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救風塵女子從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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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流,真的很感謝你能給我講這些。”
    "不客氣,你怎麽知道這些不是為了博取你同情,刻意放出來給你聽的話呢?”
    “沒關係啊,反正我就隻有這些錢,以後我還可以攢錢接著找你玩。”
    李神諭覺得沒什麽啊。
    她獲得快樂,江流得到錢,大家各取所需嘛。
    但江流歎了口氣。
    他說:“你這種人的錢我不好賺。”
    “我這麽輕鬆的錢還不好賺!”
    “因為居酒屋令人上癮的機製很大一部分來源於內疚,是廣義上的內疚。
    居酒屋裏最常見的就是衝動消費、隱私消費,這也會導致很大一部分人在走出居酒屋後會後悔。
    偏偏這份後悔和內疚才是上癮的核心。
    因為人完成一件事的最基本的邏輯,就是產生想法到行動再到正向反饋。
    可這部分正向反饋在被內疚所替換以後,就導致你做出了很多行為卻沒有使空虛得到填充。
    你的行為沒有換來正向的結果,可你卻已經付出了大量的成本。
    同樣在外界視角裏,居酒屋這種男女關係模糊的地方注定會被貼上負麵標簽。
    從你走進來的一刻,你內心裏就自然而然伴隨著內疚。
    這和你本人有多沒臉沒皮毫無關係。
    這是社會所賦予的廣義性內疚。
    就像你已經是個擁有消費能力的成年人,且十分享受在夜店暢玩的快樂。
    可你仍然會清楚的意識到夜店不是什麽好地方。
    這和去飯館吃飯是完全不同的邏輯,飯館裏你吃飽了以後就不會想著動筷子。
    因為你得到了滿足。
    而這部分永遠得到填補的你,會被居酒屋牛郎們給釣住。
    因為男女關係裏最令人上頭的部分是“不確定性的獎勵。”
    當你走進居酒屋消費的時候,你不知道花出這筆錢、辦了這場卡會得到什麽樣的獎勵。
    模糊的才是最迷人的,最迷人的也是最危險的。
    所以居酒屋本身是個自帶魔咒的地方。
    客戶們因為空虛來到這裏,居酒屋相處過程的不確定性獎勵讓你上頭並沉浸其中。
    可當你走出居酒屋以後發現,原本那份空虛根本無法得到填補。
    於是你會再次來到居酒屋。
    這對於任何客戶而言都是個死循環。
    可對於居酒屋來說,這就是賺錢的秘訣。”
    李神諭覺得江流真的很盡職盡責。
    搞得像李神諭馬上就要開個居酒屋一樣。
    可李神諭不可能開居酒屋。
    所以江流說這些是在幹什麽?
    ”江流,你在對我滿足你的表達欲望嗎?“
    “你要求的服務內容不就是講我的心裏話嗎?”
    “你就是在向我傾訴!”
    李神諭笑容滿麵的說著。
    她覺得自己成功了!
    這六萬塊錢花的真值!
    你看看,江流此時此刻在他眼中的形象已經變成了一個
    一個經驗並不豐富,以至於對客戶產生感情後產生內心掙紮的牛郎。
    “江流,我其實非常理解你的心態,你的職業精神和你的感性在打架對不對?”
    “可能是,我也不知道。”
    江流輕輕歎了口氣,也沒有怨天尤人或者自暴自棄。
    單純的靠在牆角目視遠方不說話。
    街邊來往的行人、頭上醒目又刺眼的工商銀行紅色招牌、男人筆挺的身形和迷離的眼神。
    破碎感拉滿了。
    在如今的社會風氣裏,男人的軟弱越等於犯天條。
    所以這種不表現出來,卻又恰到好處的脆弱剛剛好。
    一個天才牛郎因為動了感情而掙紮。
    這人設放在日劇裏準成大爆款。
    他一邊吐槽著居酒屋惡性的上癮賺錢機製,一邊目光裏充滿著感情與理性的碰撞。
    如果過度解讀的話,甚至還能解讀出物欲橫流社會裏小人物的反抗,又或是紙醉金迷中難得的真摯。
    總之無論怎麽解讀,都能解讀出一個富有故事性的人設出來。
    這樣的人設,你可能不喜歡。
    但市場喜歡。
    所以這一切落在李神諭眼裏。
    就隻變成了一個想法:我不救他誰救他!
    “江流,你要好好地,或者可以去看看心理醫生。”
    “我每周都會去看心理醫生。”
    “不是...”
    李神諭內心裏的柔軟又多了一層。
    有些話自己說和別人問,完全是兩碼事。
    你如果自己上趕著說“我有心理疾病,我去看心理醫生。”
    那落在女人眼裏,多半要增添個矯情的濾鏡。
    別人憑什麽要花費心思和你共情?
    但如果你憋住不說,等到別人問的時候,再風輕雲淡的一筆帶過。
    那殺傷力就要成倍上漲了。
    “江流,我還會攢錢來陪你聊天的!"
    "錢留著自己花吧,以後咱們少聯係。“
    ”不行!那你憋出毛病了怎麽辦?”
    “那下次找我說話你不用花錢。”江流靠在牆角輕聲說著,他說:“你陪我說話,還要給我錢,世界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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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說著,江流看了眼時間,把手裏的銀行卡遞還到李神諭手裏。
    拍了拍她的腦袋輕輕說著:
    “這次不算錢,謝謝你聽我說話。”
    “不是...”
    江流就這麽走了。
    沒多說一句話。
    隻在街道拐角處留下一個蕭瑟的背影。
    ...
    深夜裏的李神諭在床上輾轉反側。
    她在寫日記。
    正經人確實不寫日記,沒事的時候她也不寫。
    隻有覺得值得記錄的時候才會寫。
    幸運的是她覺得自己每天都在做有意思的事情。
    不幸運的是,今天的日記她不知道該怎麽寫。
    暖色的台燈下。
    少女整個人套在毛茸茸的睡衣裏,小腳在空中無規則的擺蕩。
    像是她此刻的心情一模一樣。
    這份日記她該怎麽寫才對呢?
    用紀實性的方式完整的記錄?
    說我今天終於打開了一個牛郎的心扉,見識到了他不展露給常人的一麵。
    並且他也沒收我錢?
    但她覺得不對。
    這無法描述出她那模糊複雜的感情。
    她覺得了解江流像是在翻一本複雜的書。
    於是她開始認真的回憶江流給她的感覺。
    一個不夠立體但卻有很多直擊心靈的點,讓人下意識的想去探索他的往事。
    她覺得好神奇。
    他的眉眼像是溫柔鄉。
    入侵你內心的是他的過往泱泱。
    原來男人都是這樣的嗎?
    這就是和男人接觸的感覺嗎?
    “如果談戀愛是和這種人建立親密關係的話,那感覺也挺有意思的啊!"
    李神諭在書桌前一會哭,一會笑。
    老爸和老媽就在門口聽著,止不住的討論。
    “女兒也該到談戀愛的年紀了。”
    “咱們辛苦養大的女兒,肯定挑女婿的眼光是很好的,我相信她。”
    “老婆,你的育兒思路是對的,隻要給女兒開明的教育,她就不會輕而易舉的被壞男孩吸引。”
    兩個人在門口舉著大拇指誇獎著自己多年的育兒思路。
    殊不知房間裏的女兒正在悄悄舉著計算器,計算自己的日常開銷部分。
    已經陷入到了從古流傳至今的一個巨大騙局裏。
    救風塵女子從良。
    李神諭在算好以後,悄悄的在日記本上寫下。
    “我要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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