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離開地下洞府，來到後院的一個池塘旁。不知為何，她心裏總是有些不舒服。明明自己是想促成桑嘉和陸大哥的關係，這樣自己就可以和桑嘉這個好姐妹一起服侍陸大哥，防止其他女人介入，可為什麽還會感到不舒服呢？
    “哎！算了，反正不管怎麽說，我都是陸大哥的第一個女人。”小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自我安慰道。
    “丫頭，怎麽樣，是不是心裏非常不舒服啊？”池塘旁，一個中年男人正手拿魚竿，坐在一塊石頭上，不緊不慢地說道。此人正是消失在地下洞府的羅雙安。
    “我哪有？”聽到羅雙安的話，小小想都沒想就開始否認。
    “嗬嗬，你不用否認，你能騙過陸遠塵那個傻小子，可騙不過我。”作為這個秘境的主人，羅雙安自然清楚小小這幾天在四處尋找煉製“迷情散”的材料，以及她的那些小動作，又如何能瞞得過他呢？
    “嘿嘿，好阿叔，我幫你釣魚吧！”聽到羅雙安的話，小小知道瞞不過去了，隻得借故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時間在寂靜中緩緩流淌，整整一天光陰悄然滑過。次日清晨，陸遠塵揉著依舊發懵的頭顱從床上坐起，一隻手無意間觸碰到一片溫軟細膩的肌膚，那觸感如遭電擊般讓他猛地撤回手臂。他愕然轉頭，這才發現身旁躺著的桑嘉，昨夜那些混沌模糊的畫麵此刻正斷斷續續地湧入腦海。
    “陸大哥，你醒了。”盡管陸遠塵的動作輕緩，卻還是將淺眠的桑嘉擾醒。她迷迷糊糊地扭過頭，眸光朦朧地望向他，聲音裏還帶著剛睡醒的軟糯。
    “對不起，桑嘉……我、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陸遠塵看著身側如柔柳般纖弱的桑嘉，昨日自己因藥物失控而做出的粗暴舉動，此刻正清晰地浮現眼前。強烈的愧疚感湧上心頭，他攥緊拳頭低頭致歉，千言萬語最終隻化作這句被世人說爛了的承諾。
    “沒事的……”桑嘉輕聲回應著，下意識地想撐起身軀。可隨著動作牽扯，一陣細密的酸痛從四肢百骸蔓延開來，讓她忍不住輕輕蹙起了眉頭。
    隨著桑嘉的起身，被子下滑，露出一片雪白。雖然她已經很快將被子拽起進行了掩蓋，但還是讓陸遠塵看到那片雪白間留下的道道血痕和淤青。
    “啪！”
    看著那刺目的紅痕，陸遠塵胸腔裏更為強烈的愧疚感如潮水般翻湧而上。縱然知道是藥物作祟，但眼前這個一直被他當作妹妹嗬護的姑娘，竟因自己的失控落得這般模樣，這份自責讓他無法原諒自己。猛地抬手，拍向自己的額頭。
    “陸大哥你別這樣！”本來路遠塵隻是因為愧疚，又不知該如何表達下意識的動作，卻被桑嘉誤認為是陸遠塵在打自己，驚呼出聲。全然顧不上滑落的被角已露出大片肌膚，帶著哭腔撲上前去抓住他的手腕。她的指尖微微顫抖，眼眶瞬間浸得通紅。
    “桑嘉，我陸遠塵在此立誓，今生今世絕不負你。”陸遠塵望著她含淚的雙眼，聲音因愧疚而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鄭重。
    “陸大哥……”聽到這句承諾，桑嘉本該心安，可一股莫名的悲涼卻悄然爬上心頭。她垂下眼簾，長睫如蝶翼般輕顫，一滴淚珠猝不及防地砸在被褥上，暈開一小片深色水跡。
    一向堅強的她此刻聲音發顫，想問的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下大半，有些結巴地低語問道“如果……如果我們沒發生這件事，你是不是就……”
    桑嘉指尖無意識地攥緊被褥，錦緞被捏出深深的褶皺。她對陸遠塵的情意早已生根發芽，可此刻卻在這沉甸甸的承諾裏品出了苦澀。
    她曾在丹房裏為一株靈草的提煉，反複嚐試三天三夜；曾在枯木森林裏冒險采集靈藥，險些被奪舍。所有的努力都想讓他看見——不是以受害者的身份，而是作為能與他並肩的夥伴，真正的被接受，被愛。
    若這份感情的開端是源於愧疚，那她在丹爐前揮汗的日夜、在陣法裏冒險的瞬間，豈不成了命運玩笑裏的注腳？
    她想要的從來不是補償式的垂憐，這種因“負責”而勉強接受的未來，比身上的傷痕更讓她覺得沉重。
    聽到桑嘉沒有說完整的話，陸遠塵緊緊握住她的手，心中已經明了桑嘉的意思，思緒回到了第一次將桑嘉接到部落後的點點滴滴。
    從她第一次喊他陸大哥，到負責養蠶，培養出妖獸級別的蠶寶寶，再到她第一次參加部落的自衛大戰，獨身一人帶著自己的契約神到大河對麵俘虜眾多敵人，又到最後獨自決定闖蕩秘境。
    過往一切都能看出，桑嘉看似是一個話不多、麵容清秀、略帶靦腆柔弱的女孩，可卻是一個外冷內熱、非常有主見有毅力的女孩，絕對不是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
    這樣的女孩自己又怎麽可能不喜歡呢？隻是因為種種原因，陸遠塵一直壓製著自己。
    想到這裏，陸遠塵再次握緊桑嘉的小手說道“桑嘉，你還記得我曾經送給你的匕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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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說著桑嘉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正是陸遠塵第一次打造出可以媲美法器的武器。那時他還不知道煉器為何物，隻是利用天外隕鐵的堅硬和自己的符文造詣勉強打造出來還算適合修士用的武器。
    “這是我第一次打造可以媲美法器的武器，小小和我娘也有一把。”陸遠塵說道。
    “我知道。”聽到陸遠塵的話，桑嘉帶著些許淚痕的臉上露出淺淺的一笑，隻是這簡單的笑容，卻如沐春風，讓人迷戀。
    陸遠塵伸出手幫她將還未幹透的淚水抹去，繼續說道“不怕你笑話，那次在你的房間內我差點失控。你是一個內秀的女孩，我很早就有些心動，但因為我已經和小小定下了終身，我不想負她，所以才盡量控製自己。”
    “那，男人多幾個心儀的女人，不是很正常嗎？”聽到陸遠塵的話，桑嘉再次一笑，低頭小聲說道。
    “是正常，不過我不想那麽做，因為我爹就有許多女人，才導致我和我娘的悲劇。不過現在我也沒那麽多顧慮了，桑嘉，我喜歡你，你和小小在我心中的地位是一樣的。”陸遠塵放開桑嘉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裏。
    “陸大哥，謝謝你，我一定不會讓你為難的。”聽到陸遠塵的解釋和告白，桑嘉抿了抿嘴唇，說道，一股從未有過的幸福感湧入心頭。
    “嗬嗬，這有什麽謝的？”桑嘉的話讓陸遠塵感慨，這是一個多麽容易滿足的女孩啊！
    看著眼前早已忘記自己春光外泄的女孩，因為身體的擠壓，有些變形的一團雪白柔軟，似情到深處難以自製般，“咕嘟”一聲咽下一口唾沫，就想再次撲上去。
    “啊！陸大哥。”聽到桑嘉傳來有些痛苦的聲音，陸遠塵這才清醒，想起因為自己昨天粗暴的行徑，讓桑嘉身體上出現了許多淤青和血痕，迅速起身，蜻蜓點水般在她的額頭上輕啄一口，說道“對不起桑嘉，是我不好。”
    “沒事的陸大哥，如果你想……”聽到陸遠塵致歉的話，桑嘉淺淺一笑，就想答應陸遠塵的要求，隻是因為性格的問題還是有些放不開，沒有將最後的話完全說出來。
    “真是一個傻丫頭，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看會書。”聽到桑嘉說出一半的話，陸遠塵已經猜出她話中的意思，讓他格外的心疼。
    明明自己已經非常不適，渾身酸痛，還想強忍滿足自己，讓他再次的愧疚起來。伸手捋了捋她略顯散落的頭發，拿出一顆二品超級回春丹，放到她手裏，穿戴整齊向石門走去。
    其實桑嘉身上的傷隻是一些淤青，並不需要這麽好的丹藥，哪怕是普通的高級丹藥都不需要，但為了寬慰自己的內疚，陸遠塵還是毫不吝嗇地拿了出來。
    作為擁有完整丹術傳承的桑嘉，對丹藥自然是有些見識。看著手中帶著淡淡霧氣光暈的丹藥，她知道這就是傳說中帶有丹雲的丹藥。就算是當年的枯木老人也沒有煉出過幾次這種丹藥，自然知道其珍貴，一股甜蜜的感覺湧入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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