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頭，王治還暗示了一下是不是把王壽給吸納進來，畢竟他年紀實在太小，若是和別人去組隊，李之罔怎麽都無法安心。
    但徐保保直接拒絕了，按他的說法，要找隻能找修為相近的，若是讓王壽與他倆組隊，不但拖他倆的後腿，對王壽也沒有什麽好處，還不如讓他自處，大不了平日裏多多提攜。
    李之罔最初並不同意這樣的看法，但一夜過去，也算是想通。從長久來看，四人小隊是一個極為私密的存在，勢必要接觸到有關於他接下來要做的事，而王壽修為太低，派不上什麽用處，更為重要的是，王壽出身水磨村，王治不希望那些糟糕的事讓王壽平坦的前路發生什麽不期之變。
    總而言之，要組成四人小隊的事李之罔最終並沒有告訴王壽。
    一夜很快過去，來到分院測試的當天。
    蘇荷洛並未出麵，而是由薑肇帶著五百名學生前往道獸廣場，成兩隊排列，李之罔和徐保保處在中間。
    因為在船上閉門不見客，因此這時候已沒多少人來打攪李之罔，讓他得以觀察外界。
    道獸廣場大概有個百丈長寬，呈圓形，中間立有兩尊二十丈來高的猙獰神獸，所謂的道獸應該便是指此物，五百名學生便是沿著道獸往下排。
    除了五百名學生以及一些主持分院測試的職工外，他發現外麵還三三兩兩站著一些身穿金黃製式衣物的學生們。
    李之罔看眼排在前麵不遠處的王壽，重點關注了他身邊的幾位朋友，發現與之前見到的已不是一批人，但並未放在心上，而是向站在前一位的徐保保問道，“你肯定知道分院測速具體是怎麽進行的吧？”
    “嗯，與荒泉的一模一樣。”徐保保點點頭，解釋道，“這兩隻道獸分別稱為靈道獸與武道獸，受恩惠者將雙手放在雕像上，輸入靈力，道獸則會據此發亮，根據光亮的程度就能評判測試者對靈、武兩道的契合度，具體的話是四等，分別是英、俊、豪、傑。”
    英俊豪傑四等，李之罔在鹿角試煉的時候就聽人提起過，故此沒有什麽意外，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便問道，“肥貂你不知道，招收我們的時候就已經測試過天賦，為何現在又要多此一舉？”
    徐保保譏笑道，“你們那個，隻是粗略的，不過是確保每一個人的天賦級別都在俊等及以上，現在才是準確的測試，而且這次是分別測試靈、武兩道，看哪個天賦更高再分到靈、武分學院。”
    “那能不能控製呢？”李之罔有些好奇，“比如說一個人更想學靈道，但武道天賦更高，故意讓自己的武道天賦沒那麽明顯。”
    “想啥呢你？”徐保保翻個白眼，笑道，“有道獸在，這種小把戲派不上用場的。”
    “行吧，看來這些問題前人早就考慮到了。”
    就在二人說話之際，隊伍已經開始往前走，卻是分院測試已經正式開始。
    道獸雕像處在廣場正中，由環形上堆的階梯拱衛在中，便見排在隊列首位者緩步沿著階梯往上走去。
    李之罔和其他學生一樣，都緊盯著，想看清楚具體是怎麽操作的。
    兩位學生步履一致，但緊張程度有所不同，導致有人先，有人後。先到的那位學生來到道獸雕像前，與此同時早已就位的神學院職工也靠過來，其手中還端著盆透明的無名清水。學生按著神學院職工的指引將兩隻手都放到清水裏，隨即又拿出來，不擦幹，然後走到道獸前，將兩手都按在指定的區域上。
    隻見左邊的靈道獸光芒乍現，如深海般幽冷的藍光瞬間籠罩住大半個道獸廣場，引來下麵等待學生的陣陣驚呼。
    李之罔不免說道，“這至少是有個俊等了吧？”
    徐保保接話道，“看著唬人罷了，就是個豪等的料。”
    “如何分辨？”李之罔問道。
    “現在光亮強盛，不過是因為他剛按上去而已，等著手上的無根淨水沒了，就黯下來了。你仔細觀察靈道獸的獸身，能隱隱看到藍光隻到一半稍往上的程度，這其實就已是他的極限。天賦測試這一玩意兒很無情的，是多少就是多少，沒有臨時跳等那麽一說。”
    王治微微點頭，說道，“這樣的話，就是根據光芒覆蓋道獸的程度來確認天賦級別，那最好的英等就是讓道獸通體發光了。”
    話音剛落，武道獸也亮出紅色的光芒，比之靈道獸更亮，李之罔現學現用，判斷說是豪等。
    徐保保早在荒泉神學院的時候就測試過一次，因此既不驚奇也無興趣，打發著時間道，“其實啊，這天賦也無甚鳥用，像我們倆，那都是人中龍鳳了，你看怎麽著，苟且偷生幾年，連修行的時間都沒有。”
    李之罔搖頭一笑，“你至少有三年時間靜心，修為可比在止風城高好些，與你相比，我是一點進步都沒有的。”
    話音剛畢，就有個譏諷聲音傳來，“你倆一個斷手的殘廢，一個肥頭大耳的庸夫，也好意思在這兒稱人中龍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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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之罔抬眼看去，對方是名女子，就在徐保保前兩位。按理說，廣場上的五百學生都是蘇荷洛所招，但不知為何，他對對方一點印象都沒有。
    徐保保當即就怒了，指著女子罵道，“肥哥剛才給我兄弟說些話，讓他長長見識，你這耳朵沒閉，倒讓你也聽見了，不知感恩，反在這兒譏人，當真不敢殺你不成？”
    女子回過頭來，一張長臉，麵色尖酸，不屑道，“這些古墓知識，誰不知道，需你在這兒饒舌？你們倆最好嘴巴給我閉上，再敢擾我，定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徐保保本就是易生怒的性子，被人連懟兩句更是受不了，真就要掏出權杖來砸對方一個頭破血流。
    李之罔趕忙抬手按住，低聲道，“別動氣。她應該是覺得我們一直閑聊，擾到了她，沒甚大矛盾，犯不著這樣。”
    徐保保長吐口氣，答應下來，又是吼道，“你這馬臉，把名字報上來，讓肥哥記下，日後再與你計較！”
    長臉女子冷笑一聲，“就憑你們，不配！人中龍鳳，我等會兒倒要見見你們的天賦有多高，別是吹得震天響，實際隻如蟲豸一般。”
    徐保保自然不怕，應道，“那就來，到時候讓你驚呆下巴。”
    長臉女子再不說話，隻冷笑不停。
    徐保保自不解氣，對李之罔道，“咱們拿出一百二十分的態度來，好教她知道，咱們倆可都是能見到鹿角大將的人。”
    李之罔不想因小事而徒生禍端，但如果隻是比拚下天賦，那自無不可，便點頭應下。
    因為到神學院的時間比較晚，其他學生已提前進行完分院測試，再加上是靈、武兩道共同測試，因此，隻過去兩個時辰便到了徐保保。
    在這之前，王壽已經完成了武道測試，隻在豪等。長臉女子也完成了武道測試，在俊等，在去靈道測試隊伍排隊前，她還極為挑釁地望了一眼二人。
    “哼！俊等？也好意思在這兒大放厥詞！”
    徐保保對於自己的天賦頗有信心，而且因為已經來過一次的緣故，極為駕輕就熟，甩下句話就邁步上去。
    便見他浸泡過無根淨水後，兩手同時按上，霎時間，整座道獸廣場都被象征殺伐的紅光籠罩，而武道獸全身也綻放著光芒。
    毫無疑問，徐保保的武道天賦在最高一等的英等。
    在場所有人都驚呼不已，聲勢比前麵見到的任何一次光芒都大，隻因為這是今天第一個測試出來的英等天賦，甚至有可能是唯一的一次。
    完成測試後，徐保保沒有立刻走下來，因為明文規定，如果是英等，則必須要再測一次，但無論來多少次，天賦不會作假，徐保保再一次測試，光芒仍然是那麽閃亮。
    “好了，到你了！”
    徐保保快步下來，得意不已。
    李之罔點點頭，緊握一下手心，開始邁步往上。
    所有的步驟已看過太多次，因此沒有任何失誤，但他還是有些緊張。畢竟雖然知道自己天賦不會低，但若真要直觀地顯現出來，仍不免心中忐忑。
    “算了，別人能行，我為何不行？”
    李之罔給自己打氣一句，當即將手按在武道獸身上。
    出乎在場人的預料，武道獸身上一絲光芒都沒有，就像什麽都沒發生一般。
    李之罔不由後退一步，看著自己的左手，不清楚到底出了什麽毛病。
    旁邊的教職工顯然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呆住一陣才走過來道，“再嚐試一次吧，說不得是武道獸內部出了什麽小問題。”
    說這句話的時候，教職工都不免覺得有些可笑，因為自他主持這項工作以來，道獸雕像從未出過故障。
    李之罔點點頭，將左手重新按上。
    但仍是沒有光明顯現。
    就這樣死熬了半刻鍾，就在他都想放棄的時候，武道獸上終於出現了一絲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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