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安微微一愣，歎息了一聲：
    “這麽晚了，又要加班？”
    “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華清點了點頭，起身穿上外套，快步走向門口。
    蘇念安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滿是憂色。
    華清開著吉利帝豪在夜色中疾馳，城市的燈光在車窗上劃過，形成一道道模糊的光影。
    他緊握著方向盤，心中默念著陳思哲的名字，眼神中透露出堅定。
    另一邊，陳思哲將車停在人才公寓百米外的巷口，車燈熄滅的瞬間，整個人仿佛融入濃稠的夜色。
    他戴著黑色針織帽，口罩遮住下半張臉，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牛仔外套刻意沾滿泥點——這是他第17次作案前的標準偽裝。
    他彎腰檢查車後備廂，裏麵整整齊齊碼著三個黑色收納箱。
    最上層放著浸過乙醚的毛巾、捆紮帶。
    中間層躺著那把伴隨他完成多起凶案的水果刀，刀刃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
    最底層則是非法私藏的手槍和尼龍繩。
    手指撫過冰涼的刀柄，他深吸一口氣，瞳孔因興奮而微微收縮。
    人才公寓的圍牆約兩米高。
    陳思哲拿出一把折疊椅放在牆邊，他站上折疊椅後，往上一跳。
    雙手扣住牆頭凸起的磚塊，膝蓋借力蹬牆，整個動作輕盈得像隻黑豹。
    落地時腳尖先觸地，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他貼著牆根移動，避開路燈投射的光斑，目光掃過公寓樓的窗戶，最終鎖定5單元3樓302室。
    此時，主人還沒回家，屋裏一片漆黑。
    “小美人，我來了。”他對著窗戶無聲口型，喉結滾動咽下口水。
    隨後，他便進了樓。
    每走一步，皮鞋與地麵摩擦的沙沙聲都讓他的神經愈發亢奮。
    三樓轉角處，他突然停住。
    牆麵上新貼的“謹防入室搶劫”警示標語映入眼簾，鮮紅的感歎號像極了受害者噴湧的鮮血。
    “真是諷刺。”
    他嗤笑一聲，從背包掏出一罐黑色噴漆，將標語塗成模糊的色塊。
    陳思哲收起噴漆罐，轉身躲進樓道陰影，等待獵物出現。
    這次的獵物，名叫小倩，25歲，獨居。
    某科技公司產品經理，三天前因急性腸胃炎入院。
    陳思哲雖然不是她的主治醫生，但卻在電梯間偶遇了她。
    小倩當時披著淺灰色針織衫，蒼白的臉上沁著薄汗，發梢還沾著未幹的水珠。
    那一刻，陳思哲的目光便被她深深吸引。
    隨後，他借由醫院的內部係統，查到了小倩的相關信息，得知她經常加班。
    片刻後，小倩回來了。
    電梯顯示屏跳動到3樓時，她打了個哈欠，手機屏幕的冷光映出她眼下的青黑。
    加班到深夜的疲憊讓她放鬆了警惕。
    走出電梯後，她從包裏掏出鑰匙插進鎖孔打開了房門。
    當她把房門拉開後，忽然，背後傳來衣物摩擦的窸窣聲。
    還沒等她回頭，冰涼的刀刃已經貼上脖頸。
    “別出聲。”
    “進屋。”
    陳思哲的聲音裹著壓抑的興奮，左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將她整個人抵在門板上。
    小倩瞳孔驟縮，掙紮時撞落的包包在地麵滾出悶響。
    “再動就劃開你的頸動脈。”
    陳思哲將刀刃下壓。
    兩人進了302室，屋內漆黑一片，唯有陽台透進的月光在地板上投下慘白的光影。
    陳思哲用刀威脅小倩脫了衣服，然後，用紮帶綁了她。
    隨後，把她推到了屋裏床上。
    就在陳思哲脫了褲子要行不軌事時，忽然，聽見門外傳來急促腳步聲和保安的嗬斥，他渾身肌肉瞬間繃緊。
    “快！就是這間！”華清的聲音混著撞門的巨響炸開。
    陳思哲瞳孔驟縮，趕緊提上褲子出了臥室。
    他抄起背包，從裏麵拿出一根尼龍繩，在陽台欄上手忙腳亂地係起來。
    剛係好，門便被撞開了。
    “站住！”華清舉著電筒照亮陽台上的黑影，強光刺得陳思哲眯起眼睛。
    保安舉著橡膠棍朝他衝了過去。
    陳思哲趕緊順著繩子向下方滑去，落地時膝蓋重重磕在花壇邊緣，劇烈的疼痛反而讓他更加清醒。
    他強忍劇痛，從地上爬起來，在夜色中瘋狂逃竄。
    華清見狀，毫不猶豫地翻過陽台欄杆，順著陳思哲留下的尼龍繩快速下滑。
    落地後，朝著陳思哲逃跑的方向追去。
    “站住！我是警察！”
    華清一邊大喊，一邊加快腳步。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響亮，驚起了路邊草叢中的幾隻野貓。
    陳思哲急急忙忙翻出人才公寓圍牆，跌跌撞撞奔向自己停在巷口的黑色轎車。
    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亂，雙手顫抖著插入鑰匙，引擎轟鳴的瞬間，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車子如離弦之箭般衝出，輪胎與地麵摩擦出刺耳的聲響，揚起陣陣煙塵。
    華清翻出院牆時，隻看到車子尾燈在夜色中快速縮小。
    他趕緊跑向自己停在路邊的車，發動、掛擋、踩油門，一氣嗬成，汽車怒吼著追了上去。
    “千機，鎖定他的位置，密切關注他的動向！”
    華清的眼神緊緊盯著前方，雙手緊握方向盤。
    千機化作一道流光，坐在了劉思哲的副駕駛座上：
    “老大，他正沿著三江大道往郊外開，速度很快。”
    華清忙回：
    “收到。”
    陳思哲在駕駛座上，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冒出。
    他不斷地通過後視鏡觀察後方，當看到有一輛車緊追不舍時，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他猛地轉動方向盤，車子偏離主路，駛入一條蜿蜒的山間小路。
    這條小路崎嶇不平，布滿碎石，車燈在黑暗中搖晃，照亮前方坑窪的路麵。
    華清沒有絲毫猶豫，緊跟其後。
    山間的風呼嘯著拍打著車窗，兩輛車在顛簸的道路上劇烈搖晃。
    陳思哲見沒能甩開追兵，心中愈發焦急，突然將油門踩到底，車子如瘋狂的野獸般向前衝去。
    在一個急轉彎處，陳思哲由於車速過快，車子差點失控撞上路邊的山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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