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險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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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險勝
“東方雲夢,你助紂為虐,莫非真要自絕於南洲士林不成?”
“我要做何選擇,尚輪不到申屠家的來教我吧?”東方雲夢的聲音從亂世林裏傳來,跟著的還有不少水泡,但甫一出來就被申屠治射破,“再者,蠱雕精魄本就是他人寶物,你們無故來奪,根本就不明白何為正邪。”
申屠治輕笑一聲,“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李之罔既沒有相應的修為守住寶物,自然該讓於旁人。”
東方雲夢不應,隻不斷祭出水泡吸引申屠治和公孫嵗的注意力。
李之罔剛趕過來得時候,便聽著兩方在互罵。
忽得,申屠治轉過頭來,正盯著他藏身的方向,“既然是你過來了,那便代表拓跋元噠敗了,不愧是庶子,確實不中用。”
既然已被發現,李之罔便不再隱藏身形,走出來道,“再不中用,也比你這暗地裏偷襲的卑劣之徒好。”
“嗬嗬。”申屠治搖頭笑笑,手指抬起,一道烏光驟然射出,直接從李之罔的臉頰掠過,他放下手來,繼續道,“以我的實力,要殺爾等實在輕而易舉,前頭不過戲耍而已,倒是姬行走說此次試煉不得傷人性命,反是限製了我。”
李之罔眉頭緊皺,方才那一擊他根本就沒有察覺,若是射在他的眉心,怕是當場就死了,難道申屠治就這麽強,竟在爭鬥關頭都敢戲耍取樂?
“別聽他的胡話,這是亂你道心,清醒過來!”
腦中再次轉來東方雲夢的聲音,李之罔幡然醒轉,瞬間清明,朝前看去,公孫嵗正抬住弓箭持箭瞄準,他趕忙翻身閃滾,不多時一根箭矢落在他方才待得地方。
“申屠治,你到底耍得什麽花樣?”稍有喘息,李之罔便是問道。
申屠治不答,隻命令公孫嵗射箭,李之罔隻能繼續躲閃,幸好他有野馬補充靈力,可以靠《驚鴻步》周旋一二。
“雲夢,能聽到我說得沒?”李之罔在心裏默念,看能不能與東方雲夢溝通。
“可以,你要說什麽?”東方雲夢的聲音很快傳過來,“你不要多說話,我接收你的信息會消耗靈力。”
“申屠治方才能殺我,為何卻放過了我?”
“那是他的障眼法,你想想最開始他偷襲我們的時候,速度不快,我們倆都沒受傷,但徐保保卻中了一擊,威力不小。而剛才他的那一擊,速度雖快,我卻能感覺到並沒有多大的威力。這代表什麽,一是他的一指穿心無法兼顧威力與速度,二是他的靈力已所剩不多,想依靠先聲奪人的方式震懾住你,再靠公孫嵗來殺你。”
“好,我懂了。”
李之罔點點頭,望眼申屠治,不再一昧地躲避,開始主動前走。
公孫嵗實力不強,能夠賴以依仗的不過是占據射程優勢的弓矢而已,故此很快地時間李之罔便逼近到了三丈之內,期間隻有公孫嵗在做抵抗,申屠治毫無所為,再次印證了東方雲夢的猜測。
李之罔揮出道劍氣,公孫嵗立時倒地不起,他走上前去,將其弓箭踢飛,看向申屠治,“這次,是我們贏了。”
“是嗎?”申屠治抬起手來,似動不動,“我沒剩多少靈力,站在明麵隻是做牽製用,東方雲夢應該也是一樣,至於真正主攻的方向,你猜猜在哪邊?”
李之罔瞬間僵住,拓跋元噠沒有野馬,申屠治又靈力不多,那主攻的方向隻有徐保保應對的申屠允和第五嬌了。
“雲夢,肥貂那邊怎麽樣了?”他趕忙問道。
“不知道。”東方雲夢略顯焦躁的聲音傳回來,“從剛才開始,我就無法再看到徐保保的視野情況,恐怕不對勁。”
“申屠治靈力不多,沒有大作用,你過來盯住他,我去看看肥貂那邊。”
李之罔知道徐保保定是出事了,看上申屠治一眼,便不再管,趕忙往左前方過去。
當他趕過去的時候,發現徐保保已被捆成一團,嘴還被堵住,衣服碎碎條條,周身烏青,死倒是沒死,但肯定是無法再作戰了。
他將徐保保身上繩索解下,又把他嘴裏的帕子拿出來,問道,“他們倆去哪兒了?”
“小心!”
掙脫開,徐保保忽得大吼一聲。
李之罔隻覺背後如有千刀來刺,不敢去看,抱起徐保保便跑,但背後的那股威脅卻始終不散,使得他隻能將徐保保扔到遠處,才回望過去。
隻見竟是條十丈長的大蟒,凶狠的獠牙哢嚓作響,看他停下來,猛地撲過來。
李之罔不為所動,一招溫劍式裹挾著劍氣而出,但卻沒出現他所料想得從中斷成兩麵的情況,大蟒隻是踉蹌一下,就又卷地過來,聲勢甚至比之前還要強上少許。
他不信邪,又是一招溫劍式使出,但大蟒毫不受影響,速度更快,一口咬下他的衣襟。
“肥貂,你死了沒!”李之罔趕忙呼道,“這蟒蛇什麽情況?”
“沒...死,但也差不多了!”徐保保的聲音從遠處弱聲弱氣地傳來,“那大蟒是靈氣所化,可以吸納我們的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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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
李之罔嘀咕一句,方才他就注意到大蟒雖靈動,但雙眼卻無神,原來是這麽個情況。
他又問道,“申屠允和第五嬌在哪兒?這大蟒是他們喚出得?”
“不...不知道,我一過來...就沒見著他倆,你自己...找找吧。”
李之罔罵上一聲,不再問。想來徐保保應該是一過來就被大蟒給吸完了靈力,這才沒鬧出風浪,至於為什麽把他捆在原地,多半是要引人入伏。
就在這時候,他忽然注意到視野收縮,竟如之前沒有靈力那般隻能看到五步之內。起初,他還以為是東方雲夢的靈力耗盡,無法再幫忙提供視野,沒過多久才後知後覺想到他現在有靈力在身,根本不需要東方雲夢幫忙,分明是申屠允二人使了什麽詭計,將他本身的視野也給壓縮了。
李之罔環顧四周,沒看見任何異常,非但沒感覺安心一點,反而警鈴愈發大作,大蟒就在霧中,卻不知從何處來。
“有膽出來,偷偷摸摸對得起你們士族的身份嗎?”
李之罔激將一句,仍是毫無反應,不禁眉頭大皺。
忽得,他感覺到腳下傳來一陣顫動,來不及反應便見大蟒竟從地下竄了出來,一口咬在他腿上。
大蟒咬中即退,不貪分毫,頓時又無動靜。
李之罔並不覺得痛,扒開大腿一看,皮膚上竟冒出了點痘般大小的灰點兒,他嚐試著走上兩步,發現被咬到的右腿動作艱難,像不是自己得般。
沒過一會兒,灰點兒蔓延到大腿根,整條右腿都如石化般無法再動,李之罔知道糟了,這大蟒確實不凡,竟能強行限製他的行動。
他嚐試著呼喚東方雲夢,還是和之前一樣,沒有回應,兩人的聯絡已被某種不知名手段徹底隔絕開。
李之罔告訴自己,現在隻能靠自己了,他必須要抓住每一絲機會才行。
過上一會兒,大蟒又來,這次咬到了他的腰部。
還是和之前一樣,大蟒並不戀戰,顯然是存著要把李之罔全身石化的心思。
沒過一會兒,大蟒又來,這次是從背後突襲。
李之罔一直等著,故此做足了準備,就在大蟒要咬到他的時候,悍然轉身,一劍刺進大蟒喉嚨裏。
大蟒並非實體,沒有疼痛的感覺,大口一張,便將李之罔咬吞入腹,而李之罔沒有多餘的動作,隻在還能動彈的時候把劍換到右手拿住。
李之罔一直強睜著眼,空無一人的黑暗持續了好一段時間,當光明再現地時候,申屠允和第五嬌正聯袂走過來。
此時他除了眼珠子還能轉動外,全身都被強行固定住,右手抬起拿劍的動作甚至滑稽得緊。
申屠允樂得不行,一腳踹在李之罔小腹,探過來道,“燕鶯之前給我說你也在鹿角試煉中,我還不相信,現在見著了。你說你,到底是哪根筋犯了迷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殺你,竟還敢現身。”
“燕鶯”第五嬌兆天年——兆天年)走過來,恨恨道,“我隻覺得可惜,不能殺了他。”
“現在不能殺,之後不一定不能殺。”申屠允一巴掌扇在李之罔臉上,一掃之前的不滿,“我們將他四肢全給切了,再給他續上傷藥,保他不死,就算姬行走看見了也沒得話說。等到鹿角試煉一結束,再反複地折磨他,保證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之罔眼中怒光湧現,想開口說話,卻張不開絲毫。
申屠治見著了,一指點在他的唇上,灰點兒頓時去無蹤跡。
“你們剛才的大蟒到底是怎麽個來頭,讓我死個明白。”
“我還尋思你要罵我倆呢?”申屠允略有些意外,作為勝利方,便解釋道,“那大蟒是我的通形秘法連同燕鶯的長鞭糅合而成。若在外頭,僅憑我自己就可以喚出,但在這裏頭靈力甚少,隻能合力為之,不過威力也不俗。”
“為什麽我一進來視野範圍就收縮到最初大小,即便有靈力也看不了太遠?”
“大蟒召出來後便交由燕鶯控製,我嘛,則在一旁設下了一個可以主動壓製受恩惠者的小型法陣。”
李之罔眼微眯,試探道,“這兩樣耗費靈力應該不少,你二位就算還剩下些應該也不多。”
“那就不關你的事了。”申屠允又是一巴掌扇在李之罔臉上,對第五嬌道,“我們把他抬回去,除了大哥,其餘每個人都與他有仇,定要好生折磨折磨。”
“自是該好生折磨,我一想到第五月的死狀,就整夜整夜地 睡不著覺,非要他把那些罪全給受下才...”
就在她話音剛盡要落下的一瞬間,她忽得注意到李之罔的手動了,下一瞬間,那柄黝黑鋒利的劍就比到了申屠允的脖子上。
“你...你為什麽還能動彈?”
李之罔壓住劍,不斷使申屠治往後靠,直到徹底挨在他胸口才陰森開口道,“你知道戰鬥最重要的是什麽嗎?情報,就是這玩意兒。我比你知道得多,比你洞察得更多,即便實力不如你,也有翻盤的機會。很可惜,你們並不知道我的右臂是儡肢,並不知道我已提前試探過大蟒無法影響到儡肢的正常行動,所以才會被我反將一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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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故意被大蟒吞進去?”
“自然,如果我不顯出敗相,你們怎會老老實實地出來。”
李之罔說著,邪首劍不斷下壓,已劃出道血痕,申屠允不敢動分毫,一旁的第五嬌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終於,申屠允挨不下這等與死亡邂逅的恐怖,哀求道,“放了我,別殺我!你就算殺了我,姬行走也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李之罔看向別處,喊道,“姬月寒,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聽得見。”
沒有回應。
李之罔再將劍下壓,幾乎已嵌進氣管裏,“你再不出來,我就把他給殺了,看你這所謂的行走能否下的來台。”
“你能不能少惹些亂子?”姬月寒再不隱匿身形,從遠處漫步過來,把手上拿住吃了一半的果物丟到地上,歎道,“爭個高下就行了,幹嘛要殺人。”
“我把他殺了,我會是什麽下場?”李之罔問道。
姬月寒聳聳肩,一臉無謂道,“他若是死了,我便把你給殺了。”
“那意思就是一命抵一命?”
“差不多,看你怎麽想吧,快點抉擇,我可不想再看到你。”
“他的命我確實很想要,不過嘛,”李之罔哈哈一笑,轉而道,“比起我的性命來說,他的性命可謂低賤不少,不值相賠。”
姬月寒埋怨道,“你當我看不出你的想法,叫我過來不就是想折辱他,好了,現在事也辦了,我就不多待了。”
說罷,姬月寒驟然消失不見,就如從未來過一般。
被識破了伎倆,李之罔臉上還是有些掛不住,但申屠允卻不敢笑,生怕他暴起動手,隻得哀求放過。
“放過自然會放過,但現在嘛,先把我朋友帶過來。”
李之罔向第五嬌看去,第五嬌歎息一聲,沒有多說,轉頭去找不知道現在趴在哪兒的徐保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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