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對於楊林來說有點煎熬。
    他原本好不容易要睡著了，結果被楊素心一巴掌打在臉上又給打醒了。
    “這誰照顧誰啊！”
    楊林嘀咕一句，把被子給楊素心蓋好。
    不過有一說一，睡著的楊素心還真可愛，很想伸手“捏捏”。
    清晨，魯達在門外敲了一下門，楊林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卻是發現楊素心不知何時已經起床離開了。
    “東家，昨天城內確實有很多人在明裏暗裏打探我們這些商船的來曆，就在剛剛，還有行商找到張管家想要搭乘咱們的順風船。”
    “把那些可疑人員全部監視起來，另外讓張若海去縣衙走動一下，就說這批貨物要急著運到冀州，想要早點出海，但是擔心被海盜盯上，想請官府幫忙護航……”
    “東家是擔心豐縣官府中有人暗中與海盜勾結？”
    就在這時，楊素心推門走了進來，還給楊林帶回了早餐。
    “海盜總是這麽巧合地避開水軍和府軍，要說岸上沒人接應，我可不信，總之試探一下，有備無患。”
    魯達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你什麽時候起床的？我怎麽不知道？”
    楊林嘴中塞了一個包子，有些含糊不清地問道。
    “你睡得跟死豬一樣，我沒喊醒你，你什麽時候去軍營？”
    楊素心眼神有些躲閃地回答道，昨晚她本來已經下定了主意，結果真躺在床上的時候，她又退縮了。
    所以並不存在秒睡，隻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楊林，正如楊林說的那樣，兩人太熟了，不好下手！
    所以楊素心就直接裝睡，不得不說女人天生就是演員，楊林竟然沒看出來楊素心是裝的。
    “不著急，來之前我已經和水軍的兩位統領分好了任務，他們繼續在海灣訓練水軍迷惑海盜，我在城中看看有沒有意外收獲，等海盜咬鉤了，到時候才是我出手的時刻。”
    楊素心沒有多問，她不懂軍事計謀，也不想讓楊林覺得她是一個多嘴的女人。
    兩人昨晚雖然什麽也沒做，但是之間的那層隔閡似乎已經破裂。
    打海盜和打蠻國人不一樣，蠻國人就在眼前，不需要太多陰謀詭計，隻要拳頭夠硬，直接招呼就行。
    海盜不一樣，他們躲在大海上，來無影去無蹤，想要將他們圍而殲之一網打盡很難，必須想個辦法將他們集中起來。
    之前在撫州的時候，楊林知道那支海盜的一個據點是神龜島，隻是想要悄咪咪靠近神龜島很難，並且一旦打草驚蛇就會讓海盜心生警惕，到時候再想用計謀誘騙他們，就不容易了。
    海盜登陸搶劫也好，海上打劫也罷，求的都是財！
    要是有足夠多的利益，海盜必然不會放過，隻是機會隻有一次，楊林需要做好周密的安排。
    豐縣碼頭上那五十艘滿載貨物的商船就是最好的誘餌。
    ……
    神龜島，原本這座小島是漁民們出海捕魚，躲避風暴，中途休息的中轉站，如今已經淪為了海盜的賊窩。
    海盜頭領渡邊十三郎從一個女奴身上爬起來，剛剛他正在女奴身上聳動，結果就被屬下打斷了好事，因此現在渡邊十三郎的臉色很難看。
    女奴兩眼呆滯，就那麽直挺挺躺在那裏一動不動，身上不著寸縷，白花花的身子上麵布滿各種傷痕，有牙印，有鞭痕，還有各種青瘀。
    海島上有很多如她一般的女奴，都是被海盜從各個地方擄走的，其中也有很多景人。
    “出什麽事了？”
    渡邊十三郎冷聲問道。
    “老大，剛得到消息，豐縣碼頭來了一支大商隊，足足有五十艘商船，船上據說裝載的都是絲綢和茶葉，這些貨物要運往景國的冀州城……”
    渡邊十三郎聞言並沒有像心腹那樣興奮，而是問道：“什麽商船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在豐縣，莫不是景人放出的誘餌？”
    “老大，我們的人已經打聽清楚了，商船的背後是玉溪商會，而玉溪商會的背後是玉溪坊，他們的香皂和玉露可是緊俏得很，也隻有玉溪坊才會這麽財大氣粗，一下子出動這麽多商船，另外從衙內暗子傳來的消息，這船上最少有三船裝的都是香皂，還有玉露酒……”
    聽到這裏，渡邊十三郎眼睛一亮：“當真有這麽多香皂和玉露酒？”
    “不會錯的，雖然玉溪商會偽裝得很好，但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去找豐縣官府提供幫助，所以我們才能知道船上具體都有什麽。”
    渡邊十三郎眉頭一皺，他縱橫海上十數載，靠的不僅僅是膽大勇猛，還有一個字“穩”！
    “聽說玉溪坊是景國海陽侯楊林的產業，以海陽侯的能量，怎麽可能找豐縣官府幫忙？要是海陽侯發話，撫州水軍肯定會隨行護航。”
    渡邊十三郎的活動範圍雖然大多數都在海上，但由於他常年活躍在景國東南沿海區域，因此也特別關注景國的情報。
    “老大，這事也打聽清楚了，那個海陽侯現在就在豐縣外的水軍營地內，景國皇帝讓他來打我們……”
    渡邊十三郎冷冷的瞥了這名心腹一眼：“你他媽當老子是傻子嗎？”
    “老大聽我說完，景國官場一直很微妙，景國皇帝隻是讓他指揮撫州和順州的水軍，並沒有增派水軍，所以我猜測玉溪商會請豐縣官府出麵幫助隻是一個幌子，為了避嫌，不過最終肯定還是撫州水軍前去護航，而我們要是能拖住撫州水軍，那商船不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
    渡邊十三郎眯著眼開始沉思起來。
    如果他能吃掉這批貨物，轉手一倒騰最少能拿五十萬兩甚至更多，這樣一來加上之前劫掠的財物，他就有了充足的資本用來招兵買馬回國複仇了。
    高收益意味著高風險，不過要是隻有豐縣外那一支水軍，還是值得搏一搏。
    “讓人繼續盯著那些商船，此事需要從長計議。”
    渡邊十三郎很是冷靜，以他現在的實力想要拿下這支商隊不難，但是渡邊十三郎一向求穩，錢財雖好，但也要有命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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