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迷霧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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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悄然籠罩著迷霧森林,陰森的氣息如一張無形的大網,將這片神秘的土地緊緊包裹。
    古德藏身於樹冠之間,肌肉緊繃得好似一張拉滿的弓,每一根神經都在警惕地跳動。
    理智在他腦中敲響警鍾,這五個強盜個個都是凶神惡煞。
    特別是那個刀疤首領,左臉那道蜈蚣般的疤痕隨著獰笑蠕動,活像條嗜血的毒蟲。
    然而,當古德不經意間瞥見伊迪絲眼中閃而過的絕望時。
    一種比理智更為強大的力量,驅使他毫不猶豫的行動起來。
    隻見,那刀疤首領,如拎小雞般毫不費力地拖著伊迪絲,大步流星地朝著森林深處走去。
    古德則宛如一道影子,在樹冠間靈活地穿梭移動,始終與他們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小美人,別白費力氣了。”
    刀疤獰笑著,粗糙的大手如鐵鉗般扣住伊迪絲纖細的手腕。
    “這荒山野嶺的,你就是喊破喉嚨……”
    盡管如此,伊迪絲依然拚命的掙紮、反抗,可換來的卻是對方一記重擊。
    “啪!”
    一記耳光如炸雷般響起,伊迪絲嬌小的身軀像斷線風箏般墜落,揚起一小片塵土。
    古德見狀,雙眼瞬間瞪得通紅,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手指不自覺的握緊了法杖。
    沒過多久,他們來到了一個極為隱蔽的山洞前。
    洞口藤蔓垂掛如巨蟒,岩壁上滲出的水珠像極了垂涎的唾液,隱匿在一片怪石嶙峋之中。
    首領粗暴地將伊迪絲一把拖進洞內,那動作沒有絲毫憐憫,如同伊迪絲隻是一件毫無價值的物品。
    古德則如一隻悄無聲息的夜貓,輕輕落地,腳尖點地,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他小心翼翼地貼著冰冷的岩壁,緩緩向內窺視。
    洞內空間並不大,彌漫著一股潮濕發黴的氣味,首領已經點燃了一支火把。
    那火把插在岩縫中,火苗在風中搖曳跳動,將他那扭曲的影子投射在凹凸不平的洞壁上。
    乍一看,恰似一個張牙舞爪的怪物,正準備擇人而噬。
    “醒醒,小美人……”
    首領的聲音,充滿了令人作嘔的油膩與猥瑣。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那粗糙如砂紙的手拍打著伊迪絲俏麗的臉頰。
    見,伊迪絲依舊沒有反應,他竟興奮地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眼中閃過一絲急不可耐的欲望。
    開始動手解自己的皮帶,嘴裏還嘟囔著。
    “沒關係,這樣更好。”
    就在他脫得精光,如同一隻餓狼般急不可耐地大步走向自己的“獵物”時。
    一點幽藍的光芒在火光中如流星般一閃而過,劃出一道筆直的軌跡,精準無誤的刺入了毫無防備的首領的後頸。
    那惡棍瞪圓了眼睛,喉嚨裏發出“咯咯”的怪響,像隻被割喉的雞般重重撲倒在地。
    這情景,正應了那句老話“金風未動蟬先曉,暗算無常死不知”。
    暗中潛藏的敵人才是最為可怕的,哪怕是再強大的人,也防不住突如其來的偷襲。
    見,冰錐準確命中,古德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迅速上前。
    他謹慎的確認首領確實已經死透,才開始搜刮他身上值錢的物品。
    隨後,古德的目光轉向了昏迷不醒的伊迪絲。
    此時的她,長袍已經被撕開一道大口子。
    肩膀和鎖骨處那如羊脂玉般蒼白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在昏暗的光線中泛著微弱的光澤。
    古德趕忙從空間袋裏取出一件鬥篷,輕輕展開,小心翼翼的裹住她,盡量避開她手臂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
    他微微側耳傾聽,遠處隱隱約約傳來強盜們粗鄙的叫罵和樹枝被折斷的“哢嚓”聲。
    “老大怎麽還沒完事?”
    “該不會想獨吞吧?”
    古德不再遲疑,迅速抱起伊迪絲。她的身體輕盈得超乎他的想象,就像一片隨風飄蕩的羽毛。
    他回手擲出的火球將山洞映得通紅,強盜們的驚呼聲中,他矯健的身影已沒入灌木叢。
    他選擇了一條與來時不同的路線,穿過一片茂密的灌木叢,讓帶刺的植物掩蓋他們的蹤跡。
    森林似乎也在幫助他們,霧氣變得更濃了,連聲音都變得模糊不清,隱隱約約。
    半小時後,他尋到一個理想的藏身處,被雷劈倒的古樹形成的天然洞穴,盤錯的樹根像巨人的手指拱衛著入口。
    洞穴內部幹燥而隱蔽,宛如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天地。
    他小心翼翼地將伊迪絲放在柔軟的苔蘚上,那苔蘚就像一層天然的毛毯,為她提供了一絲溫暖。
    隨後,古德迅速在入口周圍布置了幾個簡單的預警符文。
    這些小符文,是他從一本古老的遊記上學來的小把戲。
    雖然比不上真正的預警法陣那般強大,但對於提醒他有人接近,倒也綽綽有餘。
    古德熟練的生起一小堆火,火苗歡快地跳躍著,散發出溫暖的氣息,卻又不會產生太多煙霧暴露他們的行蹤。
    他仔細檢查了伊迪絲的傷勢,隻見她手臂上的傷口深得幾乎可見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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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鮮血仍在源源不斷的滲出,浸透了半邊衣袖,情況十分危急,必須立刻進行緊急處理。
    當,古德輕輕托起伊迪絲的手臂,正準備治療時。
    她的睫毛如同受驚的蝴蝶,微微顫動了幾下,隨後突然猛地睜大了眼睛。
    “別碰我!”
    她像一隻受驚的小鹿,尖叫著向後縮去。
    雙手本能地護在胸前,眼神中充滿了驚恐與戒備。
    不過,當她看清麵前人的長相時,表情瞬間從恐懼變成了難以置信,結結巴巴的說道。
    “古……古德,是你!”
    古德輕輕點點頭,依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輕聲安慰道。
    “你安全了,那個強盜已經死了。”
    這時,伊迪絲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裹著的鬥篷,又伸手摸了摸還算完好的衣服。
    眼中的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奪眶而出。
    她猛地撲進古德懷裏,渾身顫抖得如同風中飄零的樹葉,嘴裏斷斷續續地說道。
    “他……康芒斯他……”
    聲音破碎不堪,猶如被扯斷的絲線。
    古德笨拙地輕輕拍著她的背,就像在安慰一隻受傷的小動物。
    “我知道,我都看到了。”
    “我……以為我要……”
    伊迪絲泣不成聲,抽泣讓她無法繼續說下去。
    “現在,沒事了,小心你的傷口。”古德溫柔的輕聲說道。
    洞外,迷霧森林的夜晚徹底降臨了,各種神秘而危險的聲響交織在一起,有如一首詭異的交響曲。
    但,在這一刻,在這個小小的避難所裏,隻有伊迪絲那壓抑的啜泣聲和火堆偶爾發出的“劈啪”聲。
    山洞中的火光將岩壁映照成溫暖的琥珀色,跳動的火苗,驅散了迷霧森林夜晚那如影隨形的濕冷。
    伊迪絲蜷縮在火堆旁,她的左臂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觸目驚心,鮮血已經將半邊衣袖染得殷紅。
    更令人尷尬的是,她的法袍在之前的戰鬥中幾乎被撕成了一條條破布條,勉強遮住身體的重要部位。
    雖然,現在有鬥篷裹在外麵,但要出去的話,依舊十分不方便。
    古德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急忙從背包裏掏出一套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是我備用的,可能有點大,但總比……那個好。”
    他沒敢直視伊迪絲的眼睛,隻是將衣服輕輕放在她身邊,然後迅速轉身,快步走向了洞口。
    “我去外麵守著,你換好了叫我。”
    “等等。”
    伊迪絲輕聲叫住他,聲音輕得如同微風拂過樹葉,幾乎聽不見。
    “外麵……可能有魔獸,你……轉過身去就好了。”
    古德的心髒猛地一跳,連忙點點頭,走到洞穴最遠的角落,背對著火堆站定。
    他轉身時,聽到了布料撕裂的細微聲響,伊迪絲試圖將殘破的袖管從傷口上剝離。
    但,凝結的血痂緊緊黏連著傷口,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那聲音,讓古德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
    “需要幫忙嗎?”
    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可說完之後,古德又立刻後悔得不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沉默,在洞穴裏迅速蔓延開來,足足持續了三聲心跳的時間。
    “……隻要,幫我撕開這部分就好。”
    伊迪絲最終說道,她的聲音聽起來緊繃得像拉緊到極限的弓弦,隨時都可能斷裂。
    “然後……轉身。”
    當,古德單膝跪在她身側時,一股鐵鏽味的血腥中混雜著某種火焰灼燒過後的特殊氣息鑽進他的鼻腔。
    他小心翼翼地避開伊迪絲手臂上完好的皮膚,輕輕捏住浸透鮮血的布料邊緣。
    指尖因為刻意控製力度而微微發抖,說道。
    “數到三。”
    “一……二……”
    布料剝離的聲響,比預想中要幹脆一些。
    伊迪絲忍不住把臉埋進曲起的膝蓋裏,可肩膀卻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
    古德迅速將備用衣物塞進她懷中,幾步衝到了岩壁前。
    片刻之後,身後傳來了衣料摩擦的窸窣聲,每一聲都像在輕輕撓著他的神經,讓他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岩壁上的影子在火光的映照下,變得充滿了某種難以言喻的危險氣息。
    伊迪絲彎腰時那流暢的背部曲線,抬起手臂時腋下轉瞬即逝的陰影,都通過搖曳的火光,清晰地投射在石壁上。
    那影子似乎有著某種魔力,讓古德的喉嚨瞬間變得幹澀發緊。
    他不得不強迫自己數起岩壁上那些錯綜複雜的紋路,試圖以此來分散注意力。
    然而,他的想象力卻像脫韁的野馬,完全背叛了他的理智。
    身後偶爾傳來的布料滑落的聲響,讓他不由自主想起。
    上個月在圖書館偶然看到的那幅古老畫卷,月光女神褪去紗衣沐浴的傳說插圖……
    就在這時,洞頂突然墜下一滴水珠,那水珠“啪”的一聲,冰涼的砸在伊迪絲裸露的素肩上。
    她嚇得驚聲尖叫,整個人向後猛地一仰,腳跟卻不小心絆在堆疊的衣物上,身體不受控製地快速向後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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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聞聲,古德轉身的動作快得如同施展瞬間移動的魔法。
    幾乎,在同一時間,他穩穩的接住了伊迪絲。
    就在接住她的瞬間,古德的掌心觸到了一片如絲絨般溫暖而光滑的肌膚。
    火光在少女如玉般的身軀上肆意流淌,宛如給一件精美的蒼白瓷器鍍上了一層熠熠生輝的金箔。
    她腰窩處那一道新月形的舊傷疤,此刻正隨著她急促的呼吸,在光影的交錯間若隱若現。
    古德的大腦瞬間變得一片空白,如同剛剛買來還未書寫的羊皮紙。
    隻感覺有一團熾熱的火焰,從相觸的皮膚迅速燒進他的血管,讓他的心跳如擂鼓般劇烈。
    “對,對不起!”古德結結巴巴的連忙說道。
    “我摔了一下。”
    伊迪絲的聲音帶著哭腔,雙手慌亂地試圖遮掩身體。
    可慌亂之中,卻讓更多的細節暴露在搖曳的火光中。
    古德急忙別過臉,卻在此刻注意到洞壁上他們的影子。
    他彎腰環抱的剪影與伊迪絲的曲線緊緊交融,在岩壁上形成了一個如同雙頭鳳凰般奇異而曖昧的圖騰。
    一滴汗珠順著他的鼻梁緩緩滑落,“噠”的一聲,落在了伊迪絲鎖骨的凹陷處。
    “能站起來嗎?”
    古德的聲音沙啞得連他自己都覺得陌生,有如喉嚨裏塞了一把沙子。
    他死死盯著洞角一叢正發狂生長的夜光菌,那些藍色熒光生物正因為魔力的波動而瘋狂地分裂著。
    “我……我沒事……”
    伊迪絲急促的鼻息噴在古德頸側,帶著薄荷與焦糖混合的溫熱氣息,讓他的身體微微一僵。
    “隻是……腳滑……”
    她試圖用右手撐地站起身來,可肌膚與地麵的摩擦讓她使不上一點力氣。
    “我幫你。”
    說著,古德立刻托著她的腋下助其起身。
    可慌亂之中,雙手不小心摸到了兩團軟軟的東西,嚇得他像觸電一般,趕忙跑回了原來的位置。
    這時,洞內突然變得異常安靜,連火堆的“劈啪”聲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隻剩下兩顆心髒如擂鼓般劇烈的轟鳴聲,在寂靜的洞穴裏回蕩。
    不知過了多久,古德身後又傳來了伊迪絲的聲音。
    “你……你可以……轉過來了。”
    她的聲音比剛才穩定了一些,但依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啊,好。”
    古德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才緩緩轉身。
    隻見,他的衣服穿在伊迪絲身上確實大了許多。
    寬大的袖口完全蓋住了她的指尖,褲腳也像一堆褶皺的布料,隨意地堆在腳踝處。
    但,這樣的她,反而增添了一種別樣的韻味,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更加迷人。
    “可以……繼續治療了。”
    伊迪絲小聲說道,耳尖紅得像熟透的櫻桃,仿佛能滴出血來。
    聞言,古德連忙點點頭,從藥草包裏取出幾個小瓶和幹淨的繃帶,輕聲解釋道。
    “我這裏有治療藥劑和止血膏,可能有點疼,這是銀葉草和月光苔蘚配製的藥膏,能防止感染。”
    說著,他將淡綠色的藥膏輕輕塗在傷口上,藥膏的清香與少女特有的幽香交織。
    伊迪絲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指甲幾乎要掐進古德的衣服裏。
    “對不起,馬上就好。”
    古德不自覺的放柔了聲音,動作也更加小心翼翼,宛若在嗬護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
    包紮時,他的手指偶爾會碰到她完好的皮膚。
    那種細膩柔滑的觸感,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觸碰絲綢時感覺。
    “你很溫柔呢。”
    伊迪絲突然說道,聲音裏帶著一絲古德一時讀不懂的情緒。
    “導師說過,醫者仁心。”古德低聲回應。
    他係好最後一個結,抬頭的瞬間,正好對上伊迪絲的目光。
    火光在她明亮的眼睛裏歡快地跳動著,如同點燃了兩團熾熱的火焰,讓他的心再次漏跳了一拍。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幾秒,隨後又同時別開臉,山洞裏的空氣好像突然變得稠密起來,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謝謝你,不僅是為了這個。”
    伊迪絲輕聲說著,她輕輕指了指包紮好的手臂,眼中滿是感激。
    “還有……之前的事。”
    “是朋友,都會這麽做的。”
    古德感覺耳朵又熱了起來,他有些慌亂的站起身,假裝整理藥瓶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你餓嗎?我有幹糧和一點果酒,可以幫助睡眠和恢複體力。”
    伊迪絲輕輕點點頭,古德趕忙遞給她一塊麵包和一小瓶深紅色的液體。
    她小口小口的啜飲著,臉色也漸漸恢複了些血色。
    “你為什麽會在迷霧森林深處?”
    古德終於忍不住問出了盤旋在心頭許久的問題。
    “這裏對學徒來說太危險了。”
    聞言,伊迪絲的表情瞬間黯淡下來,像一片烏雲遮住了她臉上的光彩,緩緩說道:
    “我們聽說森林有株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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