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娘娘看著盤坐在往生蓮台上的韓絕，下意識喃喃自語道：“小盤古？”
    她最初認識韓絕的時候。
    韓絕修為連金仙都不到。
    那時候的韓絕最喜歡琢磨分身和遁術類的法術。
    平心娘娘就曾經聽韓絕開玩笑說過他是什麽小鯤鵬，小冥河。
    時到今日，平心娘娘在望像韓絕隻能感歎一句小盤古了。
    父神同款九轉玄元功，又有力之法則在身。
    唯一缺少的也就是一件斧子靈寶。
    要是湊齊裝備，誰看到不稱一聲小盤古？
    轟！
    就在力之法則顯現。
    盤古大神虛影立於韓絕身後的同一時間，其他法則也不甘示弱，齊齊顯現而出。
    一時間，韓絕周身神光氳氤，不同法則各自綻放出獨特的異象。
    空間法則浮現時，四周的虛空如鏡麵般扭曲，一道道黑色的空間裂縫蜿蜒伸展，不知通往何處。
    不等空間法則逞能，金、木、水等，五形法則抱團取暖。
    五色光芒在韓絕身後形成磨盤大的金輪。
    金輪化作五種顏色的光芒環繞韓絕身上。
    金色光芒如銳利的刀劍閃爍，代表著金之法則的鋒銳。
    青木色光芒如藤蔓般纏繞，象征著木之法則的生機。
    赤色火焰熊熊燃燒，是火之法則的熾熱。
    玄黑色的水流旋轉成旋渦，體現著水之法則的包容。
    黃色土山拔地而起，展現出土之法則的厚重。
    五行法則相輔相成。
    即使單個強度不如空間法則之流，但聚在一起也不會被輕易吞噬。
    然而五行法則所化作的金輪很快就被壓製。
    一輪巨大的六道輪回盤懸浮在韓絕頭頂，盤上刻滿了神秘的符文，散發著幽藍色的光芒。
    “六道輪回。”
    平心娘娘望著六道輪回盤怔怔出神。
    六道輪回是她主動教給韓絕的。
    原本是想讓韓絕感受六道輪回真意。結果萬萬沒想到，韓絕連六道輪回盤也給她學走了。
    啪噠。
    輪回盤緩緩轉動，時而傳出冤魂的悲嚎聲，時而又有祥和的佛光閃爍，演繹著世間萬物的生死輪回。
    除了這三大法則，韓絕身上還有其他法則四溢。
    魔道旗下的一串法則湧出，一股漆黑如墨的魔氣彌漫開來，魔氣中扭曲著無數猙獰的麵孔，發出邪惡的笑聲。
    四周的空間被魔氣侵蝕，變得陰暗寒冷，充滿了死亡和毀滅的氣息。
    一眾法則爭奪不斷。
    隻有兩大法則巋然不動。
    億萬星辰凝聚在幽冥宮外，形成一個巨大的星辰旋渦。
    要不是平心娘娘出手幹預。
    幽冥宮已經染成韓絕的顏色了。
    除了證道法則星辰法則外，最囂張霸道的就隻剩下力之法則了。
    那個頂天立地的虛影，隻是站在那裏就讓一眾法則不敢靠近。
    這些法則在韓絕身上相互碰撞、擠壓，形成了一場激烈的法則之爭。
    平心娘娘都能聽到韓絕骨骼因為法則之爭，不斷發出脆響。
    “會太多法則也不是什麽好事。”
    平心娘娘麵露無奈。
    身為天道境修士，她指點韓絕修行是一點問題沒有。
    不過韓絕修行時碰到的問題。
    平心娘娘也是真的沒有遇到過。
    正常以法則證道的修士雖然不止隻是一個法則。
    但終歸是隻有一個主法則。
    其他附屬法則不可能能和主法則平起平坐，更不用說分庭抗禮了。
    韓絕的誇張程度就在這裏。
    他所修的九成九法則幾乎都達到了目前的頂點。
    一個主法則？
    一群主法則！
    一群都有資格當主法則的法則碰撞在一起，自然是互不相讓。
    畢竟都不弱於人，又何必臣服。
    如此也就引發生了法則之間的碰撞。
    在這數道法則分出勝負之前。
    韓絕的突破不會停止。
    隨著這各種法則，以韓絕的肉身作為戰場，不斷發生碰撞。
    韓絕的七竅也滲出了因為法則之力碰撞的鮮血。
    “這太亂來了。”
    平心娘娘見狀，心生焦急。
    “為什麽力之法則還不動？”
    “這可是父神的法則不可能會輸！”
    目前殘存的法則要麽是像五行法則一樣互補在了一起，要麽就是像空間、六道輪回、力之法則一樣最頂級的法則。
    又或者是韓絕證道根基的星辰法則。
    至於韓絕還會的其他法則早就已經被排除出局了。
    星辰法則因為先發的原因，是毫無疑問的正宮。
    它看誰都像小三。
    然而眼下星辰法則單防力之法則。
    其他幾個法則各自為戰，根本看不出誰會贏。
    這也是平心娘娘沒看懂的地方。
    她不明白，韓絕為什麽不用力之法則收納其他法則之力。
    如此就和父神走上了同一條道路，至強至霸。
    然而，韓絕心中另有考慮。
    見過了羅睺、揚眉等老六。
    韓絕也擔心盤古大神未死，又或者說沒有完全死透。
    要是這種情況，他還和盤古大神走一條道，那不是找死嗎？
    基於穩健考慮。
    走自己的路才是最安全的。
    但星辰法則上限不高，別說天道境了，就連混元大羅金仙九重天都可能無法達到。
    所以韓絕要對星辰法則進行小小的微調，魔改。
    讓星辰法則發生億點點變化。
    理論上是不可能的。
    但韓絕有悟性逆天，有造化玉碟，還是有成功的概率的。
    就是過程可能會有些曲折，並且伴隨著一些苦痛。
    轟！
    韓絕的身軀此刻仿佛化作了神魔古戰場。
    空間裂縫在皮膚上交錯蔓延，輪回盤虛影將血肉碾成齏粉，五行之力在經脈中相生相克，魔道魔氣與星辰光輝在骨髓深處瘋狂撕扯。
    暗金色的力之法則如太古巨蟒，張開吞噬天地的巨口，將空間法則的裂縫、五行法則的光焰盡數吞入腹中。
    被吞噬的法則在其體內發出不甘的哀鳴，卻無法撼動這股掌控萬法的偉力。
    唯有那璀璨的星辰法則，化作一條紫芒纏繞的星河，與力之法則展開激烈交鋒。
    星河與巨蟒在蘇墨體內不斷碰撞，每一次衝擊都讓他的骨骼寸斷，經脈盡毀。
    他的五髒六腑被法則之力反複絞碎又重組，鮮血中混雜著破碎的法則碎片。
    韓絕的意識在劇痛中幾近崩潰，但他死死守住靈台清明，強行引導著兩大法則的運轉。
    然而兩大法則的碰撞遲遲分不出勝負。
    韓絕也隻能承受兩大法則之力交鋒的痛楚。
    那是宛如淩遲般的痛苦。
    身側的平心娘娘見狀都紅了眼眶。
    雙手抬起又放下。
    放下又抬起。
    她根本看不到希望，隻希望插手結束這場鬧劇。
    然而真正想出手阻止的時候又被韓絕叫停。
    “娘娘我沒事，就讓我繼續下去吧。”
    平心娘娘語氣略帶沙啞。“力之法則已是最強法則，旁人還求而不得，你又何必如此？”
    “力之法則在強也不是自己的路。”韓絕雙眼放光，仿佛又回到了靈山之巔，記起了他對強敵說過的話。
    “吾道已是無敵路，何須再借他人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