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周邊部落的無奈
    陸遠塵收到城門值守戰士的報告後，得知劍巫來了。但他並沒有像其他戰士那般擔憂。畢竟小小可不是當初的老巫，別看小小一副天真無害的模樣，還透著幾分俏皮，可真要讓她吃虧，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何況此刻他正帶著獾影等人，正與周邊一些部落的高層周旋呢！
    漢部落議事大殿一層的大廳裏，此刻可謂是“高朋滿座”。除了陸遠塵、獾影和執法殿的老槍，其餘全是周邊部落的高層，至少有三十多人。若不熟悉他們，單看穿著，還真會以為他們是漢部落的族人。他們都身著紡織布匹製成的衣服，有些人還學著漢部落人的樣子留起了發髻，臉上油光發亮。
    “漢部落首領，到底能不能讓我們那些族人回去啊？您給句準話吧！”說話的是鼠部落的巫。這個問題他們已經多次提出，卻都被陸遠塵拒絕了，陸遠塵給出的理由很簡單：漢部落沒有左右別人去留的權利。
    “我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嘛，隻要他們願意回去，我自然不會阻攔。”陸遠塵聽到鼠巫的話，再次重申自己的觀點。
    “可他們就是不回去啊！”另一個部落的巫皺著眉頭說道。
    “那我也沒轍了。”陸遠塵無奈地攤開手。
    “漢部落的首領，我敬重你是大部落的首領，但你也別太過分了！”石部落的巫終於按捺不住，大聲嚷嚷起來。
    聽到石部落巫這番話，陸遠塵臉上閃過一絲不悅。還沒等他開口回應，隻聽“啪”的一聲，老槍猛地拍桌站了起來，怒喝道：“你說什麽？有種你再說一遍！”由於用力過猛，老槍的手掌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手印，好在他有所克製，不然這桌子恐怕都要被他拍碎了。
    “那個……那個有話好好說嘛，我想石巫肯定是太著急了，才口不擇言的。”看到老槍發火，火藥味瞬間彌漫開來，周邊的巫們都嚇了一跳，這才意識到石巫的失態。鼠部落的巫趕忙站起來打圓場。
    “告訴你們，能坐下來跟你們心平氣和地說話，那是我們漢部落客氣，別給臉不要臉！你們的族人跑了，跟我們漢部落有什麽關係？我們花錢雇人，隻要符合條件的都能來，有本事你們也這麽幹啊！”此刻，老槍徹底被激怒，毫不客氣地說道。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那些部落的巫們麵麵相覷，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不少人還用埋怨的眼神看向石部落的巫，心裏都清楚，要是真把漢部落惹急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最後還是鼠部落的巫，思索片刻後，陪著笑臉說道：“那個，漢部落首領，您看這樣行不行？先讓他們回部落，等部落的事忙完了，再讓他們出來，您覺得怎麽樣？”說完，鼠部落的巫還露出了自以為燦爛的笑容，滿懷期待地看向陸遠塵。
    “嗬嗬，你們怎麽還不明白呢，問題根本不在漢部落這邊。我從來沒阻止過他們回部落，又何談放他們回去呢？我還是那句話，隻要他們願意回去，我們絕對不會阻攔。”陸遠塵耐心地解釋道。
    “這……”陸遠塵的話讓這些人一時語塞。要是那些族人願意回去，他們又何必大費周折呢？這些人心裏都憋著一股火，卻又不敢發作。
    “那個，漢部落首領，我覺得您可能沒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說，你們能不能停止雇傭他們，允許我們把這些人帶走？”鼠部落的巫不死心，再次試探道。
    “不行。”陸遠塵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他心裏清楚，這些人嘴上說得好聽是“帶走”，實際上就是派戰士或者親自出手抓人。這種事，陸遠塵自然不會讓它發生。
    陸遠塵摸了摸鼻子，目光掃過在座的幾個巫，繼續說道：“漢部落雇傭遊民，這是正常的雇傭關係。要是我們隨便停止雇傭，還任由你們來抓人，以後還有誰願意來給我們做工？再說了，如果再來個人，隨便說這裏的遊民是他的族人，我們難道也要答應他來抓人嗎？”
    陸遠塵這一番話，直接把所有人都堵得無話可說，氣氛再次陷入僵局，大廳裏瞬間安靜下來。
    “那要不這樣，我們在漢部落的貸款，能不能推遲一下還款日期？”這時，狐部落的巫站起身來，打破了沉默，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能。”獾影學著陸遠塵的樣子，幹脆利落地拒絕道。
    “可是我們現在確實還不上啊！”狐部落的巫聽到獾影如此幹脆的拒絕，眉頭皺得更緊了，滿臉愁容地回應道。
    “這是你們自己的問題，跟我們錢莊可沒關係。當初你們貸款的時候，我們錢莊的人有沒有問過你們，是否有還款能力，能不能按時還款？是你們信誓旦旦地回答‘是’之後，我們才拿出借款協議讓你們簽的。現在你跟我說還不上，你覺得這合理嗎？”獾影嚴肅地說道。
    “我們當時確實是能還上啊，可誰能想到會出這種意外呢？”岩部落的巫忍不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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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你們的事，跟我們錢莊有什麽關係？又不是我們錢莊讓你們的族人外逃的。”獾影毫不留情地反駁道。
    “我們又沒說不還，隻是想推遲一下而已。”石部落的巫再次站出來說道。
    “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行！這關乎信用，而且是簽了協議的。何況根據協議，如果你們推遲還款，就需要加倍補償，利息也會跟著變高。到時候，你們就算不吃不喝恐怕都還不上。所以，我們錢莊是不會冒這個險的。”獾影毫不退讓的說道。
    “這……”獾影的話讓所有部落的巫都驚呆了。他們當時隻顧著貸款買房，根本沒注意到協議裏還有這一條。
    “還有，如果你們確定不能及時還款，我們錢莊隻能向執法殿申訴了。到那時，可就不隻是你們和我們錢莊的事了，而是跟執法殿的事了。”
    事情說到這份上，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如果不還款，執法殿就會出麵索要。執法殿的人手段強硬，要是讓他們參與進來，這些部落高層可討不到好果子吃。要是再出現抗拒爭鬥的情況，說不定還會引發更嚴重的後果，這是他們最不願意看到的。
    “可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呀！漢部落首領，您說我們該怎麽辦？”這時，九部落的巫滿臉愁苦地看向陸遠塵，尋求解決辦法。
    “其實我也沒什麽特別好的主意，要不先聽聽錢莊管事的意見，再做決定吧。”陸遠塵說完，看向了獾影。
    “按照協議，如果確定你們還不起貸款，我們會要求執法殿強行剝奪你們對房子的所有權，然後進行出售。出售所得的錢，先用來償還我們錢莊的貸款，剩餘的部分會由執法殿代還給你們。”獾影有條不紊地說道。
    聽到獾影的話，在場的外部落高層們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如果真的這樣，那就意味著他們前期投入的錢都打了水漂。更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是，他們要重新回到那個潮濕的山洞裏生活。
    雖然獾影說除了償還貸款，會把剩餘的錢還給他們，但誰都清楚，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有剩餘，那也少得可憐。
    “哎，看來你們不太能接受這個結果。”陸遠塵說著，掃視了一圈，看著這些人難看的臉色，繼續說道：“這樣吧！既然你們沒辦法按時還清貸款，又不想接受錢莊的安排，那我給你們出個主意，不過接不接受，還得看你們自己。其實你們現在所謂的部落，根本算不上一個完整的部落了，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們之中有的部落恐怕，就隻剩下寥寥無幾的幾個老弱婦孺了吧？與其這樣，為什麽不學著剛來的那些中級部落，全都組成村莊接受漢部落管理呢？那樣你們就成了漢部落的子民，自然就不用回到你們原來的部落了。不過還是那句話，接受不接受隨你們。”
    隨後，陸遠塵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實際上，陸遠塵的想法還是把房子收回來，隻不過不是由錢莊來操作，而是他以漢部落的名義進行購買，當然這些錢不會直接交給這些部落，而是交給錢莊，來抵消貸款，剩餘部分在返還給他們。
    其實這種做法和錢莊的操作大同小異，隻是沒有讓執法殿直接插手，所以能剩餘的自然也就相對的多了一些。
    同時，漢部落會在城外的一些村莊為這些人蓋一批房子，說是和城內的差不多，實際上還是有很大差別的。這些房子隻會在關鍵部位用磚，其他地方都是土坯。不過相對來說，院子會大一些。
    這些村莊並不是現有的村莊，而是由這些部落的族人重新組成的。到時候，這些原來的部落高層就負責管理這些村莊，為漢部落種地交稅，剩餘的糧食歸他們自己。這算是給他們的補償條件。
    其實，陸遠塵有一點沒告訴他們，所謂的讓他們管理，僅僅是管理種地這一部分，而且不是全部，連土地產權都沒有，其他權利更是一概沒有。同時，他們的族人會被打亂重新分配到不同的村莊。
    如果他們能老老實實的，或許還有機會成為漢部落的首批地主；但要是不老實，後果恐怕就沒那麽樂觀了，畢竟土地不歸他們所有。
    更關鍵的是，部落還會派人進駐這些村子進行監管，定期對這些巫進行考核。一旦他們符合條件，就會被安排到軍營擔任軍中治療巫師，接受軍團的管製。
    至於讓他們進巫殿或巫院，那是不可能的，他們還沒有那個資格，也沒那個本事。
    陸遠塵把這些說完後，並沒有要求他們立刻答複，而是讓他們回去好好考慮。但陸遠塵心裏清楚，他們其實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隻是陸遠塵並不知道，這些部落的高層在返回自己部落的途中，差點全都被殺了。而埋伏他們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自己部落的族人。也正因如此，他們最終全盤接受了漢部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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