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解心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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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可請大兄出手,有大兄出馬,端木氏多少會聽進去,就算不能使其徹底不再構陷樹果磺,但怎麽也能緩上一段時日,讓王公子安心治病。”
    李之罔大喜過望,站將起來,拱手道,“多謝秦小姐,在下深為感激!”
    “不用,能所有幫助乃是我的榮幸。”秦為君和煦笑笑,轉而道,“事情既已解決,徐師可否再為我說些娜迦海之事?”
    徐保保自然點頭應是,抓起石桌上的書籍結合自己的見聞繼續說起來。
    李之罔則乖巧靜坐,看著二人。
    隻是他如何都想不到,沒過數年,他與秦為君便成為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即便百年過去也不曾消解,致使他隻能在兆天年倉皇出逃中洲。
    但現在這些都尚未發生,徐保保神采奕奕的聲音配合秦為君恰到時機的問詢,讓此時顯得極為平和,就如大幕漸起時特有的寧靜。
    因為秦為君身份尊貴,諸事繁忙,沒有多久她便先行告退,而徐保保和李之罔自再沒有待在秦府的理由,也是跟著退下。
    “秦氏與端木氏哪一家勢力大些?”
    一出大門,李之罔便按捺不下心中疑惑,開口問道。
    徐保保回道,“差不太多,但如今秦氏兼居止風城主之位,若真論起來,當是秦氏壓端木氏一頭。所以你不用擔心,秦為君既然將這事給應下,自然會辦成,像他們這種貴人,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的。”
    李之罔心中大安,笑道,“我看你一天沒個正形,結果倒與這麽大一家族的嫡女有所聯係,而且她還以徐師相稱,看來你二人關係不錯。”
    “你這話說得,倒像是我主動巴結般。”徐保保摸摸肚子,憨憨笑道,“我從荒泉神學院中跑出來的時候身無分文,便跟了幾人專司盜墓,數年下來雖說沒掙到多少鏈沫,但卻積累了不少這方麵的知識。有一次我來止風城的時候,看見秦府的人正在招攬奇人異事,具體職責便是為秦為君講述外界諸事,解其乏心。我這行當雖說上不了台麵,但抱著有一棗沒一棗的想法也報了名,結果你猜怎麽著,秦為君特別喜好曆史與文物兩方麵,這一來二去,自然是熟悉了。因此,每當我來止風,都會去見秦為君,將自己曆經的見聞告訴她。”
    李之罔點點頭,“怪不得當時在城外,秦氏家丁願意帶我們進來,卻是有這層原因。”
    “當時我不願說,是怕你把我當做吃白飯的,靠嘴皮子,但現在你也明白了,我可是實打實地付出了勞動,非是諂媚之徒。”
    “這點我舉雙手雙腳讚同。”李之罔說著,忽得想起件事來,“你明日還來秦府不?”
    “來啊,怎麽,還有事?”
    “我想著要在止風城再待些時間,但手中鏈沫不夠,得找份營生,苦於沒有證明身份的文牒,能不能再拜托秦小姐幫幫忙?”
    徐保保大手一揮,“此事簡單,明日我給她提一句便可,保你有個清清白白的身份。”
    “那是再好不過。”李之罔一笑,“之前和你聊的我那妹妹也到了止風城,與樹果磺乃是師兄妹的關係,吃完午飯,我便帶你去見見。”
    “兩貂確實該是見見。”
    說罷,二人吃頓便飯遂去往城西,到了樹果磺的醫館,隻見裏麵紛擾吵吵,卻是端木氏的家丁又來生事。
    隻見本就狼藉一地的醫館更顯雜亂,不少家丁將其中藥品、器材全部摔在地上,更有甚者還劃破火柴,揚言要將醫館給付之一炬。
    李之罔瞅眼羊靈瓏和樹果磺,他二人一時倒是無憂,對徐保保吩咐道,“肥貂你守在門口,誰敢出來就亂打一通,我進去給他們點教訓!但是切記,不要鬧出人命來。”
    見徐保保點頭應是,李之罔再不遲疑,拔出劍來就猛衝進去,趁著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手起刀落便擊暈其中一名。
    他又將四散的書頁漫天卷起,遮擋住視野的同時四下出擊,不時便聽著悶哼聲響起。
    端木氏家丁知道有強敵出現,戰心頓失,不顧一切往門口跑去,可有徐保保埋伏在外,都未能逃脫,裏麵外頭皆是響起數聲悶哼。
    “肥貂,搞定了!”
    李之罔見再沒人站著,呼喊一聲,讓徐保保進來,自己則去看羊靈瓏和樹果磺的情況。
    他們二人,沉迷醫道,不像李之罔二人久在戰陣,少習兵伐之術,見著端木氏家丁的時候便慌了神,隻縮著不敢動彈。羊靈瓏更在確認是李之罔出現後,快跑上來將他抱住,隱隱有要哭的衝動。
    “好了,這不沒事了嗎?”李之罔安撫她一陣,看向一旁的樹果磺道,“讓樹神醫受驚了。”
    樹果磺長歎口氣,“他們幾日便來這一遭,卻不真的將我怎麽樣,倒是快習慣了,隻是這心兒卻無時無刻放不下來。”
    李之罔暗道,這端木氏好生歹毒,不肯直接將樹果磺給殺了,怕背上罵名,卻行這種險招,要樹果磺時時刻刻活在擔驚受怕中,將自己活生生給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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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嘴上說道,“就這最後一次了,樹神醫請放心,日後端木氏再不敢侵擾。”
    “公子當真?”樹果磺卻是有些不信。
    “真的不能再真,具體緣由我不好明說,樹神醫靜觀便是。”李之罔讓羊靈瓏鬆開手,對徐保保道,“咱們倆辛苦些,先把這些家丁全給扔出去。”
    二人隨即便動起來,將一盡昏迷倒地的家丁全給扔到門外,十數名家丁疊層般堆在一起。
    等著李之罔重新進到醫館,竟看到樹果磺在整理散落一地的物件。他心中先是一驚,端木氏家丁來了數次,樹果磺已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如今終於整理起來,卻是信了他之後再不會有人擾亂的話。
    “樹神醫一個人收拾起來耗時日久,我們三個也來幫幫忙。”
    李之罔擺擺手,當先撿起一旁的東西放在桌上,徐保保和羊靈瓏也當仁不讓,動起手來。
    至於端木氏家丁醒過來後,沒有再敢鬧事,灰頭土臉地互相攙扶著離開。
    而這一收拾便到了晚上,而且還沒收拾完。
    “多謝三位了,沒有三位,怕是數日也達不到今天的成效。”樹果磺不住拱手道,“時候已晚,三位盡早歸家,待得醫館恢複原貌,老夫一定宴請三位,以盡地主之誼。”
    李之罔三人自不會多說什麽,說上幾句話便離開,然後去找了一間酒家對付晚飯。
    “這位便是我給你說得我妹妹,青貂羊靈瓏。”李之罔看向徐保保說著,又向羊靈瓏介紹道,“這位則是和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肥貂徐保保。你二人修號相似,頗為有緣,今日得見,當真幸事。”
    徐保保雖說外表不算討喜,但今日下午在醫館時頗為賣力,羊靈瓏便舉起茶杯來,“見過肥貂哥哥,我便以茶代酒,望哥哥不要介意。”
    徐保保亦是舉起杯來,哈哈一笑,飲酒入腹。
    三人都沒正事要做,不擔心時間,飲酒吃菜聊天,好不快活。
    “哥哥,其實我剛從婆娑湖離開的時候,都在傳你死了...”羊靈瓏忽得說道,“我不敢相信,但關於你的消息在鹿角試煉結束後就再無所聞,隻知道哥哥最後出現在鬆榕鎮。幸好,在止風城遇見了哥哥,不然我...真不知姐姐會怎麽想...”
    徐保保亦是笑道,“鹿角試煉結束後,我也就走了,聽到溯命被士族追殺的消息已是半年之後,當時我也以為他肯定是死了,畢竟都在這麽傳。結果他這廝,倒是壞人壽延綿,這都活了下來。”
    “其間諸事,和死了其實也沒甚差別。”李之罔歎口氣,話鋒一轉,“我不讓你和他在一起,你還怪我不?”
    羊靈瓏沒有假言彌心,誠懇道,“那肯定有了,別人性子是極好的,哥哥日後肯定會明白,就不會再阻攔我二人。所以雖然有些怪你,但又不算多麽怪。”
    李之罔搖搖頭,沒有選擇將具體原因說出來,想著隻要江湍不再出現,羊靈瓏這泛春心思多少會消減下去。
    徐保保看二人間氣氛有些低迷,雖聽不懂在說什麽,還是主動找話道,“靈瓏妹子,老哥我日夜奔波,這手腳一到夜裏總有些冰涼,你又是小神醫,可能給我開些藥?”
    “當然可以了,肥貂哥哥把手伸出來,我先給你把把脈,再對症下藥...”
    總而言之,這一夜還是以歡快的基調落下帷幕。
    此後,在取得了身份文牒後,李之罔便在止風城長住下來,和徐保保各找了份差事賺取鏈沫。羊靈瓏則由於樹果磺的醫館恢複平靜,在醫館幫忙打下手,將自己學到的醫術和實際情況相結合。
    李之罔和徐保保偶爾會去醫館,一方麵是詢問他的病症進展,另一方麵便是與羊靈瓏聯絡感情,請她吃飯。
    隻是,這祥和的平靜,卻在某一日分崩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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