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先生。”
    正當杜魯門和埃德蒙相互舉杯之時，特勤局局長詹姆斯拿著一份報告走了進來，
    “關於刺客的調查有了進展。”
    原本按照條例，如果發生總統遇刺案，調查槍手身份、作案動機、是否與他人合謀、武器來源、行動軌跡等，應該是由佛波勒牽頭負責的。
    至於負責保護總統安全的特勤局，安保職責和可能的失誤也會成為重點審查對象。
    也就是說，特勤局原本不但不應該主持調查，自己也在被調查的名單之中。
    可是，這個時間段的情況非常特殊。
    因為佛波勒的局長胡佛，已經公開站隊杜威。
    大選投票日在即，杜魯門怎麽敢按照條例，讓胡佛來主持調查？！
    就不怕他弄出什麽幺蛾子，甚至故意搞出什麽對自己不利的新聞來嗎？
    因此，雖然杜魯門對特勤局特工在遇刺當天的表現並不滿意，但至少在他心中，這是能力問題，而非忠誠問題。
    讓特勤局主持調查，就算能力不如佛波勒，但至少不用擔心會對自己不利。
    “噢，詹姆斯局長的效率還是很高的嘛。”
    埃德蒙向詹姆斯舉杯示意，
    “到底是誰這麽大膽，竟敢派遣刺客在演講現場行刺？”
    “總統先生。”
    詹姆斯看了一眼埃德蒙，然後向杜魯門請示道，
    “此事可能會涉及到一位敏感人物，您看是不是請埃德蒙先生回避一下？”
    “我正好想下去走走。”
    埃德蒙立刻開口道，
    詹姆斯局長的要求合情合理，沒有必要讓杜魯門為難，
    “總統先生，我晚些再來拜訪吧。”
    。。。
    “詹姆斯，你們特勤局究竟查到了什麽線索？”
    埃德蒙離開之後，杜魯門坐到辦公桌前，打開從詹姆斯送來的報告。
    “總統先生，這三名刺客的身份都查到了。”
    詹姆斯指著杜魯門手中的報告，
    “在講台下向您開槍的兩名刺客，都來自舊金山，是當地一個幫會的打手，有過案底，還不少。
    在舊金山警方的檔案中，他們手上可能還有人命。
    隻不過警察一直沒有找到證據，隻能將他們列為嫌疑人。
    根據認識他們的幫會成員的口供，這兩人在十多天前被一位陌生人雇傭，一起離開了舊金山。
    雖然這些幫會成員並不知道雇傭兩名刺客的人的身份，但不止一個人見過那人的臉，我們找了畫師根據目擊者的描述，給他畫了像。
    那名狙擊手，曾經在部隊中服役，是一名真正的狙擊手。
    不過在退役之後，加入了洛杉磯的一個黑幫。
    他同樣也是在十幾天前被一位神秘人雇傭的，根據目擊者的形容，與在舊金山雇傭另外兩名刺客的，應該是同一個人。”
    “雇傭這三名刺客的神秘人是誰，你們查到了嗎？”
    聽到詹姆斯的報告，杜魯門點了點頭，這幫家夥看來還是有點本事的。
    當然，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三名刺客到達西雅圖之後，是用真實身份在當地旅館入住的。
    特勤局特工在西雅圖當地警方的協助下，很容易就確定了三名刺客的身份。
    “具體還不能確定，但目前有一個人很有嫌疑。”
    詹姆斯伸手將辦公桌上的報告往後翻了幾頁，
    “總統先生，您看，這個人的照片和畫像是不是很像？”
    這一頁上，除了一張素描畫像之外，還有一份附帶照片的個人檔案。
    “確實很像。”
    杜魯門仔細對比了畫像和照片，點了點頭，
    “嗯，這人在聖路易斯一家賭場做保安部主任，曾任職於。。。
    什麽！
    這人曾經是佛波勒探員！
    你們確定他就是雇傭三名刺客的人嗎？”
    “總統先生，雖然這人的嫌疑很大，但我們沒有找到實質性的證據。”
    詹姆斯搖了搖頭，
    “這個人曾經出現在洛杉磯和舊金山，和那三名刺客被雇傭的時間吻合。
    我們通過他留下的一些線索，發現他來自聖路易斯。
    可是，我們去聖路易斯，卻並沒有找到這個人。
    據賭場的人說，他也是在十多天前就離開了聖路易斯，再也沒有回去。
    相貌高度相似，行程同樣吻合，如今還失蹤了。
    從概率上來說，幾乎不可能是巧合。
    可是，這在法律上，並不能形成決定性證據。
    更何況，我們現在連人都沒有找到。”
    “你們恐怕是找不到這個人的。”
    經過長達十秒的沉默之後，強壓下心中怒火的杜魯門終於開口，
    “調查不用停止，繼續尋找這個嫌疑人吧。
    把它當成一個長期的工作，在我的任期之內，都不要結案。
    找不找得到人，查不查得出結果，已經不重要了。
    但至少不要讓人以為，連刺殺總統的大案，我們都不追查到底。
    這份報告就放在我這裏。
    雇傭三名刺客的神秘人可能和佛波勒有關的事，一定要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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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您所願，總統先生。”
    詹姆斯聳了聳肩，
    “關於這個神秘嫌疑人的身份，我會列入高度機密。”
    。。。
    “胡佛！你竟然敢。。。！”
    詹姆斯離開之後，杜魯門用力將辦公桌上的報告扔到地上。
    雖然目前特勤局查到的線索，僅僅指向一名曾經的佛波勒探員，
    而且，這個人還人間蒸發了，特勤局根本沒有找到。
    但杜魯門還是非常懷疑，這次刺殺的主謀根本就是胡佛本人！
    可是，懷疑有什麽用呢？
    現在距離刺殺事件已經有幾天了，以胡佛的手段，安排這個人改頭換麵離開美國，或者幹脆滅口，都沒有任何難度。
    特勤局根本不具備海外調查能力，中央情報局名義上中立，但實際上，究竟願不願意，敢不敢為了自己得罪胡佛，目前也很難說。
    至少在自己真的勝選之前，中央情報局是不會站隊自己的。
    就算找到了證據，證實這三名刺客確實是此人雇傭的，又能怎麽樣？
    這人明麵上的身份，已經不是佛波勒探員了，他的行為從法律上和佛波勒沒有任何關係。
    既然派他做這種事，就算胡佛手上原本有這個人的秘密檔案，現在也一定已經銷毀了。
    憑這個，是沒法拿胡佛怎麽樣的。
    更何況，自己不敢動胡佛，隻是因為沒有他的把柄嗎？
    當然不是，僅僅這次大選，他違規公開站隊杜威，自己就已經有足夠的理由將他免職了。
    但為什麽沒有這樣做呢？
    還不是投鼠忌器！
    這些年來，胡佛利用他的佛波勒，暗中調查了全美幾乎所有政要名流的黑料。
    要是自己敢動他，那就是魚死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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