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之前“夜鶯”已經跟蹤過汪曉玲好幾次了。
    假裝漫不經心地經過白鯨咖啡廳，汪曉玲還是看清了坐在小田社長對麵那個女人的樣子。
    到底，是不是特高課課長南造雲子呢？
    雖然汪曉玲已經去過憲兵司令部幾次。
    不過，並沒有機會見到特高課課長。
    這並不要緊，剛剛那個女人的相貌，自己已經記住了！
    直接匯報上去就是，是與不是，鄭老師自然會有辦法核實。
    自己也算是有點東西，可以交差了。
    。。。
    昨天，蕭誠聽到汪曉玲轉達的電話內容，也吃了一驚。
    南造雲子，為什麽要約自己在法租界咖啡館見麵？
    什麽事，不能讓自己去憲兵司令部，在她辦公室說？
    非要搞得像是潛伏組織地下接頭似的！
    而且，既然好像是要避人耳目的樣子，幹嘛還直接讓汪曉玲轉達？
    就不怕泄密嗎？！
    這裏麵，一定有什麽自己沒有想明白的事！
    既然，南造課長已經安排了接頭，自己自然是要去赴約的。
    汪曉玲呢？會有什麽行動？
    她已經知道南造雲子約自己接頭的事了！時間地點都很清楚！
    如果，自己安排汪曉玲工作，讓她在明天接頭時間無法脫身，那麽，她就沒有辦法來查探了嗎?
    她本人不能來，就不能讓別人來嗎！
    而且這樣一來，自己還很難發現，究竟是誰在暗中監視！
    不如，就讓她本人，有足夠的時間和理由來行動！
    因此，蕭誠直接給汪曉玲派了個外勤工作，讓她第二天一整天都在外活動。
    “夜鶯”是監視過她的，要發現她，可比發現某個不明監視者容易多了！
    她看到和蕭誠在白鯨咖啡館碰麵的南造雲子之後，這樣的情報，恐怕是要向她的上級匯報的吧！
    至於她會不會湊近偷聽南造雲子和蕭誠的談話內容，蕭誠也不擔心。
    該擔心的人，應該是南造雲子吧？
    而且，真當特高課課長是酒囊飯袋啊，有人靠近都發現不了！
    至於她會不會在咖啡廳預裝竊聽器，蕭誠不是沒有想到過！
    不過，汪曉玲應該無法預知蕭誠和南造雲子碰麵，會坐在哪一桌。
    這個年代的竊聽器，幾乎都是有線的不說，也不是大路貨，不可能每個座位都安裝的。
    蕭誠提前到達咖啡廳，也可以先檢查，座位上有沒有竊聽器。
    更重要的是，南造雲子敢選擇白鯨咖啡廳和蕭誠秘密見麵，一定不是第一次來這裏，說不定是白鯨咖啡廳的常客！
    要是有人提前做了手腳，又或者咖啡廳服務人員換了新麵孔，肯定瞞不過她。
    既然如此，蕭誠幹脆主動選擇靠窗的位置，讓汪曉玲有機會直接看到南造雲子。
    看到了，也就需要去向上級匯報了吧？
    正好，可以黃雀在後！
    “夜鶯”這樣經驗豐富的資深特工，跟蹤監視汪曉玲，還不是輕輕鬆鬆。
    。。。
    “夜鶯”保持著一段距離，遠遠吊著汪曉玲，一路往西。
    這個女人，一直往西走？
    是要去哪裏？她如果回家，應該往南啊？
    回商社的話，應該是往北。
    不過，應該不會回商社，畢竟，“烏鴉”今天特意派了她外勤，沒有必要趕回商社。
    遠處，靜安寺已經隱約可見。
    如果越過靜安寺，往西北方向大約1公裏，就是極司菲爾路了！
    這個女人的目的地，不會是76號吧！？
    正當“夜鶯”疑惑之時，前方的汪曉玲在距離靜安寺還有數百米的位置，右拐進入了另一條南北向的道路。
    嗯？
    這是去哪裏？
    “夜鶯”趕緊跟上。
    向北數百米之後，一所學校出現在眼前。
    崇德女中？！
    看著汪曉玲和學校門衛打了招呼，進入校門。
    這女人，來母校做什麽？
    調查過汪曉玲背景的“夜鶯”，當然知道她是從崇德女中畢業的。
    。。。
    白鯨咖啡廳。
    “啊，兩名死者，竟然都是帝國的精英？
    特高課的上尉，還有南部司令官的副官？”
    雖然蕭誠早就知道前幾天法租界槍擊案兩名死者的身份，
    不過，既然南造雲子如此慎重的告知，還是配合地露出吃驚的表情，
    “南造課長，雖然死者的身份讓人吃驚，但我想，這還不是您專門約我在這裏秘密會麵的原因吧？”
    這一點，確實是蕭誠也沒有想明白的，正好請南造雲子解惑。
    “小田君，接下來的話，可能令你難以置信。”
    看到蕭誠露出疑惑的表情，南造雲子開始解釋，
    “兩名死者的驗屍報告都已經出來了，藤田上尉雖然身中六彈，但有四顆子彈都不是致命傷，甚至無法使藤田君失去行動能力。
    真正致命的的兩枚彈頭，我已經親自比對過膛線，竟然是從另一位死者，小笠原少佐的配槍中射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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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當然很清楚！主謀就在你麵前呢！
    不過，表情管理大師還是非常配合，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但是，按照目擊者的描述，最初從大街上開始伏擊藤田君的，我分析應該是中統安排的殺手。
    藤田君身上那四枚沒有命中要害的彈頭，應該就來自他們。
    顯然，這些殺手是對付不了藤田君的。
    事實也是如此！
    可惜，藤田君好不容易逃脫了中統殺手的追殺，還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
    說起藤田信夫之死，南造雲子的臉上也露出一絲悲涼，
    “可惜，這個小笠原少佐，也在相隔很近的地方，被人槍殺了，身中四彈！
    已經無法從他的口中得到答案。”
    殺死小笠原大介少佐的凶手，昨天你還和她通過話呢。
    蕭誠暗暗吐槽。
    不過，蕭誠還是覺得挺奇怪的，即便如此，也不能成為南造雲子非要在外麵和蕭誠接頭的理由。
    “小田君，還有一件事，你是不知道的！”
    南造雲子表情嚴肅起來，
    “藤田君之前，是潛伏在山城中統總部的。前段時間，為了傳回一條重要情報，主動暴露了身份。
    撤回到上海之後，又非常英勇的主動向我請纓，要調查那個潛伏在憲兵司令部內部的神秘組織。
    是的，和你的秘密任務一樣。
    和你在不同的是，他是在明麵上的調查的！
    藤田君也很清楚，自己的調查工作，一旦被這個神秘組織察覺，很可能會惹來殺身之禍！
    但藤田君還是義無反顧！
    果然，這才多久，藤田君就出事了！
    別人想不通，為什麽小笠原大介會對同僚開槍！
    我卻是一清二楚的！
    這個小笠原大介，一定和我們一直暗中調查的神秘組織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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