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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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蘇雲表示自己能夠明白,但總不能什麽都不做,“那朝廷就沒有什麽對策?”
“朝廷?如今風雨飄搖,大勢未定,誰有功夫管百姓死活。”白石洲冷哼。
這個朝廷不要也罷。
不過,這隻是氣話,他不可能不管不顧天啟的皇權更迭,他父兄也不能蒙受不白之冤。
對白家來說,清白甚至比性命重要。
已經在權力中心,也不可能抽身了,不成功則成仁。隻有在這場旋渦裏取得最終勝利,才能為白家洗刷冤屈。
“朱家操控鹽價,咱們手裏沒這麽多鹽。”白石洲歎息。
“南地的奴變是因為鹽?”蘇雲覺得應該是糧食。如果因為鹽,或許她也不是沒辦法。
“嗯,主要因為鹽跟糧食短缺。”白石洲擰眉,“林夫人是有什麽好辦法?”
“將鹽場搶過來就行。”
“朱家的鹽場都在沿海,所有的製鹽工匠都被控製起來了,我們又不會製鹽。”白石洲說罷,猛然一愣,“林夫人會?”
“當然。”蘇雲覺得這挺簡單的,甚至可以說是一個穿越者的必備技能。
白石洲激動,“多謝林夫人。”
南地沿海眾多,海水不缺,不過是缺製鹽術。
如果知道鹽是怎麽提取的,相當於來個釜底抽薪。
鹽太重要,不管百姓還是軍士都離不開。
蘇雲去屋裏坐定,取來筆墨紙硯將海水製鹽的方法詳細地寫下。
白石洲則趁時間去看白硯。
看到主子來了,白硯激動地要起來行禮,不小心扯到傷口又疼的齜牙咧嘴。
“行了,這幾天你安心待在這裏,那邊有人頂替你,不用擔心。”白石洲揮手示意他不必行禮。
“大人,那我什麽時候能回去?”白硯委屈。
白石洲看他的模樣,整個人被纏的像個粽子。
“別著急,等你傷好了再回來也不遲。”
“好吧。”白硯隻好答應。
他這個樣子回到大人身邊,不僅不能幫忙,或許還會給他跟陸之行添麻煩。
索性,還不如待在這裏好好養傷,何況林家夥食實在太好,竟然堪比大酒樓的廚子,他都有些樂不思蜀了。
但這種情緒不能表達出來,否則大人看到,會覺得他的意誌不夠堅定。
蘇雲將寫好的紙給白石洲。
白石洲一目十行的看了看,心想原來製鹽的方法這麽繁雜。
他看了看蘇雲,眼裏有驚訝,不知道她為什麽會知道的這麽多。
“多謝!”白石洲拱手。
“我讓江虎送你。”蘇雲道。
“好,那幾個贖回來的將士人在何處?”白石洲這才的想起來。
“他們都傷的挺重,神醫已經給他們診治了,月需得好好養養。”
擔心白石洲打霍玉幾人的主意。蘇雲撒謊不打草稿,江虎已經習慣了,依舊麵不改色。
“好,那讓他們好好靜養。”白石洲沒再多問。
那幾個俘虜在敵人部落裏,想必已經受盡了折磨,他也隻是想慰問一下。
蘇雲見白石洲走遠,又想了一會兒。
“去跟鐵牛說,這幾天一定要加強巡邏。”州府那邊來人,蘇雲總覺得這次不會善罷甘休。
張大壯答應一聲,便趕緊去找林鐵牛。
鹽礦那邊隻有吳二成一人有些單薄,如今張大壯就在鹽礦守著。
“要我說,咱們直接去州府衙門。”薛德言有些煩躁。
這次是他帶人去換俘虜,沒想到出了這麽大的漏子。為了將功贖過,才帶著人過來探聽和縣虛實。
可他們已經到了和縣兩天,曲九江跟婁義一直在縣城裏徘徊,根本不辦正事兒。
曲九江笑了笑,他看不上這憑著女人裙帶上位的二世祖,說什麽自己是刺史大人的小舅子,姐姐也不過是個氣而已,隻能算個玩物。
“薛公子何必著急?有時候你看到的並不是真實的。”曲九江轉了轉手裏的茶杯。
“那你說怎麽辦?我們在這裏按兵不動能看出什麽?”薛德言有些氣。
“現在敵明我暗,若是貿然去縣衙,反而把自己至於明麵兒上,對方更不容易露出馬腳,先稍安勿躁在和縣觀察幾天,說不定能找出更大的漏洞。何況,婁兄還有事情要辦。”曲九江勸說。
其實他心裏也著急,但和縣這麽大,著急也白搭。
“我已經找了幾個幫閑,讓他們幫忙打聽。”
聽他這麽一說,薛德言也隻能點頭。
兩人的位置正在縣衙對麵的茶樓,雖然隔著一條街,但能將縣衙門口的情況一覽無餘。
在他們看不見的角落,白石洲從後門偷偷溜進去。
“大人。”陸之行上前,看到他回來鬆了口氣。
陸之行負責看管地牢,隻有他在,白石洲才能放心。
洪興還不能死。
“嗯,那三個人怎麽樣?”白石洲抬腳進了書房。
陸之行跟上關了房門,“婁義動手了,我已經加強了牢房的防守。”
“好,那幾人也該上門了。”白石洲換了衣服,便有差役進來稟報。
“大人,外頭有三人拜訪,說是州刺史府過來的。”
“請進來吧。”白石洲看了陸之行一眼,兩人心照不宣。
婁義今日上午在衙門後頭的巷道裏確定地牢的位置,確定蠱蟲還活著,便催動母蠱令蠱蟲死亡。
要使子蠱死亡,必須在寄生體附近用毒,這才是婁義過來和縣的目的。
至於顏千麵,那隻是子蠱的子蠱,洪興身上的蠱蟲死了,顏千麵也活不久,他並不擔心。
洪興知道的太多了,肯定不能活著。
“參見大人。”三人被請進後衙,沒等多久,便看到白石洲過來,忙起身行禮。
他們雖說是刺史府的門客,但白石洲是官身。民見官,自然要恭敬。
“聽說三位是從刺史府過來的。不知刺史大人有何指教?”
薛德言急忙拱手行禮,“刺史大人說了,要我們來和縣催繳糧稅,另外配合大人緝拿凶手。”
白石洲道,“緝拿凶手?不知朱大人什麽意思。”
薛德言擰眉,可也不敢造次,這位可是真正的二世祖。
“還是上次土崖嶺的事情,白大人就不覺得奇怪?”
“你是說你們辦事不力,還要往我身上扣屎盆子?”白石洲明顯不悅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