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目的地。
    服務員遞上菜單，李映棠點了自己愛吃的，下意識兼顧他的口味。
    “美女，好了。”李映棠朝服務員喊了一聲，隨後將菜單一推。
    抬眼對上青年的溫和笑容。
    她當下雙眼發直。
    即使是遊戲，她也認認真真的在裏麵過了一輩子。
    重來一次，為何還拒絕不了他這張臉啊。
    她正了正神色“你笑什麽？”
    “我們口味差不多。”秦霰眸光定定。
    李映棠“”這句聽著好像有話外音啊。難不成暗示她？
    她道“咱們一個地方的，口味差不多也正常吧？”
    秦霰的套話沒有成功，換了個話題“我知道一個好玩的地方，一會兒過去麽？”
    “吃完飯再過去都幾點了？你不上班嗎？”
    秦霰一笑，開口便是上班。
    遊戲裏搞一輩子事業，老了行動不便才真正的放手，那樣也沒有停止學習的腳步，每天都要保持閱讀的習慣，比他還要自律。
    高強度的一生，不累麽？
    “你忙的話，有空再約。”
    李映棠“我明天要去一趟南方，上午的飛機，不逛了。”
    “我最近休假，空閑時間多，想四處走走，介意多加我一個麽？”秦霰道。
    遊戲的世界，他一輩子兢兢業業上班。
    退休後想陪她四處旅遊。
    被醫院返聘，忙忙碌碌直到八十歲。
    團團生的老二，那個沒出息的東西。
    幹什麽什麽不成，偏偏還想證明自己比哥哥強。
    開了一家中醫館，對他爺爺長爺爺短的，要他去坐診。
    他心疼孫子，又幹了十年。
    等回過神，九十了。
    腿腳哪哪都不利索，棠棠也老了，走不了遠路了。
    他們就這麽過到死。
    如今重新有了年輕的身體，他想多陪陪她。
    再厲害的事業，再富貴的人生，也不如和愛人平淡的一天。
    李映棠拒絕的話到嘴邊，變成了“好啊。”
    秦霰笑容淺淺“你幾點的飛機？”
    李映棠將助理發給她的信息轉發給他。
    這時服務員端來烤肉和飲料。
    李映棠拿起第一把又遞給他，他接過後，她才反應過來。
    恨不得剁掉自己的手。
    幹嘛對他那麽好？
    秦霰開了飲料，挑出她愛吃的。
    李映棠心髒猛然一跳，他是她認識的秦霰嗎？
    總覺得不太一樣。
    她小口的吃著燒烤，心裏對比著兩人的區別。
    路邊的車上。
    秦茉舉著手機，對準李映棠和秦霰的位置，不斷手動放大。
    模糊的畫紙，抵不住女孩的美麗。
    她笑道“小霰眼光不錯啊，這個姑娘長得真好。”
    賈焰“差的他也看不上，瞧著怎麽那麽麵熟？”
    秦茉“你見過？”
    賈焰想不起來見過“可能。咱們走吧，一會兒叫孩子看見，他該生氣了。”
    秦茉“你說我要不要發個朋友圈炫耀一下兒子交女朋友的事？”
    賈焰急忙阻止“可別，人家姑娘才十九，萬一是你認識的人，得把我們兒子想成什麽人了？”
    “有道理，聽你的。”
    吃完燒烤。
    李映棠道“吃飽了有些犯困，你開車嗎？”
    “好。”
    李映棠坐到副駕駛的位置，秦霰開車的時候，她靠在車門上，歪著頭看他。
    “你說你沒有女朋友，你談過女朋友嗎？”
    秦霰“沒有。”
    “否認的這麽快，肯定有過。”
    秦霰“騙你不是人。”
    李映棠“瞧你，這麽認真幹嘛。”
    秦霰“”故意逗他麽？
    李映棠“我哥哥的弄得鬼遊戲，你玩過嗎？”
    “嗯。”
    李映棠“有身臨其境的感覺？”
    “有，進入遊戲後，完全沒有自己的意識。”秦霰隻差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他進入過遊戲，他們在裏麵結婚生子，相伴到老。
    李映棠心道，沒有自己的意識？
    她為什麽有？
    設定的漏洞，還是遊戲出的bug？
    “你現在還記得玩了什麽嗎？”
    秦霰正要回答，李映棠的電話響了。
    她一看手機。
    上麵顯示老爸。
    她去爺爺家，並沒有看見他。
    本來想見他。
    又怕他罵她發什麽神經。
    她滑動接聽。
    “棠棠，在家麽？”
    李映棠屏住呼吸“在家啊。”
    李鎮圭氣炸了，他就在她家，她竟然說在家。
    居然學會撒謊。
    他直接掛斷電話。
    李映棠莫名其妙，大半夜發什麽瘋？
    秦霰“是你爸？”李鎮圭的聲音。
    他一輩子忘不了。
    少年，中年，老年。
    那貨從未把他看順眼過。
    遊戲裏的李鎮圭活到八十七。
    原因是下樓摔一跤，醫院躺一個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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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棠就是那個時候開始，覺得活著沒什麽意思，成天喊著怎麽還不死。
    “嗯，應該怕我被人騙。”李映棠道。
    自從她搬出來住，老爸隔三差五一通電話，問她在不在家。
    好煩！
    一段路後，她道“方向好像不對啊。不是去你家的。”
    秦霰“我剛才聯係了家裏的老爸，讓他到你家附近接我。”
    李映棠暗道，正好看看，他的老爸賈焰，是不是和遊戲中的人一個相貌。
    回到家。
    李映棠下車，環顧四周後道“你爸不是來接你嗎？怎麽沒人？”
    “應該沒到。”
    李映棠“要麽你先到我家裏坐坐。”
    秦霰微微頷首“打擾了。”
    “沒關係。”
    李映棠領著人進屋。
    一眼便見李鎮圭端坐在她家沙發上。
    她驚訝道“老爸，你怎麽在這兒。”
    “我不來，怎麽能知道你戀愛啊。”李鎮圭咬牙切齒。
    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
    他握拳就去修理秦霰。
    秦霰輕鬆躲過。
    李鎮圭揮拳打不到人，火氣更勝“你還敢躲？！”
    李映棠咧嘴笑，現實裏的秦霰伸手還挺好呢。
    比遊戲裏的好。
    特別利索，關鍵逃跑的姿態一點也不醜。
    帥哥就是帥哥。
    顏值，身姿，經得起一切考驗。
    她道“人家又不傻。”
    “你閉嘴，明天你給我搬回家住。”李鎮圭追累了，扶著沙發氣喘籲籲。
    李映棠“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倆隻是一起看了場電影，吃了頓飯而已。著什麽急啊你。”
    李鎮圭太陽穴一跳，這個還不是男朋友，什麽樣算男朋友？
    非得滾床單嗎？
    “你一邊呆著去！”
    李映棠“”好吧。
    如今身份轉換，他是她老子了，她必須聽他的。
    她道“秦霰，你先走吧。”
    經過她家裏的這條路，四處監控。
    他老爸長什麽樣，她一會兒翻翻監控，自然看得見。
    秦霰應聲“好。”他提步往外走了兩步，頓住腳“伯父好，我正準備追求棠棠，望您應允。”
    李鎮圭腦子嗡嗡叫“追你爹！我女兒才十九。你個黃毛滾遠點。”
    秦霰“”誰黃毛？！
    李映棠也驚住了。
    他要追她？
    他走了。
    李鎮圭追出門罵“再讓我看見你，我廢了你！”
    秦霰“”
    李映棠笑著衝他揮揮手。
    秦霰紅著臉，到底還是走了。
    李鎮圭大喘氣“你還笑。”
    李映棠“別生氣嘛，他可是醫學博士，一直在國外讀書，現在在一院上班。”
    “野雞大學畢業的吧。”李鎮圭十分不屑。
    李映棠“我剛才問過他，他的學校在世界排名第二，學術研究特別厲害，臨床經驗豐富，他是被國內醫院破格錄用的。”
    李鎮圭“他說什麽你信什麽？有那麽年輕的博士嗎？趁早刪了他。另外，你趕緊收拾東西跟我回家，這地方別住了。”
    李映棠“我住的好好的，不想跟你們一起住。”
    李鎮圭給了她一個冷眼，讓她自己體會。
    李映棠見他真生氣了，改變口徑“好吧。不過我明天訂了去南方的機票，去看外公。”
    李鎮圭“我陪你，休想和黃毛偷偷來往。”
    李映棠“”沒有遊戲裏的年輕老爸可愛。
    懷念遊戲裏的老爸，被她拿捏了一輩子。
    現實中，她沒法反抗他。
    可惡啊！
    秦霰走到外麵，賈焰的車也來了。
    秦霰山車後，賈焰道“你女朋友家裏條件這麽好？”
    “嗯，她叫棠棠，李映棠。爸叫李鎮圭，您認識麽？她爸對我不滿意。”秦霰頗為困擾。
    賈焰“他女兒啊。我說瞧著怎麽有點麵熟，她家生意那麽大，怎麽能不認識？我救過他的命，他說什麽都要報答我，我沒同意，他說以後有事找到他，他赴湯蹈火，也給我辦到。我要求他，別幹涉小孩的感情，如果他說話算話，你有機會，說話不算話，我沒招了，靠你自己啊。”
    秦霰將信將疑“您怎麽認識他的？”
    “大概二十年前，他在外地做生意，大晚上開車遭人家搶劫，車窗都讓人砸了，我那時候在外地開會，得虧他遇到我，否則他死定了，女兒根本沒機會出生。”賈焰說著，讓秦霰下車。
    隨後撥通李鎮圭的電話。
    對方驚喜的聲音傳至耳邊。
    “賈老弟，是你啊，一別二十年了吧。”
    賈焰道“我以為你把我忘了。”
    “救命之恩，怎能忘？”李鎮圭陪著笑。
    這人的電話，他一直放在第一位。
    他道“什麽時候有空？我請你吃飯。”
    “我現在挺有空的，在你家門口。”
    李鎮圭驚訝“我家門口？我不在家，你等著，我讓人接你。”
    賈焰“我在你女兒家的門口。”
    李鎮圭忽然有一抹不好的預感。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秦霰和賈焰，不是一個姓。
    長得也不一樣。
    他走出院子，開門後。
    印象中那張臉，映入視線。
    對方身邊，跟著秦霰。
    兩人一般高。
    他傻眼了“你們？”
    賈焰打招呼“你好，李兄，二十年不見，你好像沒什麽變化。”
    李鎮圭定了定神“你說笑呢，誰二十年沒變化，那不成妖怪了嗎？”
    賈焰笑笑，隨後介紹道“這是我兒子，秦霰。”
    李鎮圭頭暈“啊？怎麽不是一個姓？”
    “當初和他母親鬧分手，找到的時候，已經上到他母親戶口上了，改名我嫌麻煩，一直這麽叫著。”賈焰道。
    後麵出來的李映棠，在看到賈焰那張臉的時候，愣住。
    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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