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的玩笑也挺重口味的。
    知道不是那些奇怪的東西後，何晚這才允許讓鰩姬把這種東西抹到她的頭發上。
    “魔蠶蠱？是你自己煉製的？”何晚問。
    “當然了。”鰩姬說，“我的大部分美顏材料可都是我自己研究出來的。”
    何晚隨口一提：“沒想到魔族這麽多人都善煉蠱。”
    鰩姬道：“要說這煉蠱，還是聖子大人最在行。”
    何晚垂眸看了一眼鰩姬：“此話怎講？”
    “聖子大人煉蠱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用的可都是天材地寶。”
    恐怕都是去藥王穀拿的這些天材地寶吧。
    “......且他煉出的蠱大多無人能解，隻有靠母蠱解毒。”
    隻要蓮燭不交出母蠱，此蠱無解。
    何晚聽到這時眉頭已經皺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中蠱的人是可以靠母蠱解蠱的？”
    “這是自然。”鰩姬說，“世界上任何一種蠱都分母蠱和子蠱，母蠱可以操控子蠱的行動。”
    何晚問：“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蓮燭是可以直接讓體內的母蠱操控子蠱出來，不需要用別的解蠱方式？”
    聽到何晚這句話，鰩姬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向何晚：“......當然了......難道聖子大人給你下蠱了？”
    何晚冷笑一聲：“不僅如此，他聲稱唯有與他交合方可解蠱。”
    鰩姬聞言直接愣了好一會，回過神來後才湊到何晚的旁邊語氣曖昧道：“那......和聖子大人交合的感覺如何？”
    “聖子大人可從不近女色，從前那些引誘他的那些女人全都化作白骨入土為泥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向來寡欲的魔族聖子竟用這種欺騙的方式和女人行魚水之歡。
    還是聖子會玩。
    鰩姬湊到何晚的身旁嬉笑，想讓何晚分享分享與聖子“雙修”的感覺如何，完全沒有注意到何晚眼底的冰冷。
    ...
    等何晚回到永夜王庭的時候，蓮燭正在聽幾名下屬匯報魔教中的事。
    其中一魔匯報時，另外幾魔正用眉眼來回傳遞消息。
    【永夜王庭怎麽和以前不一樣了？】
    【這些家具是哪來的？聖子大人添置的嗎？】
    【聖子大人什麽時候喜歡這種凡人喜歡的東西了？那個方方正正的是什麽？】
    【那是美人榻，你個老土冒，去凡世執行任務的時候沒有去過凡人的家中嗎？】
    【誰和你一樣有偷窺的癖好。】
    【你還是魔嗎說這種話！？】
    【都別吵吵了，聖子大人看過來了。】
    幾魔立馬老老實實站著，眼觀鼻鼻觀心。
    何晚就是在這時走了進來。
    蓮燭看到何晚回來後，便揮揮手讓下屬離開。
    幾魔迅速離開大殿，走之前還不忘瞥一眼何晚。
    就是這個魔女讓聖子大人裝點永夜王庭嗎？
    聖子大人有朝一日居然也會親近女色，還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幾魔走出大殿後還聽見聖子大人對那魔女和顏悅色的聲音：“鰩姬的手藝還不錯嘛，這麽一看確實漂亮的不少。”
    哎呀呀呀，這還是那個陰晴不定的聖子大人嗎？
    果然愛情使人變柔軟。
    大殿中，蓮燭伸手勾了一縷何晚的長發，果然恢複如初，甚至比當初的發質還要光澤順滑。
    何晚臉上的表情卻有些冷淡。
    “當初那個蠱，你是可以用體內的母蠱把它驅出來，是不是？”
    蓮燭表情一頓，眯了眯眼：“怎麽？你和鰩姬都聊了些什麽？”
    何晚說：“你隻需要告訴我，是或者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蓮燭道，“蠱都已經解了，至於用什麽辦法解的，重要嗎？”
    何晚此刻已經確信了，蓮燭騙了她。
    可以用母蠱解，卻騙她陰陽交合。
    何晚並非貞潔烈女，不會介意這樣的解毒方式。
    與其說是憎恨對方的欺騙，不如說是懊惱自己竟輕而易舉就相信了他的說辭。
    隻是糾結過去是最沒有意義的事，事已至此，撥亂反正才是最重要的。
    也是在此時此刻，何晚更加真切意識到，自己和蓮燭不是一路人，是時候該離開了。
    蓮燭見何晚不說話，臉上的表情也從一開始的冰冷和憤怒漸漸變得平淡。
    蓮燭不知道她的心路曆程發生了什麽，但直覺告訴蓮燭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果然，何晚什麽話也沒說，轉身就要離開。
    蓮燭當即追上去：“你去哪？”
    何晚說：“離開這裏。”
    “去哪？”
    “出去曆練，總之我不會再留在魔界了。”
    蓮燭表情冷下來了：“什麽意思？”
    何晚停下腳步，看向蓮燭，認真道：“你說的對，我的確和你們不一樣。”
    “多謝你這一年來給予的幫助，以後我們就各走各的路吧。”
    何晚說完就準備禦劍離開，卻被蓮燭直接拽著胳膊攔了下來。
    “你什麽意思！？”
    “你要與我割席！？”
    蓮燭一臉難以置信，雙目死死盯著何晚的臉，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你在生氣？為什麽？就因為我騙了你？”
    蓮燭不明白：“用什麽樣的解蠱方式重要嗎？那天你不是也很舒服嗎？”
    何晚臉色變冷，看向蓮燭的眼睛裏也充滿了敵意：“難道從頭到尾不都是你一直在玩弄我嗎？”
    “你故意出難題，讓我拿還魂丹換取解蠱方法，我把還魂丹給了你，你還讓我與你交合才能解蠱。”
    何晚介意的並非是交合這件事，而是這事是她被迫進行的。
    何晚此刻隻慶幸自己給出的還魂丹是假的，就當抵扣自己被欺騙這件事了。
    說完，何晚便甩開蓮燭的手。
    “你不準走！”
    蓮燭再次想要攔截，卻毫無防備讓何晚用雨虹劍的劍氣劃傷了自己的手背。
    看著自己手背上一道長長的血口，淩厲的劍意讓傷口如同燒焦了一般，極其可怖。
    痛感瞬間襲來，從手臂蔓延至心間。
    蓮燭似是不可思議一般，抬頭看向何晚，她持劍對著蓮燭的喉頭，眼神冷冽而陌生。
    “別碰我。”
    “看在這一年間你也幫了我不少的份上，這事一筆勾銷，但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何晚撂下這句話，直接化作一個光源，遁光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