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深淵殘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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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渾濁的水麵突然泛起詭異的幽藍漣漪,傑洛的鈦合金戰甲率先捕捉到電流預警,表麵瞬間凝結出蛛網狀的白熾光紋。他猛地後仰,三道電弧擦著麵罩劈落,在水麵炸出焦黑的漩渦。
    高壓電鰻·畢布裏歐的身軀從墨綠色的水底緩緩升起,那根本是台血肉與機械的畸形造物——半透明的鰻魚軀幹裏,猩紅的肌肉組織與跳動的電路板交纏,布滿倒刺的尾鰭拍擊合金牆壁時,濺起的水花竟在空中凝成帶電的水珠。它的下頜裂開至脖頸,露出成排旋轉的鎢鋼利齒,齒縫間流淌著泛著磷光的黏液。
    “滋滋——”傑洛的光劍與迎麵射來的電弧相撞,迸發出比太陽更刺眼的強光。畢布裏歐發出非人的尖嘯,整條鰻魚突然扭曲成s形,布滿電極的腹部擦過水麵,瞬間在整個空間織就電網。傑洛的裝甲警報聲驟響,納米塗層開始滋滋冒煙,他翻滾著撞向牆角,背後的青苔牆皮被電流灼得簌簌剝落。
    “受死吧!”畢布裏歐的尾鰭如鋼鞭般抽來,帶起的水流裹挾著無數細小電弧。傑洛側身揮刃,光刃卻在觸及尾鰭的瞬間被電磁力彈開。他這才發現鰻魚體表覆蓋著會流動的液態金屬,每次攻擊都會在接觸點形成反向磁場。
    傑洛突然啟動背部推進器,借著水流的阻力以螺旋軌跡逼近。當畢布裏歐再次吐出電球時,他精準地用左手的脈衝盾將其反射回去。藍白色的電弧在鰻魚腹部炸開,液態金屬被炸出窟窿,露出裏麵瘋狂旋轉的核心反應堆。
    畢布裏歐痛苦地扭曲著,鰻魚頭部的機械複眼瘋狂閃爍:“不可能...我的電磁屏障...”它垂死掙紮的身軀攪動水流,四周的合金牆壁開始滲出電火花。傑洛抓住機會,光劍刺入反應堆縫隙,高溫瞬間蒸發了周圍的水體,在真空狀態下劃出完美的切割弧線。
    畢布裏歐扭曲的軀體重重砸在布滿青苔的合金地麵,機械喉發出漏氣般的嘶鳴,無數細小電流仍在它破碎的軀殼上亂竄。半透明的腹部裝甲如同蛛網般龜裂,核心反應堆在黏液與線路的包裹下瘋狂運轉,迸濺的火星將周圍的積水燒得滋滋作響。
    “你……你不可能……”它殘存的一隻複眼劇烈閃爍,暗紅色的光芒中摻雜著數據流的亂碼,“威爾大人的計劃天衣無縫!那些沉睡在地下的……”它突然劇烈抽搐起來,機械觸手不受控製地拍打著地麵,濺起的汙水裏漂浮著正在溶解的神經芯片。
    傑洛握緊光刃緩步靠近,裝甲縫隙中滲出的冷卻液混著血水,在地麵匯成暗紅的溪流。他注意到畢布裏歐腹部深處,一枚刻著金色齒輪徽標的黑色晶體正在高頻震顫,那是oega組織特有的能量核心。    “埋葬?哈哈哈哈……”畢布裏歐突然爆發出刺耳的笑聲,破損的喉管發出漏氣的尖嘯,“你們以為摧毀幾個實驗體就能阻止文明的進化?威爾大人早就將火種散播到了各個維度!
    傑洛單膝跪地,左手死死撐住潮濕的合金地麵,右手的光劍隨著能量波動明滅不定。戰甲關節處不斷滲出帶著焦味的冷卻液,在積水中暈開詭異的熒光綠。頭頂的防水燈早已破碎,僅靠戰甲自帶的應急光源,在彌漫的水霧中劃出幾道幽藍的光束。
    視網膜上的警告數據如猩紅的火焰般跳動:能量儲備37,右腿液壓係統受損,電磁護盾剩餘12且仍在持續下降。每當他試圖調整姿勢,受損的液壓關節就會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仿佛有無數鋼針刺入骨髓。但他的目光依舊堅定如鐵,透過麵罩的縫隙,死死盯著眼前垂死掙紮的機械生物。
    高壓電鰻·畢布裏歐的軀體扭曲成一個詭異的s形,半透明的腹部裝甲已經完全裂開,露出內部錯綜複雜的機械脈絡。核心反應堆瘋狂旋轉著,迸濺的火花將周圍的積水燒得滋滋作響,空氣中彌漫著臭氧與燒焦金屬的刺鼻氣味。它殘存的機械複眼閃爍著不穩定的紅光,發出斷斷續續的電子哀嚎。    畢布裏歐殘存的機械觸須突然瘋狂抽搐,在潮濕的合金地麵劃出刺耳的聲響。它半透明的軀體開始不受控地膨脹,仿佛有無數氣泵在往體內瘋狂注入能量。核心反應堆迸發出刺目的光芒,將周圍的積水都染成詭異的幽藍色,透過裂開的裝甲縫隙,可以清晰看到內部複雜的線路如同活物般扭動。
    "哈哈哈哈哈哈!"尖銳的電子笑聲震得傑洛的耳膜生疼,戰甲內置的降噪係統發出過載警報。畢布裏歐的機械複眼閃爍著瘋狂的紅光,數據流在鏡片上不斷扭曲重組,"你以為打敗我就能阻止一切?oega的觸手早已深入人類文明的每一個毛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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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洛握緊光劍,破損的戰甲發出漏氣般的嘶鳴。他注意到畢布裏歐腹部的黑色芯片正在高頻震顫,周圍的空氣開始扭曲,形成肉眼可見的漣漪——這是能量即將失控的征兆。但他沒有後退,反而向前踏出一步,破損的液壓關節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那些被你們用活人做實驗的罪證,那些被改造成怪物的無辜者..."傑洛的聲音冰冷如鐵,"我會讓oega為此付出代價。"
    畢布裏歐的嘶吼在金屬穹頂下撞出七重回音,半透明的腹部裝甲突然迸射出蛛網般的裂紋。傑洛的戰術目鏡瞬間紅芒大盛,警報聲如尖銳的蜂鳴刺破耳膜——核心反應堆的能量讀數正以指數級攀升,那些纏繞著神經芯片的猩紅肌肉組織,此刻像被點燃的導火索瘋狂抽搐。
    "不好!"傑洛的光劍當啷墜地,雙手閃電般拍向腰間的脈衝盾發射器。就在這刹那,畢布裏歐的軀體如同被無形巨手捏爆的燈泡,白熾的能量洪流以肉眼可見的衝擊波形態炸開。首當其衝的合金牆壁發出瀕死的哀鳴,在扭曲變形中轟然倒塌,萬千道鋒利的金屬獠牙裹挾著灼熱氣浪撲麵而來。
    傑洛的推進器噴射出熾藍尾焰,整個人卻像狂風中的枯葉般不受控地翻滾。脈衝盾在正麵承受了第一輪衝擊,表麵泛起如同熔岩流動的裂紋,將部分碎片折射向穹頂。但爆炸產生的次聲波依然震得他五髒六腑移位,喉頭腥甜翻湧,視網膜上的警告數據突然變成一片刺目的雪花。
    更致命的是逆向水流形成的漩渦。畢布裏歐爆炸產生的能量抽空了局部水體,四周的水流以駭人的速度倒灌填補真空。傑洛的戰甲在湍急的暗流中瘋狂旋轉,破損的右腿液壓係統徹底卡死,冰冷的積水順著裝甲裂縫滲入,混著滾燙的冷卻液灼燒著傷口。他拚盡全力將推進器功率拉至過載,尾焰在水中炸出串串氣泡,才勉強讓軀體保持在上升軌跡。
    背部突然傳來錐心刺骨的劇痛,像是有人用燒紅的烙鐵猛戳脊椎。傑洛低頭瞥見兩片鋸齒狀的金屬碎片正深深楔入後頸裝甲,殷紅的血珠在水中緩緩擴散成詭異的霧狀。但他的目光沒有半分停留,緊盯著頭頂那道逐漸擴大的破口——那裏是通往上層的唯一通道,此刻正被爆炸掀起的雜物層層堵塞。
    "哢嗒!"傑洛咬碎口中的應急鎮痛劑膠囊,辛辣的藥劑順著喉管灼燒而下。他強忍眩暈,將僅剩的能量集中在左臂,甩出攜帶的鉤索錨爪。金屬爪鏈撕裂水幕,精準勾住破口邊緣的承重梁。當又一波氣浪襲來時,他借著拉力猛然發力,戰甲關節在超負荷運轉中迸濺出火星,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穿透漂浮的殘骸。
    衝出水麵的瞬間,灼熱的空氣幾乎讓他窒息。傑洛癱倒在滿是積水的地麵,看著天花板上不斷墜落的碎石,聽著遠處傳來的機械蜂鳴。破損的麵罩自動彈開,帶著硝煙味的空氣灌進肺裏,混著血腥味的咳嗽讓他眼前陣陣發黑。但他的右手依然死死攥著從畢布裏歐殘骸中搶出的黑色芯片——上麵閃爍的數據流,或許就是揭開oega陰謀的關鍵。
    爆炸產生的氣浪在水中掀起劇烈震蕩,數以萬計的氣泡如同沸騰的銀珠,從傑洛周身瘋狂上湧,瞬間遮蔽了所有視線。他的戰術目鏡不斷閃爍雪花噪點,僅剩的30能量儲備在警報聲中瘋狂流逝。破損的右腿裝甲已徹底失去活動能力,每劃動一次左臂,混著冷卻液的血水就從背部傷口滲出,在幽藍的光影裏暈染成詭異的紫色霧靄。
    "警告,電磁幹擾強度突破臨界值。"戰甲內置的ai發出尖銳提示,導航係統的全息地圖在視網膜上扭曲成亂碼。傑洛咬緊牙關,用尚未損壞的右手狠狠捶打頭盔側邊——這是在戰場上臨時破解係統幹擾的老辦法。當第三次重擊落下時,地圖突然重新顯現,紅色的傳送裝置坐標在一片狼藉的建築結構圖中閃爍如血。
    水流突然變得粘稠而洶湧,傑洛的胸口猛地一緊。他本能地側身翻滾,半片旋轉著的機械鰭刃擦著麵罩掠過,在合金戰甲上劃出刺目的火花。畢布裏歐的殘骸正以詭異的姿態漂浮在四周:斷裂的機械觸須仍在抽搐,內部的神經芯片泛著不祥的綠光;破碎的複眼在水中緩緩轉動,暗紅色的鏡頭裏倒映著傑洛狼狽的身影。
    "該死..."傑洛的喉間溢出帶著血腥味的咒罵。他的指尖突然觸碰到某種滑膩的物質——那是畢布裏歐半溶解的生物組織,此刻正像活物般纏繞上他的手腕。傑洛立即啟動光刃,幽藍的能量流切開血肉與金屬的混合物,卻在水中激起更多渾濁的絮狀物。這些詭異的碎片隨著水流鑽入戰甲縫隙,帶來陣陣灼燒般的刺痛。
    幽藍的應急燈光在水麵上投下扭曲的光影,傑洛的倒影在波紋中時隱時現。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第一次潛入這座研究所時,走廊裏還流淌著溫暖的橘色照明,牆壁上的科研人員照片都帶著對未來的憧憬。而現在,那些照片早已被腐蝕成斑駁的黑影,如同這座建築裏所有消逝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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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傑洛的手掌終於觸碰到傳送裝置的控製麵板時,他的能量儲備已經降到了危險的12。他輸入密碼,看著熟悉的藍色光圈在麵前展開。在踏入光圈的最後一刻,他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充滿硝煙與死亡的房間——破碎的玻璃窗外,隱約可見更多機械生物在黑暗中遊弋,它們眼中閃爍的紅光如同惡魔的低語。
    傳送裝置迸發的藍光如同一把利刃,將傑洛周身的水流絞成細碎的光塵。強烈的眩暈感如潮水般湧來,他的太陽穴突突跳動,戰甲內的神經接駁器發出尖銳的嗡鳴。傑洛死死咬住牙關,視網膜上殘留著畢布裏歐爆炸時刺目的白光,耳邊似乎還回蕩著機械生物臨終前的狂笑。當意識在時空的夾縫中沉浮時,他感覺有無數冰冷的觸手正順著神經線路向上攀爬。
    白光驟然消散,腐臭的氣息裹挾著刺骨寒意撲麵而來。傑洛猛地睜開眼睛,戰術目鏡自動切換為夜視模式,幽綠的光影中,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徐徐展開。這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數十年,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生鏽的金屬碎片,鼻腔內殘留的冷卻液與腐殖質氣息交織,化作令人作嘔的酸澀。
    牆壁上的鏽跡不再是簡單的斑駁痕跡,暗紅色的鏽蝕呈現出詭異的圖騰紋路——扭曲的螺旋、交叉的利爪、還有無數排列整齊的類人剪影,像是某種遠古祭祀的壁畫。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那些鏽跡深處似乎嵌著細小的發光顆粒,當傑洛的戰甲燈光掃過時,它們竟如同活物般閃爍起來。
    地麵散落的實驗器材沾滿黑綠色的黏液,燒杯裏凝結著膠狀的物質,試管中懸浮著半截蜷縮的肢體。殘缺的人體模型倒在血泊狀的汙漬中,它們空洞的眼眶裏插著數據線,關節處纏繞著蠕動的機械觸須。傑洛踢開一個傾倒的金屬推車,車輪碾過某個模型的手掌,發出骨骼碎裂的脆響——那些“模型”的皮膚下,分明埋著真實的骨骼。
    “警告,檢測到未知生命體信號。”戰甲ai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傑洛瞬間舉起光劍,破損的液壓關節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黑暗中傳來細碎的爬行聲,像是無數指甲刮擦金屬的聲響。他的光束掃過牆角,隻見數十隻機械蜘蛛正從通風管道湧出,它們的外殼上覆蓋著血肉組織,複眼閃爍著病態的粉紫色光芒,腹部發射器滴落的液體在地麵腐蝕出滋滋冒煙的深坑。
    “原來所謂的‘實驗’,是製造這種怪物。”傑洛低聲呢喃,光劍的藍光映照著他緊繃的下頜。那些機械與血肉的畸形融合體,似乎還保留著某種生物本能——它們在發動攻擊前,竟朝著牆壁上的鏽蝕圖騰微微頷首,仿佛在進行某種邪惡的儀式。
    就在這時,頭頂的管道突然傳來重物墜落的悶響。傑洛本能地翻滾躲避,一隻體型巨大的機械生物轟然砸在他方才站立的位置。那怪物有著章魚般的觸手,每條觸須末端都生長著人類的手掌,掌心張開的血盆大口裏,密密麻麻的牙齒泛著青灰色的冷光。更令人心悸的是,它胸前鑲嵌著一塊閃爍的黑色芯片——與畢布裏歐核心處的oega標記如出一轍。    傑洛調出地圖,發現自己正位於研究所的b3層。根據反抗軍的情報,這裏應該是進行生物實驗的區域。他握緊光刃,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可能是陷阱,每一個角落都可能隱藏著致命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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