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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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他們不知道還需要上夜班?
    若是一天一夜都待在這裏,未免有些太辛苦的。特別是天氣越來越冷,誰不想老婆孩子熱炕頭?
    但,木炭也就是冬天裏賣的最好……
    “東家,上夜班兒的話,白天咱們是不是幹半天就行?”
    有人琢磨著上前來口,是跟林家關係比較好的。
    “上夜班的白天不用來上工,工錢也比白天高十文。”蘇雲道。
    如果不是沒辦法,她也不想逼著讓人家兩班倒。
    熬夜就是熬命!
    誰不想找個輕輕鬆鬆的工作?
    可沒辦法,燒炭就是如此,若是沒人看著,燒過了勁兒,一窯的炭也就毀了。
    大家一聽工錢高十分,均沒了半點兒猶豫,反而是一臉的喜色!
    甚至有人已經打算多上夜班,還能多掙十文錢嘞!
    睡不睡覺又有什麽關係?夜裏冷了有什麽關係?自己暖乎乎的便成了!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這可是十文!
    反正離炭窯近一點便不冷,若天實在冷了,就在旁邊搭個窩棚也能對付一夜……
    等後來,他們看到林有武又帶著工匠在旁邊起房子的時候,不由心下一暖。發誓要好好給蘇雲幹活,沒見過這麽厚道的東家。
    開窯那天,除了林鐵牛繼續帶領伐木隊去伐木,林有武跟林富全都在炭窯旁邊,一臉嚴肅。
    “阿娘,柴火已經燒上了,你看火勢大小如何?要多長時間?”林有武詢問,邊同林富一起將炭窯口再淋上一遍黃泥水,這樣能防止窯口出現裂縫。
    “這得看那煙囪的煙,等到冒出清煙時就差不多了。”蘇雲說道。
    雖說不知道原理是什麽,但聽阿娘的總不會有錯,林有武後知後覺,他娘什麽時候懂這麽多了?
    陳蘭花通透,說是婆婆是個讀過書的,書裏什麽都有!媳婦說的肯定,林有武也信了!
    也便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要讓弟弟使勁兒讀書!
    那讀書人唱什麽“書中自有黃金屋”,他當時還不理解,這會兒算是明白了!
    這話,那是一點兒都不假!
    反正,林有武不再覺得讀書費錢不應該了。不僅有文要讀書,他還要給媳婦肚子裏的娃兒想長遠些,也要供兒子讀書!
    蘇雲你這個棒槌…怎麽知道一定是兒子!
    炭窯的火燒了超過一天一夜,夜裏除了林有武跟林富,蘇雲也沒走,大家再勸也沒用。
    好在窩棚已經搭建好了,這個季節,夜裏雖然有些涼了,但多穿兩件衣裳倒也凍不著,蘇雲決定在窩棚裏對付一晚。
    林有武在窩棚旁邊避風的地方休息。
    阿娘心裏也緊張,林有武的一顆心更是七上八下。
    “行了老大,瞧著你那一臉糾結!”
    蘇雲見不得他那緊張樣兒,弄得自己更緊張了。
    這可是一窯的木頭!
    雖然都是雜樹枝,但也是大家夥費力背回來的,又花了功夫砍成一樣長短。
    蘇雲以前雖然燒過炭,可也沒這麽大規模的做過實驗。
    原理雖然還是那個原理,但有時候一個細節注意不到,就有可能功虧一簣!
    這窯炭若是能成功,工人們會信心大增。
    另外,最重要的是,隨著天氣漸冷,有需求的人家也該開始預定了…
    蘇雲還是有些焦慮的。
    第二天中午,正在迷糊的蘇雲,突然聽到林有武吆喝一聲,“看,清煙!”
    蘇雲一個激靈便醒過來,急忙躬身跑出窩棚。
    豔陽高照,蘇雲隻覺得有些晃,單手遮眼望了望,道,“可以撤火了!”
    “撤火之後,若是那清煙依舊,便可以將這燒火口給封成拳頭大小。再等到一會兒清煙沒變化,便可徹底封口了。”
    “好的,阿娘!”
    “明白了,伯娘!”
    林有武跟林富兩人都是行動派,兩人早準備好了黃泥,就等著她一聲令下!
    又觀察了一個時辰,見時候差不多了,蘇雲便讓他們將燒火口徹底封住。
    “這樣便行了!等到封口的溫度降下來,便可以打開窯口了。”蘇雲琢磨了一下,“等明天吧,不過今天還要在這裏守著,你們兩個還要辛苦一夜,我先在這裏守著,你們先回去睡覺。”
    林有武不舍得阿娘受苦,說什麽都不回去。說剛才他已經在窩棚裏補覺了,讓蘇雲回去歇著。
    林富更是不願意錯過一點燒窯的細節,也表示不打緊。
    看,隻能讓他們守著了。
    蘇雲這個阿娘級別的,樂嗬嗬背著手踱步回了家。
    翌日下午,窯口終於被重新打開。
    林有武心情激動地打開窯口,將燒好的木炭小心的扒拉出來。
    他仔細看了看,跟鎮上的木炭幾乎沒什麽區別。
    蘇雲也迫不及待地拿過來,高興道,“木炭色澤黑亮,外觀完整,響聲清脆,是好炭!”
    林有武神情激動,臉上的每一個細胞都透露著喜悅。
    “這麽說,咱們是成功了!”
    蘇雲笑道,“成了!咱們成了!”
    老天爺都在幫她!
    “太好了,伯娘,那咱們接下來便可以再挖炭窯,要燒更多的炭。”
    蘇雲擺手道,“可以,明天你們繼續上窯燒炭,我明天我帶著炭去縣裏,找找銷路。”
    大家夥兒紛紛點頭同意,在找銷路這件事兒上,他們沒什麽經驗,自然是要聽蘇雲的。
    林家人知道自家的炭窯成功了,也都非常高興。
    翌日,蘇雲便帶著林貴出發了。
    林有武還要繼續盯著炭窯這邊,第一窯雖然成功了,但有經驗的人還是太少了,除了他跟林富,還要培養更多的人手。
    林貴不是第一次來縣城,但卻是頭一次跟著蘇雲出來做買賣。
    後頭的車棚換成了板車,足足拉了五百斤的木炭。
    “這麽快就把炭燒好了,蘇娘子真是個利落人!”
    生掌櫃見她這麽早就過來了,不由讚歎,就是這超強的行動力,也活該人家能掙錢!
    “是呢!這多虧托了掌櫃的福,上次聽說您這裏也收木炭,我心裏就急得跟貓抓似的,恨不得趕緊把炭燒出來,好讓你長長眼。”蘇雲笑著回應。
    “成,那我就托大給瞧瞧?”
    “那是自然。”
    蘇雲進門的時候已經拿了一個籮筐的木炭,林貴也是個帶眼色的,聽到對當要驗貨,便趕緊把籮筐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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