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晚信他就是大傻子。
    她彎腰撿起地上衣物，一件一件往身上套。
    下一秒她又飛回到了蓮燭的懷裏。
    昨晚是蓮燭第一次做，也是他修煉出人形之後的第一次睡覺。
    怪不得這麽多人喜歡做這事呢，還真是會上癮。
    “起開！”
    “還魂丹我也給你了，蠱蟲也解了，就不需要聖子‘勉為其難’了！”
    蓮燭把頭埋在何晚的發間，悠哉懶散道：“哪有勉為其難？”
    “你昨晚不是也很愉快嗎？”
    何晚：“......”
    平心而論昨晚確實還不錯，但如此高強度的運動也太累了！
    而且何晚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再次推開蓮燭湊過來的腦袋，淡淡道：“我來魔界是為了修煉的。”
    蓮燭道：“雙修也是一種修煉功法呀。”
    他不知道從哪變出來一本古籍：“這可是我從合歡宗裏拿來的，你看，上麵還記錄了教學功法呢。”
    何晚掃了一眼：“......”
    什麽教學功法，簡直就是一本姿勢大全。
    蓮燭倒是看的津津有味，還時不時嘖嘖稱奇：“唉，你看，這個姿勢我們昨晚用過。”
    “昨晚我都忘了要運行體內的真氣，要不然咱們倆再來一次？我這次一定記得。”
    何晚忍無可忍：“出去。”
    “我不！”
    何晚懶得和他幼稚鬥嘴，起身走至房間的角落，盤腿坐下開始修煉。
    蓮燭則撐著腦袋靜靜地看著何晚打坐修煉，不一會，蓮燭便感覺到房間內魔氣開始聚集，朝著何晚的方向湧動而去。
    永夜王庭內沒有鏡子，何晚自己恐怕都沒有發現，經過昨夜和蓮燭的水乳交融，她的外形也在慢慢發生改變。
    原本何晚是凡人最常見的黑發黑瞳，現在烏黑的頭發已經有了發紫的傾向，皮膚也漸漸褪去了人本該有的血色。
    何晚就快要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魔了。
    蓮燭喜歡看何晚的這種轉變。
    一想到何晚馬上要成為和他一樣的魔，蓮燭便感覺到一陣興奮。
    ...
    一連好幾天何晚都沉浸在修煉當中。
    經脈疏通，蠱蟲轉移，外加自然入魔，何晚的修煉速度比大部分修士還要迅速。
    短短幾天何晚就已經突破了聚氣三層。
    進入到聚氣期，魔氣入體便可化作元力，壽元可以延長至百來歲。此時丹田也發生了變化，裏頭已經開始凝聚出氣體。
    這個階段也開啟了神識，能夠探查周圍十幾米的動態變化。
    最重要的一點是，何晚可以開始練禦劍飛行了。
    之前看胥懷真禦劍遊刃有餘仿佛人劍合一，自己實際操作才發現並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
    光是站穩這一點就得練習很久。
    即便何晚的平衡能力還不錯，也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勉強在飛行中不讓自己掉下來。
    隻是聚氣期依舊還不能辟穀，體內的元氣也並不能支撐太久的禦劍飛行。
    何晚覺得按照這樣的修煉進度還是太慢了。
    時不時出現的蓮燭告訴何晚，去無光海裏殺幾隻魔獸可以加快修煉的進度。
    何晚沒有武器，蓮燭便隨手丟給了她一把木劍。
    別看是木劍，但木頭是由最堅硬的鐵樺樹製成的，劍刃能夠將人的肉骨給直接切斷。
    據說是萬劍宗入門弟子使用的習劍，也不知道蓮燭又是從哪偷來的。
    上次何晚在無光海引誘蠱蟲發作時並沒有見到什麽魔獸，第二次去才知道那些魔獸完全是因為畏懼蓮燭才遠遠躲在海底不出來。
    這次沒了蓮燭在旁邊，海麵上時不時傳來低頻但震耳的怒吼，也有長相怪異的巨大鳥類在天空盤旋。
    還沒等何晚靠近，半空中的一隻鳥便急速朝著何晚俯衝。
    何晚這才看清這鳥居然沒有皮肉，隻有一副黑漆漆的骨架，上麵還掛著一些黑色的絮狀物，夾著一些不知名動物的斷腸。
    何晚急忙撤步閃避，在大鳥靠近的一瞬間握劍而上，直戳大鳥的眼睛。
    大鳥吃痛，張嘴發出尖銳的叫聲，那聲波仿佛都帶著傷害，何晚的腦子被刺地生疼。
    她提劍朝大鳥的脖子砍去，結果完全砍不動。
    大鳥被激怒了，扇動翅膀飛至半空，何晚差點被充滿腥氣的風波給吹倒。
    來不及思考，下一秒大鳥又頂著尖銳的喙直衝她而來。
    何晚當即催動體內的魔氣賦予劍身，利用海灘上的碎石當做踏板，瞅準時機，一劍穿透了大鳥血紅的眼睛。
    趁大鳥吃痛掙紮的瞬間，何晚一躍而起，劍氣直劈大鳥細長的脖頸，這一次帶有黑色魔氣纏繞的劍刃成功將大鳥的脖子砍成兩截！
    何晚喘著氣，低頭看向手中的木劍。
    看樣子需要附魔才能對付這些魔獸。
    這時耳邊突然響起掌聲，何晚轉頭一看，是蓮燭。
    “這巨骨鳥全身上下最硬的骨頭就是脖子了，能把它的骨頭砍下來，看樣子你還挺有劍修的天賦嘛。”
    何晚沒吭聲。
    不是她有劍修的天賦，而是用劍幾乎都刻進她的骨子裏了。
    何晚用劍挑了挑巨骨鳥的屍體，發現它的身體的確是隻有一副骨架，連心髒都沒有。
    “這就是魔獸嗎？這樣都能夠有生命？”
    “是啊。”蓮燭貼在何晚的耳邊輕聲道：“你不是看了書嗎？上麵說了，魔可以是任何東西。”
    “魔氣覆在鳥獸的屍體上，也會讓它們變成有生命的魔獸。”
    神、仙、人、妖都是有血有肉的生靈，隻有魔可以是一團氣、一副骨架、一些奇形怪狀的東西。
    何晚看向蓮燭：“那你呢？現在這樣是你原本的麵貌，還是......隻是你的一張皮囊？”
    蓮燭勾唇微笑：“你可以理解為我的皮囊。”
    “畫皮？”
    “不一樣。”蓮燭眯了眯眼，“畫皮的皮囊是它自己畫的，我是自己修煉成人型的。”
    蓮燭是天生的魔，非要說原型的話，最一開始的一團魔靈就是它的原型。
    而他和巨骨鳥最大的不同就是：蓮燭開了靈智，修煉出了類人的外形，而巨骨鳥這種隻是被魔氣附身所影響，是魔界中最低級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