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調教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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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別生氣。都是自己人我才開玩笑的。說真的,這半年你們忙營田的事,我也沒閑著。蔣參將不被提拔,就是因為沒有背景,更沒投靠誰。我到了幽州,第一件事其實就是去查他的背景。布靜姚遠是跟我從京裏來的,本地沒有人脈。婁宗仁是徐聖君推薦的。他要是有問題,聖君也別叫我來辦這個事了。所以,我們蔣真君的底子,我還是花了時間的。您是老軍務,在這久了,聖君管著那麽大的地方那麽多的事,不要說疏忽不疏忽的。有半點沒看真切了,就是麻煩。借您前麵的一句話,我們在外當兵,謹慎是第一條的。若我行事魯莽,有得罪的地方,請您務必見諒。”
    說完,莊清雲拿出一卷書信遞給蔣道禮,然後對他一躬到底。
    誰敢相信這個整日看起來無所事事的年輕人,居然有這樣的心思和手段。當他剛到大營,說徐聖君叫他整理營務,屯田幽北的時候,大家沒有一個懷疑的。都以為是聖君因為他稚嫩,沒有軍方經曆,要從基層鍛煉他給他安排的工作。想著各出其力幫他整理好營務,每個人都在低頭做事。好容易才理出了今天這個屯田練兵的計劃。
    現在一切剛剛安排妥當,他非但突然拿出剿匪的將令,說明了借屯田練兵的名義,調兵遣將的本意。更是當著眾人講了花了時間考察蔣道禮的事。
    其實莊清雲這一通話講完,蔣道禮早已經冷汗濕了一背,等再看他遞來到書卷上,落款上明明白白寫著“君事府指揮,敦牂”字樣。也分不清是他本人的令牌畫押,還是他委托君事府的回複。但無論哪種情況,很明顯他和君事府都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自己一個真君位份的參將,對於這個神秘組織隻是聽說從未見過。知道它的存在,是在剛剛升任真君履職時候,聽主官說過,如見君事府的公文,隻要沒有謀逆之嫌,不用請示,按令行事即可。除此之外,一無所知,更也沒有聽其他人提及。
    此時的他,哪裏還敢再受莊清雲的禮,趕緊交還卷軸,下跪磕頭,一連行了三次屬下禮。緊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莊清雲收回卷軸,笑著說,“這信,你們幾個現在不用管,以後也有機會看到。一會具體安排自會和你們說,聽令行事就好。”
    其他人,看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比莊清雲實際品軼還高上一級,一輩子都在營務上的真君蔣道禮如此的一番動作。哪個還敢再站著說話,齊刷刷地跪了一地。幾人的心思幾乎一樣,別說不知道他手裏的那封信到底是什麽。就是他那份心思,在座幾人都望塵莫及。要知道他話裏說的是隻查了蔣道禮,其他人呢?自己呢?誰知道他到底還幹了點什麽。
    說實話,一直以來包括婁宗仁在內,本來所有人都隻把壽數比不上自己兒子的他,當做天子李為善的近臣親信,看做一個少年親貴。誰能想到他剛到軍營就不動聲色的將任務拆開,混進軍務整理中,無聲無息地完成了部隊安排調動,把本來駐紮在幽州的兵勇不顯山不露水地調到了萬裏之外的營州。又在正式下達命令前,突然調教副將真君蔣道禮。每一件事都被他拿捏得恰到好處,似乎水到渠成自然而然。此時此刻,眾人心中就隻剩一個想法。
    這孩子的心機太深了。
    “你們一定都在想,我這個人心機太深。都不敢和我交朋友了吧。哈哈。換個角度想一下,我都知道蔣真君可靠了。又何必當著你們的麵說這些?敲打你們?其實大可不必。這書信是什麽,等你們都上了真君位份,自會知道。我既然說出來,就是把你們當自己人。將來軍務上,你們多幫襯我。其他不敢說,蔣真君除了祖宅隻有洛州一套洞府,我沒說錯吧。今天這事辦成了,天京城裏,我許你上區幾個坊裏一峰更大的。當然,你們幾個也少不了。”
    “大人吩咐。屬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蔣道禮現在的腦子肯定是不夠用了。但是朋友什麽的先放在一邊,一件事先給他想明白了,幫莊清雲做事就是幫聖君幫天尊做事。剿滅賊匪,又是良善之舉,哪裏還用猶豫,挺直身子拿出了當年的精神,大聲的回應道。
    “說完賞,我還要說罰。既然把你們當我心腹,今天的事我說完,你們按照說的做,自然都由我承擔。若是在你們誰那裏走了風聲,我也顧不得大家朋友一場,自有軍法在。你們可依得我?”
    蔣道禮為首幾個人,包括最深沉老練的婁宗仁,早就被他弄得昏頭轉向了,哪個還有半點其他心思,各個遵命磕頭。
    “你們其實稍微仔細想一下,也許就會明白為什麽我那麽謹慎了。要剿滅這些土匪難嗎?你們四個人,就現在出去,點上三千人馬,我給你們三個月去剿滅他們。運氣差點,無非就是逃走幾個毛賊。手風順點,估計能活捉一半。我沒說錯吧?”
    “剿匪不難。就是要全殲他們也容易。但徐聖君給了我三年時間。還再三囑咐要我務必盡剿。這是什麽意思?若在朝廷裏沒有根基,他們一群毛賊土匪能猖獗那麽久?不給軍中大佬好處,他們能占山為王這許多年?我不用看也知道,這事難就難在體係之內。所以,我要先從蔣參將查起。隻有排除了你們的嫌疑,才能放手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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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他說到這裏,眾人全都釋然了。因為不敢打斷他說話,隻是各自拚命點頭,表示同意。
    “接下去的兩年,你們除了屯田營務到表麵工作之外,主要的事就是分頭在係統裏從上到下給我查蛀蟲。要無聲無息地查,隻打聽不說話。有什麽消息都由婁宗仁整理報我。碰到麻煩需要協調的事,找蔣道禮解決。解決不了的留給我。等我回來自有處置。”
    “大人的行蹤,屬下不敢揣度。既然大人派了屬下差事,不得不問一下,我整理好的信息如何報給大人。三月一報,還是每月一報?請大人示下。”婁宗仁德厚心純,所以心智恢複地最快。聽出他話裏的意思是不一定坐鎮大營,於是坦然問道。
    “你先收著。我也沒計劃那麽遠。之所以把這事派給了你,沒讓蔣道禮統一管起來。是因為你性格深沉,心裏容得下人,存得住事。無論發現什麽,我要你隻進不出。一切等我安排。哪怕聖君問你,你也用這句話回他。有事我擔著。明白嗎?”
    婁宗仁領命一旁,莊清雲又和眾人商量了如何隱匿自己行蹤的事。再讓布靜姚遠囑咐安排幾個親衛配合演戲,自是後話不說。
    之後的一年多,除了遼東道冀州大本營,幽州本部以及營州大帳,他還會時不時地出現在遼東道的各個公務私會場合,有事沒事的和各界人士交流應酬。雖然不時傳出他因為不習慣遼東的靈氣環境,經常身體不適在營中休養。每每逢年過節或者大家覺得很久沒見他時候,他又總會“帶病”出現在大家都視野之中。
    可以這樣說,別說不知情的旁人,就連牙門部將布靜和姚遠,有時都分不清他到底在不在遼東。
    就這樣,自徐世功那裏接到任命,過去兩年半左右時光,還有不過半年時間。莊清雲在遼東道唯一的貢獻,就是營務整頓頗見成效。剿匪的事,他一句也沒有再提過,也沒找過徐世功。
    有意思的是,徐世功也好像根本沒派過他這件事一樣。對他的事,除了營務還聽幾句匯報,其他時候無論誰問起,就一句—這孩子要多鍛煉鍛煉,你們幾個老軍務多提攜,多提醒就好。
    終於年關又近,離剿匪的三年期限不過兩個月。
    婁宗仁,布靜姚遠這次在蔣道禮的大帳集合時候,都露出了焦慮與擔憂。要知道,他們上一次一起見到莊清雲,還是三四個月之前。他“破天荒”地和大家聊了下剿匪的事,之後就又不見蹤影了。
    “參將,您那裏可有希夷真君的消息?屬下不敢揣測主官的行蹤,實在是關心他。他不會出了什麽事吧?”哪怕已是深冬,姚遠依舊冒出了一頭熱汗。
    看到婁宗仁朝自己搖了搖頭,蔣道禮咽了口口水,深吸了一口氣,才從嗓子根部擠出幾個字,“不要亂猜。要穩住,沒有新的將令。咱們還是依令行事。”
    “哈哈哈哈,就道禮兄這句話。將來我送你京城的洞府,就又要往上區大坊挪挪了,必然要挑個好的給你。”莊清雲的聲音和人一起進入帳內,閃現引起的靈氣波動,也驚動了門口站崗的四個親衛,以為出了什麽事,一股腦兒衝進了大帳。
    “你們先下去吧。這三年守得住我行蹤的秘密,就是你們的功勞。晚些成了事,我自有賞。”莊清雲瀟灑地揮了揮手。
    眾人看到是他,哪個不激動,正要圍上來寒暄,就見他急急忙忙往主將位置一坐,大聲下令。
    “布靜,姚遠接令。”
    “屬下在。”二人怎麽不明白他開始在布置任務,立刻收了喜悅,端正了站姿,垂首聽命。
    “各領本部兵馬,封鎖要道,依計行事。”接到他的手諭,知道計劃是幾個月前,幾個人推演過的,心中了然,兩人大步往外就走。
    “蔣道禮。”
    “屬下在。”
    “你主攻。一個月內拿下他們。你是首功。一個半月,功過相抵。過了六十天,你拿不下來。。。”
    “大人不必說了。屬下的宅子您是知道的。三十天內,但凡走了一個匪首,屬下一家老小,聽憑大帥處置。”
    “婁宗仁。”
    “屬下在。”
    “帶上本將的五百親兵。按名單去營州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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