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虐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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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道德與良知被深埋在黑暗的角落,人性的醜惡在肆意蔓延,仿佛要將這個無辜的女孩徹底吞噬。
“吃幹抹淨?”
顧南山在嘴邊將郭誠的描述咀嚼了一番,強按住的心情緊了又緊。
郭誠重新拿起一杯酒,緩緩撥開人群,一步一步站在舞池的中心。
方才的驚嚇讓楊丹鳳有些局促,她脖子上的鈴鐺下,掛了不計其數的掛繩,當然,其中份量最多的,還要屬顧南山剛剛抓過去的一把。
郭誠走到她麵前將那一把掛繩抓住,緩緩舉起。
全場頓時爆發出如雷的掌聲和歡呼,仿佛在慶祝什麽盛大的節日。
“今晚,我們花園盛宴還有最後一個表演節目,也是這場活動給予獵物最盛大的加冕。”
台下的眾人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郭誠清了清嗓子,他昂首挺胸地站在那裏。
“我知道,來參加今天活動的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加入到我們【秘密花園】中來。當然,可能也有幾位,曾經是我們的用戶。”
說到這裏,他下巴微微揚起,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目光中閃爍著興奮和自滿,更多的,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
“也許,你們對秘密花園的了解不夠多,也許,你們之中還有很多人並沒有放下心中的膽怯。但我想告訴你們,在我們秘密花園的活動裏,你的一切欲望,都將成為美談。”
說完,郭誠手指輕輕豎起,那動作充滿了自信和掌控一切的氣勢。
很快,身後有人陸續上台。
他們撤走了舞台上原本的裝飾,而是搬上來了一張椅子。
這個椅子的造型,很奇怪。
郭誠的眼裏露出一些精光,他時不時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又誇張地甩一下頭發,似乎抑製不住心裏的激動,想要讓周圍的人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他的得意非凡。
很快,他們又搬上來了一個吊環。
繩索,手銬,酒杯……
隨著舞台上東西越加豐富,顧南山似乎漸漸意識到了郭誠所說的“加冕”到底是什麽意思。
台上的楊丹鳳,臉色也漸漸的變了。
她有些緊張的攥緊拳頭,試探性地衝著郭誠問道:“郭老板,你們把這些拿出來做什麽?”
此時,場內鴉雀無聲。
郭誠微微挑眉。
他並沒有理會楊丹鳳的詢問,而是背過身體,用張揚的笑意望著顧南山。
“那麽,現在——開啟加冕舞台吧!”
隨著郭誠大手一揮,樂隊重新開始奏鳴。
那歡快的樂曲和噴射的彩帶讓瞬間帶動了場內的氛圍。
舞台上開始噴射一些霧氣,與此同時,彪形大漢上前,有人負責按住楊丹鳳的手腳,有人則抓住了她脖子上那不計其數的掛繩。
顧南山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掛繩是可以被拉長的。
它們的一端被綁在楊丹鳳的脖子上,一段被分成了很多分,塞到了舞台下的一些人手裏。
很快,分發的掛繩遞到了自己的麵前。
“老板,恭喜啊。”
顧南山握著繩子有些不明所以。
身邊另一個拿著掛繩的人則頗為熱情地走到他身邊替他解釋。
“你是第一次來吧,看上去,還不是很懂這個規則。”
那人嘿嘿一笑,驕傲的將手裏的掛繩高高舉起。
“其實這個遊戲啊,就和選美是一個道理。你喜歡這個,他喜歡那個,哪個美女能獲得最多的喜歡,那就是這場活動最受歡迎的熱門。你看……”
那人碰了碰顧南山的胳膊,“——咱們就屬於眼光好的那一批,今天我可在這個七號身上花了不少錢,果然啊,我賭對了。”
顧南山見這人頗為激動的樣子忍不住追問。
“你賭對了,然後呢?”
那人搖頭晃腦,“兄弟,你一晚上在她身上花這麽多錢你都不知道最後的慶典是做什麽的?”
那人有些古怪的打量了顧南山一眼。
“真不知道啊!”
顧南山望著他,喉嚨裏像是哽著一塊巨石。
“靠,人傻錢多。”
男人感慨了一句,但還是給韓閱川解釋起來。
“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男人無奈,“就是讓你上去,當眾把她辦了!台上的工具隨便你選!這就是獵人遊戲的最後一場!”
巨大的驚愕被顧南山用極大的意誌力強壓下去。
此刻他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當眾……
他眉頭緊緊蹙在一起,形成了深深的溝壑。
原來,這才是獵人遊戲。
“那她們知道嗎?”
“啊?”
男人有些莫名其妙,“誰?”
“那些女孩。”
“那我怎麽知道。”
男人皺眉,“應該不知道吧,你看台上那些玩具要是都玩上一遍估計不死也殘了。而且咱們這些人,癖好各不相同,如果遇上幾個秀色的,還有喜歡od的,那恐怕,是閻王爺也難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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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山緩緩閉上眼。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雙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仿佛要用這種疼痛來分散內心即將決堤的崩潰。
他剛剛做了什麽?
他將楊丹鳳帶進房間。
原本隻是想救她……
可如今,他給的那一把掛繩,成了徹底摧毀楊丹鳳的致命武器。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好人。
他習慣性用身不由己,來作為自己釋放欲望的借口。
可他不喜歡濫殺無辜。
楊丹鳳那丫頭的結案報告是他親自審的。
窮苦出身,無奈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顧南山很能理解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樣一個場合。
當底層的人發現了更方便賺錢的捷徑,又怎麽還會甘心回到起點,老老實實的被繼續規訓?
普通人想要離開固有階級,除了獻祭自己的肉體,又有什麽辦法呢?
或許這也是顧南山會懂惻隱之心的原因。
可就是這個不該動的惻隱之心毀了她。
此刻,顧南山每一次呼吸都顯得十分艱難,可他卻仍強裝出平穩的氣息。
顧南山的錯愕頓時讓男人哈哈大笑,“兄弟,你怎麽整的和頭一回玩一樣啊!秘密花園不就是幹這個的嗎?能來參加這個活動的,那可都是在花園線上花了不少錢的人。”
男人嘖嘖感慨:“哎呀,我說這個郭老板可比以前那娘們兒策劃的活動要有意思多了。那娘們就會敷衍我們,幸好死了!死的真好!”
那人後續的喋喋不休,顧南山已經顧不上聽了。
舞台上對楊丹鳳的製裁正式開始。
尖叫,呐喊,嘶吼——
昏暗的燈光和女人的軀體煙霧中若隱若現,勉強照亮著這個充滿罪惡的角落。
顧南山環視四周。
他這才注意到,抬上來的椅子和桌子上是一些斑駁的血跡。
粘稠暗紅的像扭曲的蟲子,無聲的訴說著曾經的殘酷。
台上,兩個肉體正瘋狂地廝打著。
他肌肉緊繃,汗水如雨般灑落,每一下都帶著致命的力量。
鮮血從女孩的傷口中飛濺而出,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令人觸目驚心的血漬。
女孩的尖叫點燃了觀眾們的激情。
嘶吼聲、叫罵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震耳欲聾的噪音海洋,令人心煩意亂。
顧南山不想看下去了。
他見過很多犯罪現場,但是卻很少這樣直觀的去麵對犯罪過程。
他一直以為,自己會是一個出色的,拋棄感情用事的臥底。
可當他親眼目睹一切的時候,他還是遏製不住的想要逃避。
那些看客,他們瘋狂揮舞著手,眼睛通紅,麵目猙獰,如同饑餓的野獸在為這場血腥的盛宴歡呼。
他們的叫喊聲中充滿了對暴力的渴望和貪婪。
人性的醜惡在這裏被無限放大。
空氣中彌漫著汗水、血水和人們狂熱欲望的味道,讓人感到無比壓抑。
“怎麽了顧警官?”
不知什麽時候,郭誠已經從台下來到了他的身邊。
他用一種不懷好意的,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他。
“按規矩,等他們完事了下一個就是你。”
郭誠的手摸上顧南山的後背,像一個陰暗的爬蟲,從他身體的最下端撫摸上去,捏住了他脆弱的七寸。
每一次碰撞聲都像是重錘,狠狠地砸在顧南山心上。
那種窒息感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我能不去嗎?”
盡管知道拒絕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可顧南山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果然,顧南山得到的是一陣哂笑。
“又不去?”
郭誠淡淡一笑,他壓在顧南山脖子上的手微微收緊,緩緩湊到了他的耳邊低語。
“我並不在意你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畢竟對我來說,我隻想要一個能合作的夥伴。可老大不這麽想,如果你想要代替李佩成為花園的管理者,那你就必須徹底成為我們之中的一員。”
郭誠用自己的臉頰蹭了一下顧南山的耳垂。
“你很聰明,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他衝著顧南山努努嘴。
“這場表演,已經在我們最新的網站上進行同步的直播。南山啊,想要得到,就必須失去……你自己選擇吧。”
必須失去?
顧南山心如死水一樣平靜無波。
老大也好,郭誠也好,其實他們也不在乎自己到底是不是一個變態。
他們之所以逼迫自己參與到侮辱楊丹鳳的獵殺盛宴,隻不過是希望將自己同化,好讓自己再也無法洗清罪名。
因為做好人需要遵守道德底線。
一旦你的底線被撕毀,那你將無從選擇。
所以法律在很多時候並不隻是保護受害人,他也會保護犯罪者。
因為犯罪者一旦失去底線,就會激發內心的罪惡。
那社會秩序就會崩盤。
會有更多的無辜者喪命。
秘密花園,人間地獄。
暴力和血腥會在肆無忌憚地蔓延,吞噬著每一個人的良知和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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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誠望著顧南山。
而顧南山此刻的眼神卻遊離不定,不敢與人對視太久,他生怕被人看穿他那搖搖欲墜的堅強偽裝。
台上的楊丹鳳。
奄奄一息。
她像一隻被折斷翅膀的蝴蝶,無力地癱倒在陰暗的角落。
裙擺被撕裂,沾染著斑斑血跡。
脖子上掛著的那顆鈴鐺,此刻也不再發出清脆的聲響,隻是隨著她微弱的呼吸,微微晃動。
“到你了。”
郭誠輕輕拍了拍顧南山的後背。
顧南山一步一步上前。
那條路,比走向槍決的刑場更加讓人絕望。
楊丹鳳的眼神空洞而又充滿恐懼,在看到顧南山的那一刻,仿佛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與她那絕望祈求的眼神交匯的瞬間,顧南山內心的憤怒幾乎要將他的理智衝垮。
他想要衝上去,將楊丹鳳緊緊抱在懷中,給予她安慰和救助,讓她不再承受這無盡的痛苦。
然而,理智卻像一道冰冷的鐵索,死死地束縛著他的行動。
他沒得選。
他很清楚,這是郭誠給他的第二次機會。
方才的衝動已經讓對方對自己存了疑心,而眼下,狙擊手必然已經瞄準了他的後腦勺。
他深知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不僅無法拯救楊丹鳳,還會讓之前所有的努力付諸東流,甚至可能危及更多人的生命。
所以,他隻能用愧疚,無奈,絕望的眼神回望著對方。
楊丹鳳讀出了他眼神的決絕。
那一刻,她一絲希望的火苗也熄滅了。
她眼裏布滿了絕望的陰霾,卻仍努力地睜著。
除了無助和祈求,還夾雜著一絲決然。
“最後一個了!玩個刺激點的唄!”
顧南山麻木地看向台上的一切。
他活到這個歲數,自認為命運不公。
他總是憤世嫉俗的看待自己遭受的一切苦難和白眼,甚至妄圖用黑暗的手段去報複那些曾經對他冷眼相待的人。
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的狹隘。
他緩緩走到楊丹鳳身邊,用手擦拭著她嘴角的血液。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麽,卻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嘴角不斷有血沫湧出。
“放心吧,很快就沒事了。”
楊丹鳳臉上的疤痕因為劇烈的刺激而崩裂開來,像是被怪物啃食過後的傷口。
顧南山閉上眼,緩緩拿起了桌上的工具,對準了她的咽喉。
楊丹鳳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她眼裏不再是對求生的渴望,而是祈求一個痛快的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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