽交易？”黎蘇蘇問道。
    “天道已然勢微，你們與其幫著天道，為什麽不跟我合作呢？”
    黎蘇蘇嗤笑一聲，說道：“跟你合作？就你一個連真麵目都不敢露出來的東西？”
    對方並不在意黎蘇蘇的嘲諷，而是繼續說道：“不論我是什麽身份，至少我跟你是同類不是嗎？你難道忘了，這十萬年來，異獸被天道壓製的有多慘嗎？
    十萬年之前，我們是何等風光？這世間可有任何地方是吾等去不得的？
    然而新天道誕生後，吾等又是如何的下場？
    九尾，你也被封印了數萬年之久，你忘了被封印之前你在這世間是何等逍遙快活了嗎？
    如今封印雖解除，可你仍舊受天道桎梏，甚至要依靠人類的信仰存活。如今這般處處受製於人的境地，當真是你想要的？”
    聞言，黎蘇蘇久久不語。
    那聲音繼續乘勝追擊道：“與其依舊被天道桎梏，不如跟著我幹。待我取代了現如今的天道，吾等將重回昔日輝煌！”
    黎蘇蘇聽完後，突然笑了起來，說道：“你說的當真？”
    “自然當真，我與你同類，又豈會害你呢？”那聲音充滿蠱惑地說道。
    黎蘇蘇垂眸沉思良久，抬頭看向前方說道：“既然是要與我合作，那我總該知道與我合作的對象是誰吧？你說你是我的同類，我怎知你不是騙我？”
    “你這麽說，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答應了我的提議。”
    黎蘇蘇道：“那得先讓我確定你的身份，倘若你說的是真的，那我跟你一道掀了這天又何妨呢？你說的不錯，我確實不喜歡處處受製於人。”
    黎蘇蘇的眼神逐漸發狠，她早已厭惡這被控製的生活。
    上古大妖，有幾個是甘願屈居人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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