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冠燕集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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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清雲的寧遠將軍府最早是前朝楊太尉嫡次子的舊地。幾經轉手到了當今天尊一個族弟星君手裏。又因為他千年前犯了事封存至今。仙山本身就是玄天環宇中的靈集之地,主峰如燕巢,圓方平正,後峰遠來,猶似植冠,群峰側壘,形如覆釜。前應曲回,中峙負扆,更有三株天槐沒雲而立。
    和其他洞府無異,主峰會客,後山居人。除了天橋連接眼花繚亂,還有大師宇文藻巧奪天工的獨特設計,引得星鬥指路,萬靈歸宗。
    自從莊清雲閉關開始,晉國天君李為善就拿著冊封賞賜他的聖旨,說是禦賜敕造的府邸,欽命他的差事。不但催著少府和宗正府按正五品開國子爵的規格出錢了一筆錢。還就上不就下,凡混淆之處皆配置頂格;沒有規範的地方更是盡選極優。三來二去,把他一個寧遠將軍府,弄得比那從三品的侯爵府邸也不遑多讓,各執勝場。
    另外他還額外貼了數萬儲靈石,在市場上精挑細選了八個上品的胡姬,十個強壯的昆侖奴安置府內當作丫鬟招待仆役勞力。就這樣忙忙碌碌了大半年,才心滿意足地約了莊清雲翌日去看看他的新居。
    “你饒了我吧。這還怎麽住啊?!又是神木奇珍又是玉床錦屏的。不說我一個修道之人不宜高臥廣床,就是這份榮華,也不是我一個區區五品真人可以承受得起的啊。還有這八個胡姬,十個昆侖奴。不要不要,都不要。九殿下,你的好心我領了。這厚禮。我福淺!受不起,你讓我多活幾年吧。”
    莊清雲連後山都沒去,隻在主峰待了不足一刻時光,隻聽他說還有玉床,就忍不住拉著李為善往外走。
    “你知道光這個遠棣神木的主桌,我求了宗正府的人多久?後來是我拿了足足十顆西域進貢來的極品幻天蜜香給大宗正,好說歹說才換得他鬆口的。這神木除了父皇天尊和我大哥高明天子那裏,就連在我們幾個皇子府裏也算得上緊俏的稀奇貨。你有幸得一張主桌,放在客廳主位,多有身份啊。還有這。。。。。。”
    知道是他的好心,莊清雲等他囉囉嗦嗦嘮嘮叨叨講了個舒服痛快,才摟著他的肩緩緩到來:“為善。我知道你是想我好。但如此榮華富貴,我真的不當受也受不起。別的不說,我區區一個五品真人,被人知道如此富貴的私宅。你這是愛我,還是害我?”
    “不對不對。你這話有問題。著我幫你操辦家具奴仆是聖旨明詔裏寫的。我幫你置辦的東西也都是宗正府注冊了的,肯定不算僭越。就這些胡姬奴仆,也隻算是你我個人之間的私誼。怎麽都不過分。人家愛說什麽說什麽。你管人家去。我是奉旨辦差的天君,這事就這樣定了。其他由得你,這個你要聽我的。”
    被他用天君的身份一壓,莊清雲也沒了辦法。隻能求饒似得和他討價還價,終於推掉了玉床和四個胡姬。又托他用自己在月湖靈地帶來的養神木,為自己臥房重新訂做床鋪才算結束。
    “玉床你睡不慣,我不勉強。胡姬你留四個在主峰招待賓客,這是基本的禮儀規格。另外四個先留在我那裏,需要時候自來問我要。養神木我拿了,離你宴客還有二十多天,肯定來得及找人給你做個新床。這個你放心。”李為善怕他還想起什麽要和自己糾纏,匆匆忙忙把他留在府裏,出門招呼一幹天君親衛趕緊走了。
    既然多數東西都是禦製注冊的,莊清雲也就欣然接受,不再介懷。隻是突然多了這十幾口人,雖說是李為善買了送自己的,沒花錢。但是人吃馬嚼的,暗想就自己一千玄金的爵位年金加上五百的品軼俸祿,光是要維持這個將軍府的日常開銷至少就要去掉五成以上。摸摸無底袋,心想還好自己剛剛找到了生財的法門,不然下了朝,自己要麽就乖乖待在家裏啥都別幹,若還想要煉丹服藥養氣修身,就非得帶著墨緣去西市擺攤東市賣藝,討生活不可了。
    想起墨緣,索性把它留在了後山,讓他享受一下來了天界之後最缺乏的自由自在。一絲不苟設置完早就準備好的禁製靈符,莊清雲剛剛走出洞府,來到坊間就被人叫住。
    “你是這冠燕峰的新主人?”一個七品武官裝扮的中年人帶著四個司戈伸手攔住了他。
    莊清雲止住了門口等他的,李為善堅持要他帶著的幾個執戟親兵,和氣地回答道,“請問這位大人有何見教?”
    “就問你,這是不是你的府邸?”看莊清雲的年紀比自己小的多,又是一身便裝,還不放心,又加了一句,“叫這裏主人出來說話。陛下天尊最愛的小公主,皇女懷清殿下,叫他回話。”
    “回上差的話,這峰洞府的主人正是區區在下。”莊清雲用調侃的口吻與眼神回了他一句。那人似乎是知道這將軍府的底細,不說是天尊禦賜之所,就算莊清雲正兒八經五品真人的身份,也比他高了不少。被他這樣一番嘲諷,又上下打量看了他幾眼,不情不願地給他行了個禮,轉身回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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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莊清雲?” 皇女懷清公主聲音清甜不說,臉似銀盤亮麗,眼如水杏含春,唇加不點而含丹,眉不畫黛而橫翠。身上大紅底子一件牽花折枝紫金刺繡交領蝶衣,下裳一條淡藍鳳尾菊花百褶裙,外罩一披金卉紋樣琉璃紗。最絕的是,還有幻天蜜香散出的隱隱幽蘭之氣,沁人心脾勾魂攝魄,令人心馳難收不禁蕩漾。
    “在下莊清雲,參見公主殿下。”莊清雲雙手一抱隻是打躬行禮。
    “大膽。見了公主為何不跪?”那七品親衛不知道是不是逢人都那麽大的火氣,站在公主背後大聲嗬斥莊清雲。
    見他一動不動,懷清公主反而淺笑了一下,“免了吧。禮不禮的無所謂。反正也不會多見。”
    “父皇賜你的這個洞府,是我一直想要的。現在既然是賜給你了,我就直說了。你說個數開個價,轉讓給我。我不還你價就是了。”
    “天尊所賜,臣雖不才,福德又淺,卻也不敢隨意轉讓。還請公主見諒。”莊清雲的回答不卑不亢。
    “你去天京城裏再選一處靈地洞府,我買給你,再加你百萬玄金,算作差價。我知你是天元神君的弟子。你們一門修行清苦。拿了這些錢,置辦點靈丹妙藥或者防身至寶豈不更美?”
    “多謝公主厚愛。下官不敢受。”
    “你怕父皇說你?還是麵子上過不去?父皇那裏你不用擔心。除了四哥,他最愛我了。我親自和他說,他絕不會為難你的。至於麵子的問題,也簡單。隻要你願意,我們先辦個手續,我再讓你住個半年一年,晚些過給我,也無不可。”
    莊清雲此時已經不想理她了。隻是把頭一低,裝出一副恭敬謙卑,聽話順從的樣子,隻是不答她的話。
    “你還是不肯?”
    莊清雲搖了搖頭。
    “你要怎麽樣才肯?”
    莊清雲繼續保持沉默,謙卑的樣子。
    “你倒是說話呀。”懷清氣得狠狠地跺了下地。
    “你就不怕得罪了我,將來我在父皇那裏為難你?”
    繼續麵無表情沉默的他,此時心裏已經笑得前俯後仰了。
    “來人啊,幫我把這個洞府加上禁製封條。沒有我的許可,誰也不準進出。”氣急敗壞的小公主說完話,轉頭就走。那公主府的親衛也不怠慢,趕緊從懷裏掏出一張符咒,十分熟練地一番操作,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安排,死死地把莊清雲的洞府給封印了起來。
    莊清雲用神識迅速地掃了一下這個禁製,知道對方雖然有備而來,不過也不算完全不可解的封印。既然隻要花點時間就可以解決這個麻煩,自己索性不急,招手喚來跟隨自己此時已經目瞪口呆的幾個執戟親兵,不急不緩地跟著離去的懷清眾人。
    小公主以為是他服軟,跟過來想和自己說話,示意眾人停下腳步。沒想到莊清雲隻是從他們身邊路過,連看都沒正眼看他們一下。更是氣得她咬著嘴唇,漲紅了玉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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