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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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多說,二人便知遇上了妖物,拚命抵抗,隻可惜妖物力大,二人一時間竟沒有什麽辦法。
    誰料妖物並不僅僅是要吞食二人,起了玩弄之意,將二人含在口中,左顛右倒,甚為昏頭。
    李之罔隻覺身子骨都要散架了,劍也握不住,直接掉進妖物的喉嚨裏,而且妖物口腔內奇臭無比,口水亂流,雙重打擊下,隻覺精神都要被腐蝕掉。
    他眯著眼看去,不遠處的徐保保比他更為不支,圓鼓鼓的肚子如彈球般忽漲忽落,不時就有嘔吐物自他大張著的嘴裏噴出。
    “誰能想,竟會死在這兒...”
    李之罔哀歎一聲,忽得發覺頭皮有勁風掠過,再一抬眼,頭頂星光密布,妖物竟是將他二人給吐了出來。
    他將臉上的妖物口水抹去,一把抓起一旁暈頭轉向的徐保保,便要大步跑開。
    趁著這時候,他回望過去,隻見那妖物竟是一隻身長十幾丈的帶條紋橘色山貓,不禁一呆。
    “你是...可樂?”
    山貓抬起眼來,有力無氣道,“凡人,你怎知我的名字?”
    “是有人拜托我倆來找你。”
    李之罔苦笑不已,知鳥要他們找的山貓竟然是隻貓妖,而且還差點把他們倆給吞掉,怪隻怪沒問清楚可樂真正的模樣。
    這時候徐保保也已醒來,自己站起來後罵道,“你這貓妖,竟然化形成農宅戲弄我倆人,真是該死!”
    可樂兆天年——兆天年)呼出一大口臭氣,趴著道,“我是要死了,唉,沒曾想小爺的人生就要在此結束。”
    李之罔見此,問道,“這就是你離開知鳥的原因?”
    “知鳥?”可樂聽到這個名字眼眸睜大些,複又黯下去,“小爺雖不懂人情世故,但也知道不能死在她麵前,結果還是被你二人尋上,真該一口就將你倆給吞了。”
    “你是生病了?說來聽聽,說不得有辦法治。”
    可樂再歎口氣,不應。
    “這貓妖嘴裏臭得不行,肯定是得了口炎。”徐保保小聲道,“我小時候養過一隻貓,也是得了口炎,和它現在一模一樣,茶飯不思、目光呆滯,口水還流個不停。”
    李之罔回過身去,問道,“怎麽說,能不能治?”
    “得先看看具體的症狀,若是太過嚴重,那隻能把牙給拔掉,但死是不死的。”
    李之罔一笑,對著可樂大聲喊道,“聽到沒,你死不了了!”
    可樂這才有點精神,但還是很萎靡,病懨懨道,“要小爺做什麽?”
    徐保保拿出一張布條塞在鼻孔裏,又遞給李之罔一張,喝道,“你把嘴給張開,小爺我們要進去看看。”
    李之罔不接,擺手道,“我又不懂怎麽治口炎,就沒必要進去了,肥貂你加油。”
    “哼,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福從來沒享過,難得一起受。”
    在二人說話之際,可樂已經牙口大張,一股腐屍般的臭氣驟然彌漫開來,逼得李之罔隻能把布條塞住,也跟著跳進其口腔裏。
    結果他進去之後也隻是跟著徐保保左逛逛右逛逛,不時扳扳某顆牙齒,或者抬抬舌頭,總而言之,半個時辰的時間裏他幾乎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稀裏糊塗地進去,又稀裏糊塗地出來。
    徐保保讓可樂把嘴閉上,布條一扯,直接躺下狂吸新鮮空氣,李之罔也不例外,兩人都像經曆了某場煉獄般。
    等著二人重新有力氣坐起身來,可樂趕忙問道,“怎麽樣,能治嗎?”
    “可以,不算啥大毛病,頂多就拔兩顆牙的事兒。”徐保保喘著氣回道。
    可樂一聽,歡喜異常,站將起來,“既然小爺死不了,就要回去見知鳥啦!”
    說罷,它四條腿齊動,一下子就跑出數丈遠。
    “最近的河在哪邊?!”李之罔趕忙喊道。
    “往東!”
    徐保保看著可樂的身影消失在山丘頂,站起身來笑道,“幸虧你還記著問一下,不然咱們這樣非得被自己臭死不可。”
    卻是兩度進入可樂口中,兩人衣服裏都浸滿了臭氣,口水更直接把衣服淋濕,分外惡心。
    四下無人,二人遂把周身衣物徑直脫下,衣服也不要了,丟在地上,一直往東走,尋到溪流洗淨身子才回去找知鳥和可樂。
    “謝謝兩位哥哥,不僅把可樂帶了回來,還...幫我打了水。”
    卻是不僅洗了澡,二人想著知鳥一個小女孩每次打水都要去這麽遠的地方,還擅作主張背了些水回來。
    李之罔擺手笑笑,“不知道可樂有給你說沒,它隻是得了口炎,今日天色已晚,明早我們再給它治。”
    “可樂已經說了,兩位哥哥坐下,我這就把飯菜端上來。”
    忙活一天,確實有些餓,二人並未推辭,雖隻有兩個菜,配上糙米飯,還是吃得津津有味。
    吃過晚飯,李之罔便道,“知鳥妹妹,我倆就先出去休息了,明早再見。”
    卻是二人有押送貨物的貨運車廂,可以借以棲身。
    可兩人走到屋外,卻沒了車廂的蹤跡,就連馬匹也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躺在一旁熟寐的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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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保保怒上心頭,走過去攥緊可樂的胡須,將它弄醒,低聲喝道,“剛才這位置上的馬兒和車廂呢?”
    “是你們的?”可樂睜開眼來,一臉無所謂道,“我知道這不是知鳥的東西,剛好肚子又餓,就全吞了。”
    “快吐出來,對了,還有我的息火權杖!”
    “還有我的邪首劍!”李之罔也是趕忙說道。
    “都已經消化完了,哪還有半點?吐不出來。”
    李之罔追悔莫及,方才他二人回來時其實有注意到可樂躺在農宅邊,隻是天色已晚,並沒有發現它已將車廂和馬匹給吞了,如今再問,確實有點晚了。
    此次押運,穀羊君給了兩人兩千鏈沫,一路過來,已快用盡,本想著再用這批貨賺取些鏈沫,結果一個不注意人財兩空,又回到窮光蛋的狀態。
    “不行,你必須得吐出來!”徐保保不依,繼續道,“要治你口炎,得用上我的權杖。要是你不願,這口炎就別治了。”
    可樂顯出猶豫的神色,無奈道,“可是...小爺真的很餓呀。”
    “反正你不吐出來,這口炎就沒得治,而且我倆當即就走。”
    可樂再不敢多說,貓爪伸到自己喉嚨裏拚命刺激,不一會兒傳來有如洪泄般的聲音,李之罔和徐保保趕忙跳開,便見隨著咕嚕咕嚕的聲音,吐出好些東西,堆成座小山。
    李之罔一看,所有的東西都裹上了厚厚的酸液,皆不複原狀,已不堪再用。他和徐保保捏著鼻子在裏麵翻找陣,幸好他們倆的武器都質地不凡,這才沒有被腐蝕掉。
    “哥哥們,怎麽了,我聽到些動靜?”
    方才可樂發出的聲音不小,知鳥也是聽見,便推開門詢問。
    “沒事兒,我們在和可樂玩呢。”李之罔解釋道,“就是手弄髒了,需得借些清水洗洗。”
    “那哥哥們稍等,我馬上端水出來。”
    洗完手之後,知鳥還想留下來一起玩,李之罔隻得再以時候不早為借口推脫開,這才終於能夠休息。
    沒了車廂歇腳,二人便躺在可樂身上,別說,它毛發柔軟,躺著還頗有些愜意。而可樂自是百般不願,但在徐保保的威脅下,隻能捏著鼻子認下。
    “我看,你對知鳥很是上心?”
    李之罔仰看著繁星道,“我有個妹妹,與她差不多大,見著知鳥的第一眼就覺得是看見了她。”
    “你有妹妹?”徐保保側過頭來,“我可從未聽你說過。”
    “幹妹妹,但與親的也差不了什麽。”李之罔笑將起來,“她叫羊靈瓏,是我剛到南洲不久後認識的,如今正跟著一位前輩學習醫術。對了,她的修號和你僅有一字之差,她的是青貂,你的則是肥貂。”
    “哦?那還真有見一麵的必要。到時候她若是學成歸來,可得引薦一番。”
    “好說,不過她性子刁蠻得緊,若她不願我也沒辦法。”李之罔無聲笑笑,“這一說,自從兆天年一別後,距今已有五年之久,真是有些想念。”
    ...
    翌日一早,徐保保便帶著可樂離開,卻是為了治療口炎,需得去就近的城鎮買些藥品和器具,留下李之罔和知鳥來。
    平常時候,知鳥都會去東邊的山地務農,今日念著可樂的狀態,也就待在家裏。
    李之罔躊躇一陣,忽得道,“知鳥妹妹,這兒是你的祖宅?”
    知鳥點點頭,“應該是吧,我有意識的時候就一直住在這兒了。”
    “此地頗為貧瘠,難以生存,知鳥妹妹能活下來定是有一番努力,但卻沒必要非守著祖地不放。若是可以的話,你隨我們去止風城怎麽樣?”
    “止風城?”知鳥似從未聽過這個名字,追問道,“那是什麽地方啊?”
    “那裏人頭攢動,商樓林立,不需要再務農,隻要找份工作就能過上很好的生活,而且,我們倆都會幫你,這樣你就不用再吃苦了。”
    “可是...可樂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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