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市政府考察團帶隊的是市政府分管財經工作的副秘書長田昌良。考察團不算鄭斌共有11人。

    除參加問詢會的4家政府部門外，又增加了市政府辦公廳金融處長石因和市財政局金融處長王已臣，及其他隨行的官員。

    這次考察團的所有費用都由鄭斌付賬。

    政府部門組織考察團，基本上就是對該項工作持肯定的態度；要鄭斌承擔全部費用，本身也是一種姿態。

    鄭斌去過武漢，見識過武漢證券交易中心的場麵。他知道，這次考察，一定會有一個好結果。

    接到鄭斌電話，黃啟明就跟武漢證劵交易中心的總經理匯報了。交易中心很重視，派中心的辦公室副主任和黃啟明一起到機場迎接牡丹市金融考察團。

    考察團一到交易中心，就被那裏的場麵震撼了。

    中心的領導給考察團介紹情況時，隨口報出的一串一串的數字，令考察團吃驚。

    這些官員平時都跟數字打交道，他們把交易中心報的數字和本地區的數字一比較，就知道國債回購業務有多大的潛力。

    考察完證券交易中心後，考察團又提出希望看幾家交易客戶公司。交易中心隨口推薦了幾家公司，其中就推薦了黃啟明的華興公司。

    華興公司已經成為國內做國債回購業務排在前幾名的大公司了。

    華興公司原來的營業地點隻做對私的業務，對公的業務遷到一個高檔寫字樓裏，占了整整一層樓。

    華興公司的銘牌上，也取消了“營業部”三個字。

    當晚，黃啟明設宴款待考察團。幾天接觸，大家都熟了。

    田昌良說：“黃總，聽鄭斌說，你的公司取名華興，是為了紀念辛亥革命先驅黃興？”

    “田秘書長，黃興是湖南人，我也是湖南人。我尊敬他。

    孫先生曾經說自己搞了10次革命，但他真正到場參加的隻有1次；而黃興親自指揮的革命就有8次。

    沒有黃興，就沒有辛亥革命。”

    “黃總，說句玩笑話。過去講革命，現在講改革。

    你取名華興是不是有點違和？”

    “田秘書長，我們可以把改革也看作是一場革命，是在現有製度框架內的革命，不是過去那種改朝換代似的革命。

    我覺得，我們現在講改革，但我們應該拿出革命的精神來改革。

    什麽叫革命的精神？

    就是你要把陳舊的、不合時宜的、阻礙發展的東西，堅決的切割掉。

    如果沒有這種精神，像那個電影裏說的，總怕打破了家裏的壇壇罐罐，那就沒辦法搞改革。

    另外，從全局來講是改革，但在某個領域、某個部分，就應該是革命。

    革命還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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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個含義，就是創新。就像我現在做的國債回購業務。

    國家發行國庫劵有困難，隻好行政攤派；又惹得社會上一片抱怨，還不能說這些抱怨沒有道理。

    現在創新了國債回購業務，國庫劵可以流通了，這部分資金就盤活了；單位也好，個人也好，就不會為壓在手上的國庫劵發愁了。

    國家發行國庫劵沒有困難，社會上接受國庫劵也沒有那麽多怨言，這就是個好事。

    這種事，以前沒有，現在發明出來，我認為就是革命。”

    田昌良笑：“黃總，你是仰望星空的人，有情懷。”

    考察團考察了兩天，又遊玩了兩天，參觀了黃鶴樓、長江大橋等名勝古跡。

    戴中傑跟鄭斌說，還要考察錦世公司。

    既然錦世公司不允許在特區以外的地區設立分公司，那還考察個什麽，就是想到深圳去玩。

    鄭斌不在乎，說“好”，便去張羅飛機票。

    到了深圳後，說是考察錦世公司，就是到公司去轉了一圈。然後錦世公司設宴款待考察團；當然，所有的錢都是鄭斌出。

    鄭斌有心要巴結這些官員，便找深圳精密工業公司的張家錫商量。

    張家錫說一次過去這麽多人不行，要分成三批。

    鄭斌告訴戴中傑，考察團的人可以分成三批到香港去遊玩，當天去當天回。

    鄭斌給考察團每個人2000港幣，讓他們在香港購物。這是考察團成員最高興的事情。

    在回牡丹市的路上，鄭斌看到考察團成員拎著大包小包，上上下下都是一臉高興的樣子，他知道這件事不會再有問題了。

    在鄭斌外出的這段時間裏，龔嶺鄉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晚上，月黑風高，正是那些惡人做惡事的時候。

    一戶農舍裏。

    黑暗中，一對**的男女，正在床上作著淫dang的運動，下流的氣息充斥著簡陋的農舍。

    院子外，幾個人悄無聲地走過來。

    其中一人攀上牆頭，悄悄滑下去，輕輕地開了院門。

    幾個人進了院子後，並沒有關上院門。然後，他們從廚房的窗子進屋，並輕輕地打開了堂屋的大門。

    房內，那男人問：“我厲害不厲害？”

    女人答：“厲害。”

    男人喘著淫dang的氣息，又說：“比你老公厲害吧。”

    女人沒有答話，她聽到一絲聲響：“外麵好像有動靜。不會是有賊進來了吧。”

    男人沒有停止運動，滿不在乎地說：“哪有什麽賊。有我在這裏，鬼都不敢來。”

    話音還未落，“哐當”一響，門被踢開了。

    衝進來幾個手拿棍棒的人，黑暗中看不清麵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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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人憋著口音說：“哪裏來的野漢子，好大的膽子，敢到我們這裏來幹醜事。弟兄們，給我打。”

    棍棒朝著那個男人**的身子打過去。

    那男人抱著頭，蜷縮在床腳，大叫：“你們是什麽人，敢打我。我是公安局的。”

    那個憋著口音的人說：“好啊，你還敢冒充公安局的。弟兄們，給我往死裏打。還敢冒充公安局的，沒有王法了。”

    男人再不敢嘴硬，哀告：“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就死了。

    哎喲。我真是公安局的。”

    那個憋著口音的人說：“二弟，你到派出所給陳所長報告去。”

    男人高叫：“我就是陳所長。”

    那個憋著口音的人罵：“你好大的膽子，陳所你也敢冒充。弟兄們，別停手，狠狠打。媽的，不狠打你是不會說真話。

    還敢冒充陳所。陳所那是何等光明正大的人啊，似你這樣齷齪的野漢子。

    你趕快說實話，你到底是誰。不然今天打死你。”

    然後他走到院子裏大叫：“抓野漢子。抓野漢子。”

    聽到聲響，村民們都紛紛過來了。

    王支書衣服都沒有穿齊整，一邊扣扣子，一邊跑過來。

    他進屋打開燈。

    那女人拿被子蓋住身子，哭訴道：“是他強迫我的。他強jian我。

    他說我要是不從他，他就要把我家柱子抓去坐牢房。”

    王支書再看那男人，驚得倒吸一口氣：“是陳所！”

    王支書反應很快，馬上驅趕村民：“出去。都出去。”

    他隨手帶上房門，然後問：“剛才是誰在這裏叫喊‘抓野漢子’的？是誰發現這個事的？”

    村民們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知道剛才是誰在這裏。

    剛才那幾個人無聲無息地蒸發了。誰也沒有看清楚那幾個人是什麽人。

    悄悄地來，悄悄地離去。

    王支書心下也有幾分明白，不想過細追問，便大聲說：“都回去睡覺去吧。睡覺去吧。”

    秦淮普給陳所作了檢查，都是些皮外傷，沒有傷及骨頭。他心裏明白，打人者不是要傷害他，而是要他出醜。

    陳啟發還端著架勢：“老秦，你這裏行不行啊？不行我就去縣醫院。”

    秦淮普厭惡至極，你以為你還有臉麵嗎，還嫌丟人不夠，還要去縣裏丟人；嘴上卻說：“陳所，我這裏條件就這樣，你還是去縣裏吧。”

    陳啟發還一臉不高興：“早說我就不在你這裏耽誤時間了。”

    他走出診療室，站在院子裏大聲叫：“小邱，把摩托車開過來，去縣醫院。”

    仍然是一副神氣活現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