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有些灰暗的應了一句，隻是眼睛還是直勾勾的看著她，像是想要看清她心底在想什麽一樣。
    “…嗯。”
    “過來。”
    吳老狗坐在了她腿邊，虞意像是安撫一樣，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他的頭發，她的聲音慢慢的說道“去吧，我暫時不會走的。”
    “…嗯。”
    他的情緒像是終於安靜了下來，整個人就那樣靜靜地靠著她，良久他才說了一句。
    “姐姐…我們還像從前那樣好不好？”
    第二日吳老狗就直接出發了，他這一去就是好些天，等回來的時候，她看著他那整個人帶著一身疲憊，眼神似乎也帶上了一種鬱氣。
    整個人像是站在了陰影處，
    他身上那有些濃鬱的血腥味加上那到現在還若有似無遺留的氣息。
    讓她幾乎不用思考就知道，他這一趟去的那個地方不簡單，虞意沒有問他什麽，他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像平日裏一樣。
    陪著她一起做一些事情，他似乎很怕她離他遠一點的位置。
    有時候人像是忽然之間驚醒了一樣。
    有那麽一刻，她幾乎從他的眼睛中看出一種偏執來，但那種感覺轉瞬即逝，他隻是像是很怕她會不見一樣的一遍一遍的說道。
    “姐姐…別丟下我。”
    就那麽喃喃的重複著，可能有時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而虞意隻是靜靜的看著，看著一切發生，看著他像是試圖想要做些什麽，她不去想要弄清楚他發生了什麽。
    也不要求他把一切都告訴她。
    她隻是…平靜的由著他。
    直到有一天，他身體裏的另一個“他”出來了，當時的她正坐在門前的茶爐邊煮著茶，而他則是靜靜的坐在她的身邊。
    他放開了緊抓著她的那隻手，在虞意不緊不慢的剝開一顆桂圓的時候。
    他抬眸看向了她，不像平日的吳老狗那邊，在看著她的時候的樣子，此刻的那雙黑黝黝的眸子像是深不見底的暗河。
    像是過了好久，他才又低下了頭，聲音有些低的說道。
    “他會死的。”
    他像是平靜的在和她敘述著一件事一般，有些輕卻又格外清晰的說道“如果你不管他，再繼續下去，他會死的。”
    虞意像是覺得有意思，她微微笑了一下，隨後說道。
    “是嗎？那不是更合你的意願嗎？”
    他的眼睛是純粹的黑，望著人的時候，像是很專注，她聽到他對著她聲音緩慢的說道“我沒有想要他死。”
    “我和他…本來就是一個人。”
    “所以呢？”
    他沉默了很長時間，最終也隻是沉悶的說了一句“虞意，他真的很喜歡你。”
    “我知道。”
    虞意怎麽會不知道呢？
    她比誰都清楚這孩子的想法，可她要的就是這樣啊，不然…後麵的事情她怎麽會讓他摻合呢？如果做不到的話。
    那她大概就需要換一個人了吧。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像是想要說些什麽，最終卻什麽都沒有說，而很快她眼前的這個人的眼神也變了回來。
    她也很清楚的知道，她養的那個回來了。
    他像是一瞬間情緒很急躁了起來，手不自覺的抓緊，卻又在下一秒看見她那雙平靜的眼眸時，努力強壓著自己的情緒的問了她一句。
    “他…姐姐…他和你說了什麽？”
    虞意溫柔的笑了一下，隨後語氣慢悠悠的說道“你在擔心什麽？”
    “我…姐姐…”
    他努力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的心在不停的鼓噪著。
    他的喉間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般讓她幾乎說不出話來，隻是有些近乎慌亂的看著她的眼睛，他不由的抓緊了手心。
    他在擔心什麽呢？
    是怕她發現什麽嗎？還是怕別的什麽事情呢？大概他自己都不清楚吧。
    直到最後他像是泄氣的垂下眼眸，在他幾乎克製不住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
    卻是被她忽然微微俯身靠近的臉愣怔住了，望著她此刻看著他的眼睛。
    “怕什麽，他沒說什麽。”
    “姐姐…”
    “嗯。”
    “…別信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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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意再次見到二月紅的時候，是那天霍仙姑纏著她說城裏新開了一家店。
    那裏的不少衣服首飾都很漂亮。
    小姑娘愛漂亮很正常。
    畢竟有幾個女人不喜歡漂亮呢，她也是很喜歡的，所以在她提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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