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豔梅深吸一口氣，緩緩坐下，將那張紙輕輕放在林帆的辦公桌上，像是在放下一個千斤重擔。
    “林總，我…我有點事要匯報。”她語氣有些吞吞吐吐，眼神閃爍，不敢直視林帆。
    辦公室內氣氛一時凝滯，張婷好奇地望向胡豔梅，手中的茶杯也停在了半空中。
    林帆拿起那張紙，緩緩展開。
    紙上是李曉波的辭職信，簡潔明了，甚至透著一股子程序員特有的幹脆利落。
    隻是那信的最後一行，赫然寫著“穀歌，30萬美刀年薪”。
    林帆原本輕鬆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30萬美刀！
    饒是林帆如今已是身價不菲的抖音老板，也不由得心頭一震。
    這小子，什麽時候這麽值錢了？
    他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嗒嗒”聲，打破了辦公室的寂靜。
    “我知道了。”林帆語氣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將那張紙重新折疊好，放回桌上。
    “你先去忙吧。”林帆揮了揮手，示意胡豔梅可以離開了。
    胡豔梅起身，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卻又咽了回去。
    她默默地離開了辦公室，留下林帆一人坐在那裏，目光深邃。
    張婷小心翼翼地開口“林總……”林帆抬手打斷了她，“泡杯咖啡進來。”
    待張婷出去後，林帆再次拿起那張辭職信，目光落在“穀歌”和“30萬美刀”幾個字上。
    李曉波，抖音的核心程序員之一，當初林帆一手提拔起來的技術骨幹。
    如今，翅膀硬了，要飛了。
    林帆不禁想起當初李曉波青澀的麵孔，帶著對技術的狂熱和對未來的憧憬。
    他歎了口氣，三十萬美刀，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留下他，值嗎？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張婷端著咖啡走了進來，將咖啡輕輕放在林帆的桌子上。
    “林總，您的咖啡。”
    林帆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濃鬱的咖啡香氣彌漫開來。
    “豔梅，你進來一下。”
    胡豔梅再次走進辦公室，臉上帶著一絲緊張。
    “豔梅，你覺得，李曉波值30萬美刀嗎？”林帆開門見山地問道，目光銳利地注視著胡豔梅。
    胡豔梅略微遲疑了一下，深吸一口氣說道“林總，對穀歌來說，他值。對我們公司…目前來看，不值。”
    林帆點點頭，手指再次敲擊著桌麵，發出“嗒嗒”的聲音。
    “那就讓他值。”他語氣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魄力。
    “去，再跟他談談，年薪…就按30萬美刀的標準來。另外，再給他配輛車，再給他一些期權。”
    胡豔梅愣住了，她沒想到林帆會如此幹脆地答應。
    30萬美刀年薪，這在國內互聯網公司裏絕對是頂尖的待遇了。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又咽了回去。
    “林總，這樣一來，可能會打亂我們現有的薪酬體係……”
    “那就重新調整！”林帆大手一揮，語氣中帶著一絲豪氣。
    “你去找齊亮，跟他商量一下，看看需要多少預算。然後，我們開個小會，把這件事定下來。”
    胡豔梅領命而去，心中充滿了震撼。看來，林總這次是動真格的了。
    不到一個小時，胡豔梅和齊亮就回到了林帆的辦公室，手裏拿著一份初步的預算方案。
    “林總，我們初步估算了一下，如果要全麵調整薪酬體係，大概需要…8億左右的預算。”齊亮小心翼翼地說道，生怕這個數字會嚇到林帆。
    林帆接過方案，隻是隨意地翻了翻，然後抬起頭，目光堅定地說道“8億？不夠！追加2億，湊個整，10億！我希望，在元旦之前，新的薪酬方案能夠全部定下來！”
    胡豔梅和齊亮再次被林帆的魄力所震撼，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興奮和期待。
    10億！
    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對了，”林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看向張婷，“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
    消息就像病毒一樣，迅速在抖音公司內部蔓延開來。
    幾乎每個人都在談論著即將到來的薪酬調整，空氣中彌漫著興奮和期待的味道。
    茶水間裏，平時抱怨不斷的程序員們，此刻臉上都洋溢著笑容，討論著漲薪後要買什麽，要換什麽新裝備。
    行政部門的小姑娘們，則開始憧憬著漲薪後可以買哪些大牌的包包和化妝品。
    葉秋萍激動地拉著男友呂益明的胳膊，眉飛色舞地說道“親愛的，你聽說了嗎？公司要調整薪酬了！據說預算有10個億呢！我估計我的工資至少能翻一番！”
    呂益明挑了挑眉，漫不經心地說道“哦？是嗎？那挺好的。”
    “豈止是挺好！太好了！如果我的工資翻一番，那我們就可以考慮買房了！到時候，我們就不用再租這個破房子了！”葉秋萍興奮地規劃著未來。
    呂益明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如果你工資真的漲那麽多，幹脆辭職算了。在家享福不好嗎？”
    葉秋萍愣住了，她沒想到呂益明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盯著呂益明，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與此同時，張婷也得知了公司要調整薪酬的消息。
    雖然她知道，作為老板秘書，這次的薪酬調整可能和她關係不大，但她還是忍不住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男友陳育峰。
    “育峰，你知道嗎？公司要給我們漲工資了！”張婷興高采烈地說道。
    “哦。”陳育峰的反應異常冷淡，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張婷的心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涼透了。
    最近，她和陳育峰之間的交流越來越少，下班後，陳育峰總是借口加班，很晚才回家。
    即使在家，也是抱著手機，很少和她說話。
    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他們之間的親密行為也越來越少。
    張婷感覺，她和陳育峰之間，仿佛隔著一堵無形的牆，越來越遠。
    她躺在床上，輾轉難眠，陳育峰均勻的呼吸聲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
    張婷突然坐起身，看著熟睡中的陳育峰，喃喃自語道“這樣下去，不行……” 她伸手去觸碰陳育峰的臉，手卻在半空中停住了。
    第二天一早，林帆就召集公司高層開會，會議室裏煙霧繚繞，氣氛凝重。
    林帆用力地掐滅了手中的煙頭，沉聲說道“未來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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