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藝啊，這麽晚了什麽事？”林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到窗邊。
    “財務和法務那邊的事情月底就能全部結束了，下個月就可以正式移交了。”劉曉藝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這麽快？”林帆有些驚訝，原本以為這件事至少還要拖到下個月中旬。
    “嗯，我催了他們一下，加班加點趕工，總算是趕出來了。”劉曉藝語氣中帶著一絲自豪。
    “辛苦你了，曉藝。”林帆由衷地說道，“這樣吧，你安排一下，二十三號我們過去一趟，把簽約儀式辦了。”
    “好，我明天就通知他們。”劉曉藝應道，“對了，林帆，有件事想問問你。”
    “你說。”
    “我聽說樂視最近資金鏈出了問題，好像挺嚴重的，你有沒有這方麵的消息？”劉曉藝的聲音壓低了幾分，帶著一絲試探。
    林帆心中一動，樂視資金鏈斷裂的事他是知道的，而且比所有人都知道得早，也更清楚這背後的原因和將要發生的事情。
    “是有這麽回事。”林帆語氣平靜地說道。
    “你也有消息渠道？”劉曉藝有些驚訝。
    “嗯，我也是聽朋友說的。”林帆沒有過多解釋。
    “那這件事是真的了？”劉曉藝語氣中多了幾分凝重。
    “十有八九。”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劉曉藝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試探：“林帆，你說……我們要不要……”
    “曉藝，你想說什麽？”林帆聽出了她話裏的意思，直接問道。
    “你看啊，樂視現在缺錢，而他們手裏握著大量的影視版權，如果我們趁機投資，是不是可以……”劉曉藝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你是想說，我們可以趁機低價拿到他們的影視版權？”林帆接過了她的話頭。
    “對！我們可以趁火打劫，用比市場價低得多的價格拿到他們的版權，這樣一來，我們的視頻網站……”劉曉藝越說越興奮，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一片光明。
    “曉藝，你想得太簡單了。”林帆打斷了她的幻想，“樂視現在是缺錢，但還不至於要賤賣版權的地步，而且就算他們願意賣，我們也未必能吃得下。”
    “為什麽？”劉曉藝不解地問道。
    “樂視的版權雖然多，但真正優質的並不多，而且很多版權都是有年限的，等我們拿到手，說不定都已經過氣了。”林帆解釋道，“再說了，就算我們能拿到優質版權，也需要大量的資金去購買，我們現在的資金流夠嗎？”
    劉曉藝沉默了，她知道林帆說得有道理，是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那你的意思是……”
    “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林帆頓了頓，說道，“我們可以先接觸一下賈躍亭，看看他是什麽態度，如果他真的急於出手版權，我們可以考慮合作，但絕對不能入股樂視。”
    “我知道了。”劉曉藝點點頭，雖然有些失望，但她明白林帆的決定是對的。
    “這件事你先去接觸一下，有什麽情況及時跟我匯報。”林帆吩咐道。
    “好，我明天就去聯係他。”劉曉藝應道，“對了，你什麽時候過來？有些細節我還需要跟你當麵匯報。”
    “我盡快吧，你安排好了通知我就行。”
    掛斷電話，林帆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璀璨的夜景，陷入了沉思。樂視，這塊香餑餑，到底該怎麽吃下去呢？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打斷了林帆的思緒。
    “進來。”
    房門打開，呂小米走了進來，“林總，您找我？”
    “嗯，坐吧。”林帆指了指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世紀公園的房子，你聯係得怎麽樣了？”
    呂小米微微一愣，似乎有些疑惑為什麽突然問起這個，“我已經聯係中介在看了，不過……”
    “不過什麽？”林帆注意到她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隻是在想，其實我現在住的地方離公司也不遠，而且也住習慣了，搬到世紀公園那邊，會不會太麻煩了……”
    “麻煩？”林帆微微皺眉，“之前不是說好了嗎？你和你閨蜜住一起不方便，而且……”他頓了頓，“你閨蜜是做什麽工作的？”
    呂小米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她……她在一家廣告公司上班。”
    “廣告公司？”林帆的語氣聽不出情緒，“具體是做什麽的？”
    呂小米低著頭，“就是……一些平麵設計之類的工作……”
    林帆沒有再追問，而是換了個話題，“房子的事情你抓緊點，還有那輛車……”
    “林總，4s店說車子要從德國調，九月之前肯定能到。”
    “九月之前？太久了，你讓他們再想想辦法，務必……”
    “務必什麽？”呂小米小心翼翼地問道，老板突然的關心讓她有點不安，世紀公園的房子均價已經快到十萬了，自己一個剛入職不到一年的小員工怎麽可能負擔得起？何況還要配車？雖然不知道老板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直覺告訴她這其中一定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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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務必在七月中旬之前辦妥。”林帆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七月中旬？”呂小米驚呼出聲，“這……這時間太緊了，4s店那邊……”
    “我會跟他們打招呼的。”林帆打斷了她的話，“你隻要負責選好車型和顏色就行了。”
    “可是……”呂小米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林帆一個眼神製止了。
    “還有，世紀公園的房子你不用擔心，公司會安排的，你就安心工作就行了。”林帆語氣緩和了一些，“你剛來公司不久，很多事情還不了解，我之所以讓你搬到那邊去住，也是為了方便你工作，畢竟，很多事情都需要你跟我一起處理……”
    “我……”呂小米張口結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老板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可是，她真的沒有做好準備。
    “你下去吧，記住我的話，盡快把這兩件事辦好。”林帆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呂小米愣愣地站起身，走到門口，卻又停下了腳步，“林總……”
    “還有什麽事？”林帆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盯著她。
    “沒……沒什麽……”呂小米被他看得心裏發毛，慌亂地搖了搖頭，逃也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林帆看著她倉皇而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小丫頭片子，還跟我玩心眼？你那點小心思，我早就看穿了……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幫我查一個人……”
    放下電話，林帆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呂小米和她那個所謂的“閨蜜”的身影。有些事情，是時候該弄清楚了……
    六月二十日，林帆乘坐的航班緩緩降落在首都國際機場。剛走出艙門，一股熱浪便撲麵而來。他下意識地眯了眯眼睛，舉目望去，隻見停機坪上停滿了各式各樣的飛機，遠處的高樓大廈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一片繁華景象。
    “林總，這邊請。”一個身穿職業套裝，身材高挑的年輕女子迎上前來，臉上掛著職業化的笑容。她是京城分公司市場部的經理，名叫張倩，專門負責接待林帆這位貴客。
    林帆點點頭，跟著她朝貴賓通道走去。剛走出通道，就看到一群人站在那裏，為首的是一個身材微胖，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正是京城分公司總經理李明。
    “林總，歡迎歡迎，一路辛苦了！”李明滿臉堆笑地迎上前來，熱情地伸出手。
    “李總客氣了，我也隻是過來看看。”林帆與他握了握手，目光掃過身後眾人，最後落在一個熟悉的身影上，“曉藝，你也來了？”
    劉曉藝今天穿著一身淡藍色的連衣裙，顯得格外清新脫俗，她笑著走上前來，“林總，好久不見了。”
    “是啊，好久不見了。”林帆看著她，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異樣光芒。
    一行人走出機場，早有兩輛黑色的奧迪a6等候在那裏。林帆和劉曉藝坐上其中一輛，直奔酒店而去。
    到達酒店後，林帆謝絕了李明等人安排的接風宴，直接來到了自己的房間。這是一間總統套房，裝修豪華，視野開闊，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景。
    他剛走進房間，就看到劉曉藝站在落地窗前，手裏端著一杯紅酒，似乎在沉思著什麽。
    “想什麽呢，這麽入神？”林帆走到她身邊，輕聲問道。
    劉曉藝轉過身，將手中的紅酒遞給他，“沒什麽，隻是在想一些事情。”
    “哦？什麽事情能讓我們的劉總監如此費神？”林帆接過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我……”劉曉藝猶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有什麽話就直說吧，跟我還客氣什麽？”林帆鼓勵道。
    “那……那我可就說了。”劉曉藝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關於樂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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