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宋家二老後，江家客廳恢複了寧靜。
    空氣中還殘留著宋母濃鬱的香水味，混合著淡淡的檀香味，那是宋父常年盤玩佛珠留下的氣息。
    江怡欣率先打破沉默，撇了撇嘴“爸、媽，你們覺得宋凱他爸媽怎麽樣？”
    “挺好的啊，”江媽笑著回應，“熱情又健談，看得出來很重視咱們家怡欣。”
    江怡欣哼了一聲“媽，您別被表麵功夫迷惑了。我爸可是局長，他們當然得裝得熱情點！還有，您沒覺得宋母說話有點陰陽怪氣嗎？一直誇我漂亮，工作好，還說我旺夫相，聽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還有宋父，全程就顧著盤他那串佛珠，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江怡欣滔滔不絕地說著宋家父母的“缺點”，語氣裏帶著一絲不耐煩。
    林帆在一旁靜靜地聽著，時不時抿一口茶，嘴角噙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怡欣，你怎麽說話呢？”江爸皺起眉頭，“人家第一次來咱們家做客，你就挑人家毛病。宋凱父母是老實本分的工人，說話做事可能沒那麽圓滑，但心眼兒好。你以後嫁過去，他們就是你的公婆，要尊重他們。”
    “就是，怡欣，”江媽也跟著勸道，“你爸說的對，老人家都喜歡聽好聽的。你以後多順著他們點，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多好。”
    林帆看江怡欣一臉不服氣的樣子，忍不住打趣道“姐，要不你幹脆別嫁了，在家陪爸媽得了。”
    “林帆！”江怡欣瞪了他一眼，“就你話多！”
    江爸也笑著附和“是啊，怡欣，你弟說的也有道理，要是實在不願意，咱們就不嫁了。”江爸語氣輕鬆，但眼神裏卻透著一絲認真。
    江怡欣愣住了，她沒想到父親會說出這樣的話……
    “爸，我不是那個意思！”江怡欣急忙解釋，語氣軟了下來，“我知道宋凱爸媽是好人，我就是…就是覺得他們有些話聽著不太舒服，我沒有嫌棄他們的意思。”
    江爸臉色緩和了些，歎了口氣“爸知道，你們年輕人和老一輩的想法不一樣，他們那一輩人說話就喜歡拐彎抹角，你也別太放在心上。宋凱這孩子不錯，對你也挺上心的，好好相處，知道嗎？”
    江怡欣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心裏卻還是有些疙瘩。
    林帆看著這一幕，心裏暗自好笑。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即使是看似光鮮亮麗的家庭，也有著各自的煩惱。
    “對了，明天就是清明了，”江媽突然說道，“咱們得準備些東西，怡欣，你陪我跟你爸去趟超市。”
    “好嘞！”江怡欣立刻答應，似乎想通過幫忙來彌補剛才的“過失”。
    “林帆，明天你有什麽安排？”江爸轉頭看向林帆。
    “我明天要去趟分公司，”林帆答道，“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一下。”
    “行，你去忙吧，家裏有我和你媽就行。”江爸擺了擺手。
    第二天上午，江爸江媽帶著江怡欣出門采購清明祭祀用品，林帆則驅車前往位於城郊的分公司。
    中午，林帆在分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廳宴請了分公司的管理層。
    推杯換盞間，眾人紛紛向林帆敬酒，言語間充滿了恭維之意。
    林帆表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十分清醒。
    這些人的心思，他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酒宴散去，林帆婉拒了眾人的邀請，獨自返回市區。
    剛回到辦公室，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是劉曉藝打來的。
    “喂，帆哥，忙什麽呢？”劉曉藝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興奮。
    “剛從分公司回來，正準備休息一下，”林帆笑著回應，“怎麽，有什麽好事兒？”
    “好事兒多了去了！帆哥，跟你說，我跟你說啊……”劉曉藝的聲音頓了頓，似乎在醞釀著什麽，“你猜我現在在哪兒？”
    “我在約旦呢！”劉曉藝的語氣充滿了炫耀，“來看亞洲杯的比賽，約旦隊踢得真不錯，我跟你說，現場氣氛簡直燃爆了！”
    林帆笑了笑，想象著劉曉藝在異國他鄉激動歡呼的樣子。
    “行啊你，跑這麽遠去看球。怎麽樣，要不要我給你寄點榨菜過去？”
    “別提了，這邊的食物實在吃不慣。”劉曉藝抱怨道，“除了烤肉就是沙拉，幾天下來，嘴裏都淡出鳥來了。帆哥，你也過來唄，感受一下異域風情！”
    “我就算了，最近公司事情多，走不開。”林帆婉拒道，“你在那邊好好玩，注意安全。”
    劉曉藝滔滔不絕地描述著約旦的風土人情，從佩特拉古城的壯麗到死海漂浮的奇特，無不充滿著新鮮感。
    林帆一邊聽著，一邊在腦海中勾勒著那遙遠國度的景象。
    電話那頭傳來嘈雜的聲音，夾雜著阿拉伯語的叫賣聲和人們的歡笑聲。
    “對了，那邊太陽大，記得做好防曬。”林帆提醒道。
    “放心吧，我可是帶了全套裝備。”劉曉藝得意地說道，“不過帆哥，你越來越像我媽了，囉囉嗦嗦的。”
    “我這叫關心。”林帆笑著反駁，“等你曬成黑炭頭，看你還怎麽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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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劉曉藝突然說道“看完球賽，我可能要去加拿大看看，那邊有朋友在那邊留學。”
    “一個人去加拿大？”林帆有些擔心，“那邊人生地不熟的，多注意安全，遇到什麽事情及時聯係我。”
    “知道啦，帆哥。”劉曉藝語氣輕鬆地說道，“對了，帆哥，你猜我這次出來還發現了什麽？”
    林帆覺得劉曉藝語氣故作神秘，配合地問道“發現了什麽？難道你撿到寶藏了？”
    “比寶藏還珍貴！”劉曉藝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帆哥，我跟你說……”
    “……我發現國內女足的生存狀況，比我想象得還要艱難！她們的訓練條件、薪資待遇，和那些男足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劉曉藝的聲音帶著一絲憤慨。
    林帆沉默片刻，他知道國內體育界的一些黑幕。“你想讓我捐款？”
    “嗯，我想盡一份綿薄之力。帆哥，你那麽有錢，能不能讚助一下女足？”劉曉藝的聲音帶著一絲期待。
    林帆笑了笑。
    “捐款倒是沒問題，但我怕這錢到了某些人手裏，最後能到球員手裏的，估計連十分之一都沒有。”
    “那怎麽辦？”劉曉藝有些著急。
    “這樣吧，”林帆頓了頓，語氣堅定，“我直接給一個億，你幫我發到每個球員手裏，就當是獎金。”
    “一個億？！”劉曉藝的聲音都變了調，“帆哥，你瘋了嗎？這麽多錢，我怎麽操作啊？而且直接給錢，她們拿到手也不一定是好事，說不定轉眼就被家裏人拿走了，或者被一些不懷好意的人盯上。”
    “你有什麽更好的建議？”林帆問道。
    劉曉藝沉思片刻。
    “我覺得，可以成立一個基金會，專門用於改善女足的訓練條件和生活保障。比如，可以改善訓練場地、更好的醫療保障、資助她們學習深造等等。這樣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這倒是個好主意，”林帆讚同道，“這件事交給你去辦”
    第二天，清明時節，細雨紛紛。
    林帆一家與親戚們在老家會合，準備祭祖。
    “今年把老墳都修繕一下，有些年頭了，風吹日曬的，都快塌了。”江爸指著遠處的一片墳地說道。
    “爸，咱們家祖墳風水怎麽樣？”林帆笑著問道。
    江爸瞪了他一眼。
    “風水好不好，你自己心裏沒數？要不是祖上積德，你能有今天？”
    祭拜完畢，眾人聚在一起閑聊。
    江爸突然把林帆拉到一邊。
    “兒子，跟你說個事。”
    “啥事啊，爸？”
    “你看，那邊那塊地，我已經提前買好了。”江爸指著遠處的一塊空地說，“以後我跟你媽就睡在那兒。”
    林帆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塊地位置還不錯，背靠青山，麵對綠水。
    “爸，挺好的。那我以後睡哪兒？”
    “你？你還年輕，著什麽急？”江爸擺了擺手，“等你老了再說。”
    “那不行，這事兒得提前規劃好。”林帆不依不饒，“爸，你跟我媽睡一起，那我跟誰睡？”
    江爸頓時頭大。
    “你……你小子，一天到晚就沒個正經！等你結婚了，自然就有人跟你睡了！”
    “爸，你又來了……”林帆撇了撇嘴。
    “我跟你說……”江爸剛要開始他的長篇大論，林帆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林帆如蒙大赦，立刻接起電話。“喂，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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