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祠堂內，秦貅看著趴在地上一身狼狽的秦照曦。
    “不要！不要殺我！”秦照曦滿臉驚恐地抱著自己的頭，不斷往後退縮著。
    秦貅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個沒有生命的物件。
    不，甚至可能還不如一個物件。
    秦貅並沒有跟秦照曦廢話，抬手一把將秦照曦吸到身前，掐住脖子。
    “呃……不、不要！我……我錯了……”秦照曦拚命掙紮，沒一會兒臉色就漲的通紅。
    可是她哪裏是秦貅的對手，任憑她使出吃奶的力氣，也無法從秦貅的手中掙脫。
    麵對秦照曦的求饒，秦貅毫無反應。
    就這麽將秦照曦拎到半空中，轉身來到祠堂中央的畫著的符陣中。
    秦照曦被扔進去的瞬間，符陣亮起。
    同一時刻，秦家其他人立刻感應到祠堂的波動，急急忙忙往祠堂趕來。
    “啊！不……救救我！求你……求你放過我吧！”
    秦照曦躺在符陣中，被亮起的一道道金光穿透身體，痛的在地上哀嚎打滾。
    鮮血從秦照曦的身體內湧出，很快染紅了整個符陣。
    而符陣在吸收了秦照曦的鮮血後，光芒更加明亮。
    “為……什麽？”秦照曦絕望地看著秦貅。
    她不明白，自己隻是喜歡秦貅而已，為什麽會落得這個下場？
    她不明白！
    “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秦照曦衝秦貅怒吼著問道。
    秦貅終於給了秦照曦一個正眼，但說出來的話卻冰冷地刺骨。
    “沒有為什麽，從一開始你就是個本不該存在的人。”
    “什……麽？”秦照曦聽不懂秦貅的意思，什麽叫她從一開始就就不該存在？
    或許是看在秦照曦馬上就要死的份上，秦貅難得對她解釋了一番。
    “你父親這一代本就注定隻有一子，你還沒出生就已經胎死腹中，並非秦家所說出生後才死。”
    “不可能！我爸他們明明說我是出生後在夭折！是你救了我，我才活下來的！”
    “他們沒有騙你，但那隻是我給所有人看到的假象罷了。”秦貅語氣冷漠地說道。
    秦照曦驚愕地看向秦貅，好似失去了對文字的理解能力。
    “你從一開始就是我選定的容器，用來容納我的一部分本源之力。你本就沒有靈魂，是不存在之人。”
    秦照曦無法接受秦貅說的事實。
    “我不信！你騙我！你說我沒有靈魂，那我是什麽？現在的我是什麽？我的感情是什麽？！”秦照曦哭喊著，嘶吼著。
    秦貅依舊無悲無喜地看著地上的秦照曦，繼續殘忍地說出真相。
    “你隻是我的一縷本源之力，你也沒有感情。”
    “不……”
    “你以為的感情，不過是因為本源之力的相互吸引，所以你偏執地想要靠近我。不是因為你喜歡我，隻是因為你想回歸本源。”
    “假的！我不信！全都是假的！我就是人！我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啊！”
    秦照曦身上纏繞的金線越來越多，她的身體也開始發生一些匪夷所思的變化。
    身體裏已經不再有鮮血湧出，整個符陣都被紅色覆蓋。
    然而已經血液流盡的秦照曦依舊還活著，她的身體每一處被金線穿透的地方，都開始向外散發出金色的光芒。
    就像是個破了的容器，四處開始漏光。
    秦照曦看著自己漏光的手，無法接受自己的變化，更無法接受自己不是人的現實。
    秦貅上前兩步，垂眸看向地上的秦照曦，提醒道：“你真的覺得自己有屬於人類的感情嗎？
    你對自己的父母兄弟有過親情嗎？
    你明白什麽是友情嗎？
    你誤以為對我的感情就是愛情，所以你覺得自己有人的七情六欲。
    可是你連人都算不上，你怎麽會有七情六欲呢？”
    秦照曦怔怔地看向秦貅，隨著秦貅的一句句質問，她恍然想起，自己好像確實對除了秦貅之外的任何人和事物都沒有什麽強烈的感情。
    每一次她情緒起伏劇烈時，都跟秦貅有關。
    她以為這是正常的，她以為這是因為她愛秦貅。
    所以原來是因為她根本就不是人嗎？
    秦照曦突然間又哭又笑。
    “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是你事先埋好的一顆棋子是嗎？”
    秦貅沒有說話。
    秦照曦仰頭滿臉血淚地看著秦貅問道：“為什麽？埋下我這樣一顆棋子，你的目的又是什麽？”
    秦貅看了一眼符陣，還差一點。
    “你原本是我留下的一條後路。”一條跟混沌大戰結束後，用來對付天道的後路。
    他說過，他不喜歡被鉗製。
    天道能算計他，難道還不允許他算計回去嗎？
    秦照曦聞言，問道：“那你現在是已經到了沒有窮途末路的時候嗎？”
    秦貅搖搖頭，“沒有。”
    “那為什麽……”秦照曦疑惑地看著秦貅，既然沒有到窮途末路，為什麽這個時候對她出手？
    秦貅眼神閃動了一下，在符陣最後一個錨點亮起時，他緩緩開口道：“因為我要他萬無一失。”
    耀眼的金光照亮了整個祠堂，符陣中央的秦照曦徹底被金線纏繞包裹。
    須臾後，符陣中的秦照曦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小團金色的光球。
    秦貅抬手，那小光球緩緩飄過來，落在他的手上。
    似乎掙紮了一瞬，被秦貅一把握住。
    再鬆開手時，光球已經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秦貅身上的氣勢開始節節攀升，複雜的金色的紋路完整地出現在額頭上。
    混沌似乎感受到了威脅，天空中的黑雲變得濃鬱起來。
    世界再次暗了下來。
    ……
    秦家人趕到祠堂時，祠堂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一頭叫不上名字的凶獸正在大肆破壞周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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