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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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菲煙跟隨守衛走進了領館。領館內部燈火通明,牆上掛著弼麟國的國旗和幾幅字畫,顯得莊嚴肅穆。守衛領著她穿過一條長廊,來到一間會客室前,輕輕敲了敲門,朗聲道:“王領事,紀管事來了。”
    “請進。”一個低沉而穩重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守衛推開門,示意紀菲煙進去。紀菲煙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會客室內,一位中年男子正坐在桌前,手裏拿著一卷書卷,抬頭望向她。他約莫四十來歲,麵容清瘦,留著整齊的胡須,目光深邃而銳利,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他正是弼麟國駐北烏國的總領事王俊安。
    王俊安,狀元及第,著聖愛,入禮部外交司,先後駐外多個國家,如今擔任北烏國領事,已經有十餘年了。想當年,少年英姿勃發,春風得意馬蹄疾,那是何等的榮耀和璀璨,前途一片光明。
    而在北烏國這邊,王俊安也確實做的很不錯,兩國十餘年的關係,一直不錯。直到最近,塞北之戰,王俊安,已經做了他所有能做的極限了。
    紀菲煙走進室內,恭敬地行了一禮,朗聲道:“草民紀菲煙,見過王領事。”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緊張,但更多的是堅定。
    王俊安放下書卷,微微一笑,語氣溫和地說道:“紀管事不必多禮,請坐。”他指了指對麵的椅子,示意紀菲煙坐下。
    會客室內,燈光明亮,牆上的字畫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雅致。紀菲煙坐在椅子上,目光緊緊鎖在對麵的王俊安身上,想要說什麽,但又要先看王俊安的神態和下一步舉動。
    王俊安放下書卷,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後放下杯子,目光溫和地看向紀菲煙,朗聲道:“紀管事,這麽晚了還親自前來領館,所為何事?”
    紀菲煙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然後挺直了身子,朗聲道:“王領事,我是黃琪商團的管事,我們商團,今日在進入基渚城時,遭遇了一夥當地混混的刁難。他們要求我們交納保護費,我們拒絕後,他們便動手搶劫。我們的護衛韋睿為了保護商隊,與他們發生了衝突,結果被北烏國的衛兵抓走,關進了監獄。我特來請求領館出麵斡旋,救助韋睿。”
    她的聲音平穩而清晰,盡量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得清楚明白。王俊安認真傾聽,不時點頭,臉上表情沉穩,看不出喜怒。他的目光偶爾掃過紀菲煙,似乎在觀察她的神態。待她說完後,他微微一笑,放下茶杯,朗聲道:“原來如此。紀管事辛苦了,我已經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紀菲煙聞言,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但仍有些擔憂。她連忙說道:“王領事,韋睿是我們的護衛,他的安危對商團至關重要。還請領館能夠盡快出手相助。”她的語氣中帶著懇求,眼中滿是焦急。
    王俊安點了點頭,目光深邃地看向窗外的夜色,沉吟片刻,然後說道:“紀管事不必著急,此事我自會處理。你先說說,事情具體是怎麽發生的,細節越多越好。”他的聲音低沉而穩重,透著一股讓人安心的力量。
    紀菲煙點了點頭,開始詳細敘述。她從商隊過關卡開始講起,說到窄橋上混混的挑釁,韋睿的果斷出手,再到衛兵突然出現,將韋睿押走。她盡量保持冷靜,語氣平穩,不摻雜過多的情緒,隻希望王俊安能聽出事情的嚴重性。
    “當時我們已經打退了那些混混,正準備過橋進城,誰知那夥人又帶了一群衛兵過來。”紀菲煙回憶道,“韋睿為了讓我們安全進城,自願跟他們走,還讓我來領館求助。他是個很冷靜的人,我相信他不會無緣無故動手。”
    王俊安聽完,眉頭微微皺起,手指輕輕敲著桌麵,似乎在思考什麽。會客室內一時安靜下來,隻有窗外傳來的風聲隱約可聞。紀菲煙緊張地看著他,生怕他會拒絕幫忙。
    過了一會兒,王俊安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向紀菲煙,朗聲道:“紀管事,我明白了。你先回去安頓商隊,這件事我會盡快處理。有消息我會派人通知你。”他的語氣平靜,卻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
    紀菲煙聞言,心中一喜,連忙起身行禮:“多謝王領事!那我先告辭了。”她知道自己不便久留,便轉身準備離開。
    王俊安擺了擺手,示意她無需多禮。紀菲煙走出會客室時,回頭看了一眼,見王俊安已經重新拿起書卷,似乎在思索什麽。 隨即,她快步離開領館,回到商隊駐地。
    王俊安沒有說不行,那便是會著手處理,紀菲煙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她回到商隊駐地時,天色已近深夜,營地裏篝火熊熊,護衛們正在巡邏,管事們忙著清點貨物。她召集了商隊的主要成員,將領館的情況簡單告知大家,隨後獨自坐在篝火旁,整理思緒。
    與此同時,領館內的會客室裏,王俊安並未如紀菲煙離開時所見的那樣繼續看書,而是站起身,走到書架前,抽出一本卷宗,翻看了幾頁。他的眉頭緊鎖,目光落在某一段文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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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放下卷宗,回到桌前, 王俊安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思緒漸漸清晰。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一名助手走了進來,恭敬地說道:“王領事,紀管事已經離開。”王俊安點了點頭,沉聲道:“派人盯著商隊,確保他們的安全。另外,打聽一下北烏國官方對韋睿被抓的態度,看看是否有其他動靜。”
    助手應了一聲,轉身離去。王俊安的目光再次落在窗外,似乎在思考些什麽。
    而此時,紀菲煙坐在篝火旁,腦海中不斷複盤著向王俊安求助時的情景。
    次日清晨,領館內,王俊安正在書房中批閱文件。助手匆匆走了進來,朗聲道:“王領事,北烏國官方態度很強硬,堅持要審判韋睿,不肯輕易放人。”王俊安放下筆,眉頭緊鎖,沉聲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們是想借機給我們一個下馬威。”
    助手擔憂地問道:“那商隊那邊怎麽辦?紀管事恐怕等不及了。”王俊安沉思片刻,朗聲道:“先穩住商隊,我會親自出麵交涉。”他站起身,走到書桌前,提筆寫了一封信,信中語氣委婉卻堅定,要求北烏國官方釋放韋睿,並暗示此事若不妥善處理,將影響兩國關係。
    寫完後,他將信交給助手,沉聲道:“將此信送到北烏國禮部外交司監事手中,即刻求見,不得耽誤。”助手接過信件,退了下去。
    紀菲煙帶著一名隨從,再次來到領館。守衛認出她,直接放行。她走進會客室時,王俊安正在喝茶,見她到來,微微一笑:“紀管事來得正好,我正要派人找你。”
    紀菲煙行禮後坐下,急切地問道:“王領事,韋睿有消息了嗎?”王俊安放下茶杯,笑了笑,捋著胡須說道:“紀管事不必著急,我已經了解了事情的因果。韋睿被抓,恐怕要做一場戲。”
    紀菲煙聞言一愣,疑惑地問道:“戲?王領事此話怎講?”王俊安目光深邃地看著她,緩緩道:“北烏國這些年,官方和混混勾結,收保護費的事屢見不鮮。但這次,他們抓了韋睿,卻正中我們的下懷。弼麟國正缺一個借口處理與北烏國的關係,這是個好機會。”
    紀菲煙聽後,心中疑惑更甚,但隱約覺得事情不簡單。她試探著問道:“您的意思是,韋睿故意被抓?”王俊安點了點頭,語氣平靜:“正是如此。”
    會客室內,氣氛有些凝重。紀菲煙坐在椅子上,目光緊緊盯著王俊安,試圖從他的表情中讀出更多信息。王俊安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慢條斯理地說道:“紀管事,你想想,若韋睿真是普通護衛,為何不亮明身份?他有通關文牒和護衛令牌,隨手一亮,那些衛兵未必敢抓他。”
    紀菲煙聞言,心中一震。她回想起韋睿被押走時的冷靜模樣,的確不像單純的護衛。她低聲道:“您的意思是,他受命行事?”王俊安微微一笑,點頭道:“不錯。韋睿應該是奉了旨意,執行任務時故意被抓,為的是給我們一個借口。”
    紀菲煙皺起眉頭,腦海中一片迷霧。她問道:“借口?什麽借口?”王俊安放下茶杯,目光銳利地看向她,朗聲道:“弼麟國和北烏國 最近邊境戰火又起,塞北之戰後,我們正愁找不到機會收拾他們。這次韋睿被抓,正好給了我們理由。”
    紀菲煙聽後,心中既驚訝又疑惑。她試探著問道:“那韋睿現在怎麽辦?他還在牢裏,我們不能不管他吧?”王俊安擺了擺手,安慰道:“紀管事放心,韋睿既然是奉命行事,就不會有太大危險。我已經派人交涉,很快會有結果。”
    紀菲煙點了點頭,但心中仍有擔憂。她低聲道:“王領事,我相信您的判斷,可韋睿畢竟是為了商隊才被抓,我們商團不能坐視不理。”王俊安笑了笑,朗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領館會處理好此事,你回去安心等著便是。另外,如果我們需要配合韋睿,做一些事,你還需要有一些準備。”
    紀菲煙見他如此自信,也不好再多問。她起身行禮道:“那就多謝王領事了。我先回去,有消息請盡快通知我。”王俊安點頭應允,目送她離開。
    紀菲煙走出領館時,心中五味雜陳。她一方麵為韋睿的安危擔憂,一方麵又對王俊安的話感到好奇。韋睿到底背負著什麽任務?
    王領事,目送紀菲煙離開使館,然後又回到桌前,想了一下,休書幾封,然後喚來助理,吩咐下去,送到某某某,某某幾處。
    做完這些事,王領事神態自若,起身,在領館的小花園,慢慢踱步。
    紀菲煙回到商隊駐地時,太陽已經升到半空。營地裏,護衛們正在巡邏,管事們忙著整理貨物,準備進城交易。她召集眾人,簡單交代了幾句,然後獨自走到一旁,望著遠處的基渚城,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冷珺走過來,低聲道:“紀管事,領館那邊有消息了嗎?”
    紀菲煙想了想,說:“此間事,比較複雜。我們走一步,看一步。領事館那邊會全力斡旋,我們也要做一些準備,該配合的時候,我們需要全力配合領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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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珺應了一聲,然後又說:“那接下來我們繼續商會這邊的正常交易咯?”
    紀菲煙說:“現在看來,隻有一邊繼續等消息,一邊繼續交易。”冷珺領命去召集商會的其他管事和執行的人員,紀菲煙要安排接下來的商會的行動和動作。
    基渚城內的監獄裏,韋睿被其他犯人圍攻,但是現在,景象跟之前不太一樣,刀疤男等犯人,敢跟韋睿動手的,無一不被揍的鼻青臉腫,嗷嗷直叫。一夜過去,他們的臉上腫還沒消,須知韋睿如今是煉體境了,對於下手的分寸,那是比之前強太多。
    刀疤男的臉上當然是腫如豬頭,傷說重那也未必,但是外人看來,那確實傷的不輕。這會兒在嗷嗷哼著,疼死了,好疼,之類的。
    巡邏的獄卒,也聽到這個牢監中發出的聲音,但是走過來一看,我去,怎麽這麽多鼻青臉腫的。獄卒打開牢監的鎖匙,走進來牢監內,說:“你們幾個,怎麽回事,居然在牢裏聚眾鬥毆,皮癢癢了是吧。你看看你們,一個二個,鼻青臉腫,怎麽回事,老實交代。”
    以刀疤男為首的幾名犯人紛紛出言:“冤枉啊,差爺,都是新來的這廝,對我們痛下毒手啊。我們都被他毒打。請差爺明鑒。”
    獄卒們麵麵相覷,其中一個瘦子獄卒說:“你是說,這個半大小子,把你們十幾個大老爺們毆打了一頓?”說完哈哈大笑。然後獄卒又說:“你們自己聽聽,你們說的是人話嗎?啊?十幾個大老爺們,被一個孩子打的鼻青臉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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