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死了，全都死了！
    可是，小林信輝的目的，是想要活捉，然後審出真相的。
    小林家是重要的合作夥伴，對蕭誠而言，非常有價值。
    既然已經答應了下來，就絕不能讓小林家發現自己是故意弄死井上日昭的。
    井上日昭的死，必須看起來是意料之外的事！
    要怎麽做呢？
    既不能成功活捉，也不能顯得“夜霧”的人無能！
    最好的辦法是，就是讓小林家的人見證整個抓捕過程！
    看到自己為了秘密抓捕井上日昭投入的力量，看到他們的驚豔表現，最後，也要看到導致井上日昭死亡的意外。
    行動嘛，誰能保證一定成功。
    隻要看起來真的盡力了，小林次長一定會理解的。
    。。。
    東京，近衛家官邸，茶室。
    “井上先生，有您的信件。”
    一個近衛家仆人將一封信件呈給井上日昭。
    “辛苦了。”
    端坐在榻榻米上品茶的井上日昭接過信件，禮貌地向對方鞠了一躬。
    哪怕對方隻是近衛家的下人，他也保持著彬彬有禮的態度。
    拆開信封，裏麵是一份用暗語寫成的信件。
    最近跟蹤自己的，竟然是陸軍參謀次長小林信輝的人。
    怎麽會呢？
    井上日昭放下信件。
    自己回到東京之後，一直很低調，甚至離開了情報係統，托庇於近衛前首相門下。
    小林信輝為什麽會注意到自己？
    甚至還派人跟蹤？！
    這不對勁！
    小林信輝和自己之間，到底會有什麽交集？
    難道，和最近的事有關？
    小林信輝的次子，曾經是南造雲子的部下！
    自己派到常玉清身邊的聯絡人戶田繪裏，不知道為什麽，被南造雲子盯上了。
    她不過是個聯絡人而已，常玉清曾經是自己的舊部，要拉攏他，根本不需要讓她上什麽手段，隻要利益交換就夠了。
    甚至，都沒有什麽破綻可露。
    可是，南造雲子竟然將她和常玉清一起騙到了憲兵司令部誘捕。
    常玉清可是知道，戶田繪裏是自己派去的。
    這種人，根本不可能挺得住刑訊，真要讓他活著落到南造雲子的手裏，一定什麽都招了。
    還好，戶田繪裏對自己忠心耿耿，沒有讓自己被活捉，甚至還在最後時刻擊斃了常玉清滅口。
    戶田繪裏為了替自己保密，連命都可以不要，她是絕對不會出賣自己的。
    問題應該還是出在常玉清身上，他可能留下了什麽線索給南造雲子。
    自己早已經離開了上海，南造雲子鞭長莫及，想要調查的話，很可能會求助於她的老部下小林廣實。
    小林家出了兩位中將，小林信輝更是陸軍參謀次長，杉山元大將的次官，在東京可是很有勢力的。
    究竟哪裏出了問題，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
    既然已經被小林信輝盯上，哪怕是近衛家，也不是久留之地。
    。。。
    芝公園。
    發現有人跟蹤的之後幾天，井上日昭仍然保持著原有的日常軌跡，沒有顯出任何異常。
    和往常一樣，在經過位於增上寺附近的芝公園之時，在長椅上坐著休息一會。
    就在前幾天，跟蹤自己的人突然消失了，並沒有再出現。
    如果是以前在中國，發現自己被人盯上，要麽將計就計設下圈套反擊，要麽迅速撤離不帶一點猶豫。
    可是，現在是在東京。
    小林家偷偷派人跟蹤自己，反擊是不合適的。
    自己是近衛文麿的幕僚，哪怕是小林家，沒有拿得出手證據，也不敢輕易對自己動手。
    收拾掉幾個小嘍囉起不到什麽作用，反而會給小林信輝對付自己的理由。
    看來，是時候離開東京了。
    可是，好不容易取得近衛文麿的信任，就算要走，也不能直接消失。
    否則，在這位地位尊崇的前首相眼裏，自己接近他，做他的幕僚，就是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非但不可能再利用他，還會惹來懷疑。
    要走，也得安排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咦？
    今天，這公園裏似乎多了幾個生麵孔？
    長期從事特務工作的嗅覺，讓井上日昭警覺起來。
    不對勁，這些人，並不是前些天跟蹤自己的人。
    得趕快離開！
    從長椅上緩緩站起身來，井上日昭不動聲色，慢慢向公園外走去。
    。。。
    一小時後。
    “有目擊者嗎？”
    接到報警後匆匆帶人趕來的高橋三郎警部大聲問道。
    哪怕見過很多凶殺案，眼前的景象也讓他感到驚心。
    在公園內的一小片區域裏，倒伏著七具屍體。
    除了一個中槍死亡的光頭老者之外，其他六人全都死於刀傷。
    有人腹部被劃開，內髒流了一地，也有人身首異處。
    甚至還有一個人被從左肩一刀劈開，一直劈到右腰，整個人成了兩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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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散落著好幾把手槍。
    而那位老者，一直到死，手中都緊握著一把武士刀。
    這些人顯然經曆了一場生死搏殺。
    “高橋警部，衝突一開始，附近的人都避之不及，沒有人看到細節。”
    一個警察上前匯報道，
    “從現場看，是這個老頭一個人斬殺了其餘六人。
    他自己身上也中了好幾槍，應該是那幾個死者開的槍。
    可惜，七個人都死了，沒有活口。”
    “先把屍體運回警視廳，盡快查明死者身份。”
    高橋三郎吩咐道。
    。。。
    小林家官邸。
    “家主，行動出了點狀況。”
    一個侍從匆匆走進書房，向小林信輝報告。
    井上日昭的行動軌跡是小林家提供的，蕭誠的行動計劃也通知了小林家，還讓小林家準備了接應的車輛。
    因此，整個行動過程，都在小林家的人眼皮子底下進行。
    “怎麽，井上日昭跑了？”
    聽到侍從的話，小林信輝臉色微變。
    “這倒沒有，隻是，沒有抓到活口，目標死了。”
    侍從搖頭道，
    “警察很快趕到了現場，目前屍體已經被拉到了警視廳。”
    “你確定井上日昭已經死了？
    執行抓捕任務的那幾個人呢？”
    小林信輝眉頭一皺，怎麽回事，不是交待了小田哲也，要抓活的嗎？！
    “死了，全都死了，我已經悄悄向去過現場的警察打聽過了。”
    侍從回答之時，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光是井上日昭，那六個人也全部都死了！
    全部死於刀傷，是被井上日昭斬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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