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村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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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頭正毒,空中浮動著焦躁的氣息。
    華清剛醒轉過來,便感覺到後頸突然傳來一陣絞痛,粗糙的手掌像鐵鉗般卡住他的衣領,整個人被生生從發燙的塑料車座上拽下來。
    腳踏三輪車劇烈搖晃,腳蹬還在慣性地空轉,車鬥裏的油桃咕嚕嚕滾到車沿。
    抬頭便看見四個人,他迅速提取原主記憶。
    那個年紀最大的吳老大,約莫五十歲出頭,是村長。
    他摘下草帽扇風,露出油亮的腦門,和眼角深深的皺紋。
    他旁邊站著三個三四十歲左右流裏流氣的漢子。
    “嘰歪什麽?趕緊交五塊錢過路費。”
    左邊的疤臉漢子踢了踢車軲轆,震得車鬥裏的桃子顛了顛
    華清踉蹌著扶住車把,掌心傳來金屬把手滾燙的溫度。
    從原主記憶中得知,這條出村的土路,晴天揚塵三尺高,雨天泥漿沒腳踝。
    每逢果蔬時令季節,吳老大的“收費站”就會準時出現,連路過的狗都要被薅一把毛。
    “過路費?”他指了指路麵上碗口大的坑窪:
    “這條路打我記事起就是這副模樣,你們收過路費是幾個意思?”
    “少廢話!”右邊的漢子突然一巴掌拍在車鬥鐵皮上,震得整輛車嗡嗡作響:
    “要不是你們做買賣的生意人把路壓得稀巴爛,村裏至於每年花冤枉錢修路?”
    他瞪圓眼睛,唾沫星子噴在華清臉上。
    華清看著車鬥裏一小堆品相不是很好的油桃,苦笑了幾聲:
    “什麽生意人?”
    “這不就是打我們果園裏桃樹上摘的嗎?”
    “我天不亮就去賣桃子,忙活了大半天,總共賣了不過七八十塊錢。”
    “刨去每年的化肥,水費,也剩不下幾個辛苦錢。”
    “你們張口就要五塊,要的也忒狠點了吧?”
    “老田,不要說那些有的沒的。”吳老大突然將草帽扣回頭頂,一雙老眼格外陰沉:
    “你還想不想回村?想的話就麻溜地交錢。”
    “不想回,就趕緊滾蛋”
    那幾個長得就像地痞流氓的人往前逼近半步,粗壯的胳膊交叉在胸前,壓迫感撲麵而來。
    華清皺了皺眉,從車把上取下磨破邊的黑兜。
    右手伸進夾層裏,從裏麵掏出來一把零錢,數出五張皺巴巴的紙幣,遞了過去。
    吳老大接過錢,瞥了一眼後,便揣進兜裏。
    然而當華清剛跨上車座,雙腳還沒踩上腳踏板,四個人立刻圍了上來。
    疤臉漢子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紅色塑料袋,展開後,就從車鬥裏往塑料袋中裝油桃。
    吳老大慢悠悠從車鬥裏挑了顆最大的油桃,在衣角擦了擦就咬下去,桃汁順著下巴滴在洗得發白的中山裝上:
    “嘿,不好看,甜倒是挺甜的。”
    另外兩個漢子也是人手拿著一個油桃,啃了起來。
    疤臉漢子把塑料袋裝的滿滿當當,這才揚了揚手:
    “走吧。”
    華清打眼一瞧,車鬥裏也沒剩下幾個油桃了。
    他立刻把千機拉到了空間中,輕哼了一聲:
    “想白嫖我的油桃,可沒有那麽容易。”
    “把他們身上的錢都搜刮幹淨。”
    千機嘻嘻笑了幾聲:
    “您瞧好吧,老大。”
    華清踩著腳踏,吱嘎~吱嘎~慢悠悠地沿著土路往前騎去。
    不一會兒,千機飛了過來,站在了他的肩膀上。
    華清問道:
    “搞了多少錢?”
    千機撇了撇嘴:
    “那幾個痞子,身上沒幾塊錢,也就夠買盒煙。”
    “倒是吳老大身上有三十多塊呢。”
    華清挑了下眉頭:
    “這也沒多少錢。”
    “沒事,晚上再到他去偷…嗯哼…去拿。”
    來到一棵大樹下,華清停了車,拿起一個油桃咬了一口,看起原劇情。
    原主名叫田華清,今年四十多歲,生活在幸福村。
    聽老人們說,幸福村以前叫懶漢村,建國後,鎮上領導覺得這個名字太難聽了,便給改成了幸福村。
    也是對村民們寄予厚望,期待他們勤奮生產,讓村子裏的麵貌煥然一新。
    吳老爹幹了大半輩子的村書記,有三個兒子。
    年紀大了以後,活動關係,大兒子吳老大就接了他的班。
    吳老二在鎮農技站當站長。
    吳老三一直遊手好閑。
    吳老爹在位時,雖也有以權謀私的小毛病,愛占些小便宜,卻也不敢太離譜。
    村民們雖有怨言,倒也能勉強容忍。
    可吳老大接班後,形勢卻急轉直下。
    兒子們仗著家族勢力,在村裏橫行無忌,把往日遮遮掩掩的那層虛偽麵皮徹底撕下。
    明目張膽地欺壓村民,整個幸福村仿佛被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
    田華清曾經承包了村裏的魚塘,起早貪黑、精心照料。
    雖然沒有大富大貴,卻也靠著魚塘的收入,將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然而,這平靜的生活卻被吳老三的貪婪打破。
    吳老三整日不務正業,手頭拮據,看到田華清的魚塘經營得有聲有色,頓時眼熱,心裏盤算著如何將這塊“肥肉”據為己有。
    麵對吳老三提出的接手要求,田華清自然嚴詞拒絕。
    且不說自己對魚塘傾注的心血,單是尚未到期的承包合同,就足以成為拒絕的理由。
    被拒後的吳老三惱羞成怒,撂下狠話:
    “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不?”
    “這世上就沒有我吳老三幹不成的事!”
    幾天後的深夜,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降臨。
    原本活蹦亂跳的魚兒,一夜之間全都翻了肚皮,白花花地漂浮在水麵上。
    田華清一眼便看出這是有人蓄意投毒,悲憤交加的他立刻報了警。
    然而,在那個監控尚未普及的年代,沒有確鑿的物證和人證,警方多方調查卻始終毫無頭緒。
    田華清心裏跟明鏡似的,這肯定是吳老三的“傑作”,可空有懷疑,卻拿不出任何證據,隻能吞下這口苦水。
    這場變故讓田華清損失慘重,妻子劉淑芬看著日漸消沉的丈夫,滿心擔憂,苦勸道:
    “算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他大哥是村長,他二哥是鎮領導。”
    “咱們平頭老百姓鬥不過他們的,把池塘讓給他吧。”
    “不然,不知道他還會整什麽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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