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皇帝’做成一次大交易，哥薩克才有了反應。
    大營咚咚咚一陣炮響，大約一萬人下馬，在營地前擺開陣型，長矛林立，火繩槍駐守，兩翼兩萬騎軍，與明軍和奧斯曼決一死戰。
    陸天明看一眼，更加覺得無聊。
    穆拉德卻哈哈大笑，“妹夫，你的東方血脈不好使，他們很多是斯拉夫人。”
    說的有理，一千人的塔塔爾部確實無法住在哥薩克。
    陸天明伸手張開，向身後的信號兵屈掌三次，他立刻向遠處交叉揮旗三次。
    穆拉德看的無趣，“妹夫，不需要太複雜的戰術，直接衝過去射殺他們，哥薩克騎兵再厲害…”
    轟轟轟~
    炮聲把穆拉德話壓回肚子裏，驚訝看著哥薩克大營，又轉頭看向東邊的明軍炮陣。
    陸天明一直帶著山炮，用不著而已。
    哥薩克密集的人群被炸出幾個窟窿，死傷一片，他們都不知道炮彈來自哪裏。
    轟轟轟~
    轟轟轟~
    隻有四門山炮組裝，連轟三輪，哥薩克大陣就廢了。
    三萬人亂成一堆，不知炮彈來自哪裏，自然無法躲炮。
    炮擊是為了讓他們來進攻，哪知對麵是個謹慎的人，營地勒勒車開出無數小門，三萬人轉眼躲城寨裏麵了。
    木板後的射擊孔伸出無數火銃。
    這行動比明軍還快，穆拉德與陸天明麵麵相覷，前者扶胸哈哈大笑，“妹夫眨眼扔出去十二萬兩銀子，虧大了。”
    陸天明莞爾，笑著下令，“進攻，射殺一切抵抗之人。”
    信號兵再次發令後，左右各三千人掩護，四千人下馬列隊，排著四裏寬的攻擊麵靠近。
    穆拉德拿望遠鏡觀看明軍如何破寨，哪知士兵在木牆前三百步齊齊蹲下，然後…
    轟轟轟~
    木牆夠高、夠寬，炮兵瞄都不用瞄。
    木屑四分五裂，到處都是豁口，有屁的攻城戰。
    嘟~
    號角一響，蹲著的明軍突然起身，嘭嘭嘭，一邊射擊，一邊衝入營地。
    啪啪啪~
    槍聲響徹天地，陸天明朝穆拉德聳聳肩，無聊不？
    穆拉德震驚看著他，又扭頭看向自己的一萬騎軍，蘇丹後悔了，就不該帶士兵來觀戰。
    轉念一想，他有半個月的指揮權，得馬上奔襲，遲一天就虧一天。
    “妹夫，朕得走了，莫斯科即將派國使到克裏米亞，別殺他們。”
    “皇兄自便，傳令兵會給將軍帶命令，他們會聽號令半個月，一天不多，也不會少。”
    穆拉德點點頭，拍了他一下肩膀，“等朕回來咱們談談軍械的買賣。”
    奧斯曼騎軍不等戰果，轟隆走了。
    陸天明看著他們的背影，扭頭對朱微咧嘴一笑，“方圓兩千裏，人口不足二十萬，為夫不殺塔塔爾人，是讓穆拉德放心，他會認定咱們不殺克裏米亞汗國，咱們去克裏米亞，那裏還有一群商人和克裏米亞的殘部。”
    朱微回應了一個微笑，“夫君越來越會做生意了，穆拉德以為克裏米亞的人會成為封地未來的主要居民，還想著暗中節製封地，哪知夫君就沒準備留他們。”
    “一群欺師滅祖的強盜，一群眼裏隻有金銀的吸血鬼，老子吃飽了撐的要他們，”
    兩人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曹變蛟來匯報，哥薩克陣亡一半，剩餘人投降了。
    不需要了，不甘心的人留著沒用，陸天明一揮手，下令殺掉所有頭領和斯拉夫人，讓塔塔爾人帶路，去克裏米亞的都城。
    中軍扭頭向南五十裏紮營，第二天早上醒來，諾瓦出現在門口。
    陸天明沒有譏諷他，曹變蛟還在處理哥薩克營地的輜重，六千人立刻向南，直奔克裏米亞的都城巴赫奇薩賴。
    克裏米亞對外是克裏木人、亞速人、欽察人、塔塔爾人，金帳汗國原本的部落早亂了。
    兩年前巴圖報複這地方，隻是把東邊的人殺盡，有海峽阻斷，也不可能繞路幾千裏上島。
    克裏米亞南部是山區，北麵是平原，都城就在山穀中。
    他們號稱十萬部眾，做奴隸貿易二百年，販奴三百萬，可能是當世最富裕的商販。
    作為奧斯曼的羈縻地，可汗就是總督、帕夏，當然，還有打著複國者幌子大肆斂財的尼姆家族，是克裏米亞的大股東。
    他們有一支百艘排漿船的艦隊，專職販奴運貨。
    連續行軍三天，陸天明沒看到一個克裏米亞人，他們已經回撤了西邊所有部落，連哥薩克都不管了。
    六月初，陸天明來到島邊，一邊是黑海，一邊是亞速海，身後幾條大河匯聚。
    深吸一口氣，好似看到無邊無際的農場。
    可惜了，這群敗類什麽都不會做，占地幾百年就知道放牧搶劫。
    遠處一支黑色蘇魯錠，旁邊明亮的鎧甲和馬車，大約萬餘騎軍在迎接新主人。
    “夫君，克裏米亞最早是金帳汗國總督，禿花帖木兒的封地，他是拔都的兄弟，頓河下遊與第聶伯河下遊為界。他的後人哈吉·格來正式立國，皈依伊斯蘭。一百年前成為蘇丹的封臣，但時斷時續，一直不老實，奧斯曼幾次教訓。”
    朱微解釋完，陸天明摳摳下巴，“他們會心甘情願接受被奧斯曼送人嗎？”
    “當然不會，可能在他們的心裏，公主的封地是克裏米亞一部分，而不是全部，穆拉德一定含糊其辭，讓我們吃個啞巴虧。”
    “可惜了，這地方不需要不幹淨的人存在，以後也不會允許別人進入，小奧的封地內全是遷民。”
    陸天明一邊說，一邊招手叫過鄭森，“搞幹淨一點，除了寺廟，不要破壞其他建築，不要放火，半個月內打掃幹淨，我們好好請客，定鼎天下大勢。”
    十四歲的鄭森點頭領命，雙手一張，兩側六千騎軍兜開一個大圈子向對麵撲了過去。
    還在準備給明軍下馬威的可汗和豪商被迎頭痛擊，紛紛墜馬。
    陸天明從懷中掏出不知哪裏來的扇子，邊扇邊走，一副巡視領地的貴公子樣，慢慢向前。
    不出一個月，就會有哈薩克、畏兀兒、土爾扈特、準噶爾等人混編的五萬族人遷徙而來。
    等穆拉德回過神來，這裏隻有明人了。
    我的地盤我做主，現在是大明王待客時間。
    明年會有更多的人，就算隻遷來五十萬，明軍也是西邊最強的存在，明人沒有與外族聯姻的習慣，永遠不會有稀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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