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林帆緩緩轉過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們聊聊天吧。”
    裴思思和裴雯頓時緊張起來，她們知道該來的總會來。
    林帆沒有直接點破，而是招呼她們到沙發旁坐下。他泡了一壺茶，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然後才緩緩開口：“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較多，你們也幫了不少忙，辛苦了。”
    裴思思和裴雯連忙擺手，說這是她們應該做的。
    “工作之餘，也要想想自己的未來。”林帆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姐妹二人身上，“你們年紀還輕，有很多選擇的機會。”
    裴思思握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她不明白林帆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是在試探她們，還是已經知道了她們下午去麵試的事情？
    林帆並沒有追問她們找工作的事情，而是話鋒一轉，聊起了人生態度。“你們覺得，人這一輩子是活得聰明一點好，還是糊塗一點好？”
    裴思思和裴雯麵麵相覷，這個問題太深奧了，她們從來沒有想過。
    “聰明？”裴雯試探性地回答，在她看來，聰明的人更容易獲得成功。
    林帆笑了笑，沒有直接評價裴雯的答案，而是念了一首詩：“人皆養子望聰明，我被聰明誤一生。唯願孩兒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
    裴思思對古詩詞略知一二，馬上反應過來這是蘇軾的《洗兒詩》。蘇軾貴為文豪，卻說出“我被聰明誤一生”的感慨，可見人生的智慧並非隻有聰明一種。
    “蘇軾的意思是，聰明人往往想得太多，反而容易陷入困境。而糊塗一點，不去計較太多，反而能活得更輕鬆自在。”林帆解釋道。
    裴思思和裴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她們隱約感覺林帆這番話似乎另有所指，但又不敢確定。
    “那老板，您覺得我們應該活得清醒一點，還是糊塗一點呢？”裴思思試探地問道。
    “這……”林帆頓了頓，“取決於你們自己想要什麽。”
    “取決於我們自己想要什麽？”裴思思重複了一遍，更加困惑了，“可是……我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裴雯也跟著點頭，林帆的話對於涉世未深的她們來說，如同雲裏霧裏。
    林帆笑了笑，似乎對她們的反應早有預料。“其實，人生就像一場旅行，重要的是過程，而不是目的地。”他指著窗外，“就像我們現在看到的風景，即使不知道終點在哪裏，但沿途的風景也足以讓我們流連忘返。”
    裴思思和裴雯順著林帆的目光望去，窗外車水馬龍，一片繁華景象。她們似乎有些明白林帆的意思了，人生的意義不在於最終的結果，而在於經曆和體驗。
    “所以，你們不必太過糾結於選擇，也不用擔心做錯決定。”林帆語氣溫和，“隻要跟隨自己的內心，享受當下的每一天，就已經足夠了。”
    裴思思和裴雯互相看了一眼，她們雖然還是不太理解林帆的深意，但他的話卻讓她們感到莫名的安心。
    “好了，不說這些了。”林帆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明天公司放假，我帶你們去西湖玩玩吧。”
    “啊？去西湖？”裴雯有些驚訝，但語氣中難掩興奮。
    裴思思則顯得有些猶豫，明天可是她麵試的日子，但她又不好當著妹妹的麵拒絕林帆的好意。
    似乎察覺到裴思思的為難，林帆笑著說：“怎麽，你們明天有安排嗎？”
    裴思思剛想開口，裴雯搶先說道：“沒有沒有，我們明天都有空！”
    林帆笑著點點頭，“那就這麽定了，明天早上我來接你們。”
    林帆上樓後，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柴芳打來的，說是店裏新推出了一款水果茶，想問問公司要不要訂購。
    “水果茶？”林帆想起裴雯好像很喜歡喝奶茶，便說道，“行，你把菜單發我吧，我問問公司員工的口味。”
    掛斷電話，林帆給呂小米發了一條微信：“柴芳奶茶店新出了幾款飲品，你問問大家想喝什麽，明天早上我請客。”
    放下手機，林帆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仿佛看到了一場好戲即將上演……而樓下，裴家姐妹關上房門，開始了關於明天的激烈討論，最後房間裏隻剩下裴思思一人，她手裏緊緊攥著手機，屏幕上顯示著“xx公司二麵通知”的字樣。裴思思握著手機，心情複雜地回到房間。裴雯見狀，立刻湊上去，興奮地問道：“姐，帆哥說明天帶我們去西湖玩！”
    裴思思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嗯，聽到了。”
    “太好了！我還從來沒去過西湖呢！”裴雯沉浸在喜悅中，絲毫沒注意到姐姐的反常。
    “小雯……”裴思思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我明天……可能去不了。”
    “為什麽啊？”裴雯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你不是說你明天沒安排嗎？”
    “我……”裴思思咬了咬嘴唇，“我明天要去xx公司麵試。”
    “麵試？”裴雯提高了音量，“姐，你瘋了嗎？你放著帆哥公司的工作不做，去什麽xx公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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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雯，你別說了。”裴思思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哀求，“這是我的夢想，我想去試試。”
    “夢想？夢想能當飯吃嗎？”裴雯的情緒激動起來，“姐，你醒醒吧！帆哥對你那麽好，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裴思思沉默了，她何嚐不知道妹妹說的是對的。林帆對她確實很好，好到讓她感到不安。可她也有自己的追求，她不想一輩子待在舒適圈裏，她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
    “小雯，你還不懂……”裴思思歎了口氣，“我不想一輩子依靠別人，我想靠自己的努力去獲得成功。”
    “你……”裴雯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裴思思打斷，“好了，小雯，不要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明天我會去麵試。”
    裴雯看著姐姐堅定的眼神，知道自己無法改變她的決定。她氣呼呼地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夜深了，裴家姐妹各自躺在床上，卻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最終，裴雯輕手輕腳地起身，走到了書房門口。她想找林帆談談，希望他能勸勸姐姐。
    她輕輕敲了敲門，聽到林帆說“進來”後，才推門而入。
    “怎麽還沒睡？”林帆放下手中的書，溫和地看著她。
    “帆哥……”裴雯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林帆看出她的心思，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是不是和你姐姐吵架了？”
    裴雯驚訝地抬起頭，林帆是怎麽知道的？但她沒有追問，而是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
    “傻丫頭，”林帆的聲音依然溫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們應該尊重她們。”
    裴雯還想說些什麽，突然聽到走廊上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她心頭一緊，知道是姐姐過來了，於是立刻對林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貓著腰躲進了書桌下麵。
    林帆看著她慌慌張張的樣子，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他對著門口說道：“思思，是你嗎？”
    裴雯躲在桌子下麵，緊張地屏住呼吸，等待著姐姐的回答……“思思，是你嗎？”林帆問道，目光卻落在書桌的方向，嘴角帶著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
    “是我，”門外傳來裴思思的聲音，但語氣中卻透著一絲慌亂，“我……我拿本書。”
    “進來吧。”林帆說著，將手中的書放回桌上，故意將書頁合上，發出“啪”的一聲。
    裴雯在桌子底下嚇得一抖，大氣都不敢出。
    裴思思推門進來，看到林帆坐在書桌前，神色如常，這才鬆了口氣。她走到書架前，隨手抽了一本書，然後快步離開了書房。
    裴雯等到姐姐走遠了，才從桌子底下爬出來，長舒了一口氣，拍著胸口說道：“嚇死我了，還好沒被發現。”
    林帆看著她這副驚魂未定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你呀，就是太緊張了。你姐姐不會說什麽的。”
    “可是……”裴雯還想說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她知道林帆說得對，是自己太敏感了。
    第二天，林帆敏銳地察覺到裴家姐妹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她們不再像往常一樣親密無間，而是刻意保持著距離。下午，林帆經過她們房間時，發現原本住在一起的兩人，竟然換房間分開了。
    傍晚，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林帆回到別墅。他站在二樓的走廊上，看著兩間緊閉的房門，陷入了沉思。
    裴雯的房間在左邊，裴思思的房間在右邊。
    林帆在走廊裏來回踱步，腦海中不斷回放著與兩姐妹相處的點點滴滴。裴雯的活潑可愛，裴思思的溫柔體貼，都讓他難以割舍。
    “唉……”林帆歎了口氣，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
    他走到裴思思的房門前，正準備抬手敲門，卻突然想起裴雯白天說過的話，說她姐姐晚上會鎖門。
    林帆猶豫了，他不想驚動裴雯，也不想讓裴思思誤會。
    “怎麽辦呢？”林帆在心裏暗暗思索著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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