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在要塞的夜晚輾轉反側，心中滿是對未知戰場的期待與忐忑。
    第二天天還未亮，晨曦如絲縷般輕柔地穿透厚重的夜幕，灑在要塞的城牆上。
    古德便早早的收拾好行囊，邁出了要塞的大門。
    他沒有與傭兵營地裏的任何人組隊，畢竟初來乍到，對這些人還十分陌生。
    而，他內心深處，想見識真正的巫師戰爭，那種波瀾壯闊又殘酷無比的場麵。
    於是，他決定跟在正規軍隊和巫師軍團後麵，與那些如散兵遊勇般的傭兵們一同趕赴戰場。
    “所有傭兵聽令！跟隨第三巫師軍團側翼出擊！殺死黑巫師賞五百軍功，俘虜賞八百！”一個穿金色鎧甲的大騎士躍上戰馬。
    聞言，大片的傭兵爆發出貪婪的吼叫。
    古德注意到幾個傭兵正在往武器上塗抹某種綠色黏液，他們的眼睛泛著不自然的紅光。
    “新來的？”
    背後響起沙啞的聲音，一個缺了半邊耳朵的老傭兵正用匕首剔牙。
    “建議你離那些喝狂戰藥劑的白癡遠點，他們活不過中午。”
    “謝謝。”古德感謝道。
    戰場位於一處像潰爛的瘡疤般坑窪不平的平原，這片原本寧靜的土地，此刻正彌漫著一股肅殺的氣息。
    古德隨著隊伍來到這裏時，太陽剛剛從地平線上升起。
    金色的陽光灑在這片即將成為血腥修羅場的土地上，卻無法驅散那濃重的緊張氛圍。
    雙方軍隊早已嚴陣以待，數萬人的陣容，如兩塊巨大的烏雲，對峙在平原兩端。
    古德站在白巫師陣營中，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漣漪。
    他掃視著周圍的戰友，有身著華麗長袍、手持精致法杖的正式巫師。
    他們的長袍上繡著神秘的符文，法杖頂端的寶石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像在訴說著主人的強大實力。
    還有一群群巫師學徒，他們雖然略顯稚嫩，但眼神中卻透著堅定與決然，緊握著手中的法器。
    傭兵們則形態各異，有的穿著拚湊起來的皮甲，有的則身著輕便的布衣。
    但，無一例外，他們都帶著一股曆經風霜的堅韌。
    在白巫師陣營中，不時能看到一些魔寵，有矯健的雄鷹在空中盤旋，它們銳利的眼睛時刻注視著敵方的動向。
    還有身形龐大的戰獅，它們低沉地咆哮著，身上散發著一股令人膽寒的威嚴。
    而，在黑巫師那邊，巨大的蝙蝠扇動著黑色的翅膀，發出尖銳的叫聲。
    猙獰的惡魔張牙舞爪，好像隨時準備撲向敵人。
    這些魔寵身上都散發著邪惡的氣息，與白巫師陣營的光明氣息形成鮮明對比。
    雙方領頭的巫師騎著高大的魔獸，立於陣前。
    黑巫師領頭是一個身材高大、麵容猙獰的男子，他身著黑色的長袍，長袍上繡著暗紅色的符文。
    他手中握著一根扭曲的法杖，法杖頂端鑲嵌著一顆黑色的寶石，寶石中隱隱有暗紅色的光芒閃爍。
    白巫師領頭則是一位身著白色長袍的老者，長袍隨風飄動，上麵繡著金色的符文，彰顯著神聖與威嚴。
    他手持一根散發著柔和光芒的法杖，法杖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頂端的水晶閃耀著純潔的白光。
    “你們這些光明的偽善者，今日便是你們的末日！”
    黑巫師領頭一聲怒吼，聲音如同滾滾雷霆，在平原上回蕩。
    “黑暗必將被光明所驅散，你們這些邪惡之徒，今日必將為你們的罪行付出代價！”白巫師領頭毫不示弱的回應。
    話音剛落，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突然從平原傳來。
    地平線上騰起七根紫色火柱，在空中交織成骷髏圖案，黑巫師的宣戰信號。
    “保持距離！，等軍團破開防禦陣再……”傭兵軍團領隊的紅袍巫師回頭警告。
    話音未落，天地驟然變色，白巫師陣營升起十二麵水晶棱鏡，折射出的彩虹光幕籠罩了整個前鋒部隊。
    幾乎同時，黑巫師方向飛來數百顆燃燒著綠火的骷髏頭，撞在光幕上炸成毒霧。
    “腐靈爆彈！閉氣！”有人大聲尖叫著。
    古德急忙激活聖光護盾，乳白色的光罩剛成型，就有幾縷滲過防禦的毒霧飄來，碰到光罩發出滋滋聲響。
    他左側沒來得及防護的一個年輕傭兵，已經跪倒在地，雙手掐著喉嚨，指縫間滲出黑色膿血。
    “第一波交鋒就……”古德胃部抽搐，但更恐怖的景象吸引了他的目光。
    兩軍中央的半空中，十二名高階巫師展開了對決。
    他們腳下踩著各式魔寵，銀翼獅鷲、六眼蝙蝠、甚至有條碧鱗飛蛇。
    七彩魔法光輝如同節日焰火般綻放，但每一道光芒都意味著死亡。
    “蒼穹之怒！”
    白巫師首領的法杖，射出一道直徑十米的雷柱。
    “深淵回響！”
    黑巫師長老麵前，浮現黑洞般的旋渦。
    兩股力量相撞的衝擊波，將地麵犁出三米深的溝壑。
    古德被氣浪掀翻，星噬法杖自動激活吞噬了襲向他的魔法餘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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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爬起來時，看到遠處三個躲避不及的傭兵被餘波掃中。
    兩人瞬間汽化，第三人下半身消失，卻還茫然地用雙手爬行。
    “這就是……真正的巫師戰爭？”
    古德牙齒不受控製地打顫，教科書上那些優雅的魔法理論在此刻顯得如此可笑。
    雙方的巫師們便開始了魔法攻擊。天空中瞬間被各種魔法光芒填滿。
    巨大的魔法能量波動引發了強烈的地震，大地開始劇烈顫抖。
    一道道裂縫如猙獰的巨獸之口，在地麵上蔓延開來。
    山川河流也因這強大的魔法力量而改變形態，原本平靜的河流被火焰蒸發，化作騰騰霧氣。
    高聳的山丘被雷電擊中，碎石飛濺。
    雙方的高級巫師們，紛紛施展更強大的魔法。
    黑巫師一方召喚出了猙獰的惡魔，惡魔們揮舞著巨大的爪子，口中噴出黑色的火焰，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
    白巫師一方則召喚出靈動的精靈，精靈們手持弓箭，射出的光箭帶著神聖的力量，飛向敵方。
    同時，雙方還釋放出各種強大的魔法生物，巨大的類龍生物在空中相互廝殺。
    它們的翅膀扇起狂風，嘶吼聲震得人耳膜生疼。
    戰場上，各種傀儡也加入了戰鬥，二十米高的戰爭魔像，宛如移動的堡壘。
    手中握著巨大的長矛或大劍，每一次揮動都能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古德從前在工坊改造的鷹隼傀儡，此刻也大展身手。
    它們翼展超過兩米，身上閃爍著雷電，如閃電般衝向敵人，速度之快讓人難以反應。
    所到之處，敵人紛紛被雷電擊中，發出痛苦的慘叫。
    巫師們不僅施展攻擊性魔法，還使用魔法護盾來抵擋敵方攻擊。
    個人的小型護盾如透明的氣泡，將巫師們籠罩其中，閃爍著淡淡的光芒。
    而，覆蓋整個軍隊的大型護盾，則如同一座無形的堡壘，抵擋住了一波又一波的魔法攻擊。
    一些巫師還施展出防禦性的魔法結界，當敵方的魔法攻擊觸及結界時。
    便會被消解或反彈回去，魔法光芒在結界上碰撞、消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為了翡翠議會！”
    “暗影萬歲！”
    呐喊聲很快被各種魔法轟鳴淹沒，白巫師軍團以二十人為單位組成法陣。
    整齊劃一地釋放炎爆術，火球如流星雨砸向敵陣。
    黑巫師則召喚出腐爛的亡靈生物，這些不怕疼痛的行屍頂著火焰撲來。
    古德深知個人的力量在這場戰爭中微乎其微，除非是實力特別強大的大巫師，否則很難改變戰場的格局。
    而，正規巫師軍團發揮出來的戰鬥力，遠不是一兩個同級別的巫師可比的。
    雙方先是進行大型魔法對轟，試探彼此的實力，隨後便展開了近距離廝殺，戰場頓時亂成一鍋粥。
    傭兵軍團這時也加入了戰鬥，他們的單兵戰鬥力比許多學徒都強，在戰場上奮勇拚殺。
    然而，高階巫師們有自己專屬的戰場，他們一般不會和低階巫師與學徒一起戰鬥。
    因為，戰鬥的餘波，就足以讓低階的人像野草一樣被收割。
    “小心右側！”
    古德對不遠處幾個傭兵大喊，三個騎著骷髏戰馬的黑騎士正衝破防線。
    太遲了！為首的黑騎士長槍突刺，槍尖迸發的紫光將一名傭兵連同鎧甲一起洞穿。
    受害者沒有立即死亡，而是痛苦地看著自己胸口的大洞慢慢擴大，那是腐蝕性極強的暗影魔法。
    “輝光十字！”古德法杖射出耀眼的光刃。
    黑騎士舉盾格擋，鑲滿尖刺的玄鐵盾牌卻被光刃劈成兩半。
    騎士驚愕的低頭，看著光刃餘勢不減地切開他的胸甲。
    “光明係的雜種！”另外兩名騎士調轉馬頭衝來。
    古德立刻施展幻葉咒，身形化作一株矮灌木。
    失去目標的騎士們憤怒的劈砍四周，其中一人的戰斧離他頭頂僅有寸許。
    冷汗順著背脊流下，古德默數三秒後突然解除偽裝。
    “雷蛇之吻！”
    五道電光從法杖迸射，像活物般纏繞住騎士們。
    電流穿過金屬鎧甲時發出悅耳的嗡鳴，攻擊對穿戴者而言是致命的，兩人抽搐著墜馬，坐騎則受驚狂奔。
    “幹得漂亮！”
    之前提醒古德的好心老傭兵突然出現，一斧子砍下還在掙紮的黑騎士頭顱。
    “不過你惹上麻煩了。”
    順著他的目光，古德看到五個穿暗紫長袍的學徒正穿過戰場向他逼近。
    他們胸前的徽記顯示都是高階學徒，其中三人手持鑲嵌黑水晶的骨杖。
    “幻炎！魔音狂想！”古德決定先發製人。
    猛烈的幻惑火焰與刺耳音波同時爆發，兩個黑巫師學徒立即抱頭慘叫，他們看到自己的皮膚正在融化。
    剩下三人則迅速結印，召喚出三麵旋轉的暗影盾。
    “痛苦咒！”
    “腐化術！”
    黑色能量箭矢襲來，古德的護身符亮起藍光，抵消了大部分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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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光護盾！”
    他立刻釋放出防禦魔法，白光與黑氣在盾畫糾纏，但很快邪惡能量便消散，沒對盾麵造成任何破壞。
    “岩牙突刺！”
    五根石錐破土而出，精準的刺中黑巫師學徒們的腳掌，倒地哀嚎。
    但這一操作，如同捅了馬蜂窩，更多的黑巫師學徒朝著他圍了過來。
    “好漢不吃眼前虧”，古德立刻朝著後麵白巫師多的地方跑去。
    那些黑巫師學徒追了一段距離後，才發現自己陷入了敵人之中，於是趕忙突圍。
    但，在這殘酷的戰爭中，人們早已殺紅了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六名追擊古德的黑巫師學徒，隻有三人艱難地回歸到了本方勢力，並且都帶著傷。
    戰爭的殘酷遠超古德的想象，開戰沒多久，地上已經血流成河，殘肢斷臂隨處可見，無頭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
    從未經曆過戰爭的古德，看到這些場景，頓時感到一陣反胃，心中湧起深深的恐懼。
    然而，旁邊不停有戰友在他眼前倒下，容不得他悲天憫人，他隻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就在這時，他前方的戰團突然放出一團刺目的白光，周圍的黑暗巫師學徒都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救命！有人嗎？”
    緊接著，一個女生的大聲求救聲傳了出來。
    周圍的人都忙著與敵人交戰，根本沒人有時間分神去救別人。
    黑巫師方向派出了增援兵力，戰場局勢已經惡化。
    白巫師軍團的左翼開始崩潰，無數傭兵像被收割的麥子般倒下。
    此時，古德麵對的是三位實力強勁的學徒後期的人，他們配合巧妙，儼然是一個訓練有素的小隊。
    透過硝煙，他看見昏迷在地的，正是前些日子從公會出發前往前線的金斯利，她標誌性的銀發沾滿血汙。
    那個高個女生正跪在旁邊，雙手撐著的防護罩已經布滿裂紋。
    三個黑巫師學徒圍著她們，像狼群戲弄獵物般輪流用黑魔法轟擊護罩。
    其中，戴眼罩的女巫甚至故意放慢咒語速度，好欣賞防護罩每次受擊時高個女生痛苦的表情。
    古德灌下最後一瓶魔力藥劑，溫熱的液體流入喉嚨，枯竭的魔力池重新泛起波瀾。
    “蜂鳥之怒！”
    他法杖一揮，數十隻透明蜂鳥呼嘯而出。
    這些由壓縮空氣構成的魔法造物繞過護盾，從刁鑽角度襲向黑巫師。
    眼罩女巫最先遭殃，三隻蜂鳥鑽入她的耳鼻，在顱內引爆。
    她倒下時，天靈蓋像個壞掉的噴泉般飆出血柱。
    “雷蛇之吻！”
    剩餘兩名黑巫師匆忙防禦，但閃電速度太快。
    一人被擊中胸口，心髒瞬間停跳，另一人勉強躲開，卻被古德補上的水箭術射穿喉嚨。
    “古德？你怎麽……”高個女生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先離開這！跟著我！”
    古德向大喊，同時再次使用蜂鳥之怒逼退了，圍過來的幾個敵人。
    快速來到了兩個女生身邊，掩護著她們向後退去。
    見勢，高個女生忙背起地上的金斯利跟在他們身後。
    但是，後麵幾個黑巫師學徒怎麽可能讓到嘴的鴨子飛了。
    於是，紛紛追趕過來，施展強大的黑魔法攻擊。
    其中，一個黑巫師學徒施展出暗影束縛咒，一道道黑色的繩索從地麵竄出，纏向古德的雙腿。
    另一個則發動了詛咒之眼，一道邪惡的紅色光線射向古德。
    被聖光護盾擋下，卻在護盾上留下了一道黑色的痕跡。
    還有一個施展了恐懼迷霧，一團黑色的霧氣迅速蔓延開來。
    古德立刻加大聖光護盾的厚度，同時使用水流衝擊反攻。
    隻見，一道粗壯的水流如蛟龍般衝向敵人，將敵人衝得東倒西歪。
    他還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大量的魔法卷軸甩向敵人。
    頓時，一場小型的激烈戰鬥展開了。
    有的卷軸釋放出冰棱風暴，無數鋒利的冰棱在狂風中旋轉。
    有的卷軸召喚出火焰精靈，火焰精靈揮舞著燃燒的手臂。
    還有的卷軸施展出光明囚牢，一道道白色的光線交織成牢籠。
    古德且戰且退，當他的卷軸耗盡，魔力也所剩無幾時。
    終於，抵達了安全地帶，兩人立刻護送著金斯利來到醫療隊所在之處。
    醫療帳篷裏彌漫著血腥與藥草混合的刺鼻氣味，二十多個重傷員躺在簡易床鋪上，呻吟聲此起彼伏。
    穿白袍的治療師匆匆檢查了金斯利，眉頭卻擰成了死結。
    “魔力枯竭引發精神海震蕩，需要立即送回要塞靜養。”
    他掰開金斯利的眼皮，瞳孔已經開始擴散。
    “她……會好嗎？”高個女生嘴唇發抖的問道。
    治療師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轉頭向旁邊的助手說道。
    “準備飛舟。”
    而後，又指向古德：“你，光明係的，給她持續輸入穩定咒。”
    聞言，古德將手抵在金斯利額頭，輕聲吟唱治療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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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弱的白光流入她體內，暫時抑製了那些跳動的黑脈。
    帳篷外突然傳來爆炸聲，緊接著是撕心裂肺的慘叫。
    “右翼完全崩潰了！撤退命令已下達！所有人撤退！”有人衝進來大喊。
    “把重傷員抬上飛舟！能走的自己爬上去！”治療師咒罵著抓起藥箱。
    立刻，古德幫忙將金斯利抬上停在帳篷外的魔法飛舟。
    這艘十五米長的梭形載具表麵刻滿防風符文，此刻甲板上已經躺了七八個傷員。
    有個失去雙腿的戰士正平靜的看著天空，仿佛對耳邊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充耳不聞。
    “抓緊！”
    舵手大喊，飛舟緩緩升空時，古德最後看了一眼戰場。
    平原已經變成地獄繪圖，東側有支白巫師小隊被三十多個亡靈包圍，他們背靠背組成的火環正在縮小。
    西麵兩個戰爭魔像正在肉搏，二十米高的鋼鐵巨人每次揮拳都能引發小型地震。
    中央地帶，某個絕望的巫師化身為巨熊衝進敵陣，在撕碎三個黑巫師後，被一道來自高空的黑色閃電劈成焦炭。
    最震撼的是遠方的天空，兩位大巫師的對決改變了那片區域的物理法則。
    烏雲形成直徑千米的旋渦，閃電如金蛇般狂舞。
    而，雲層間隙偶爾閃現的巨大身影，可能是某種被召喚的異界生物。
    飛舟加速升入雲層，戰場逐漸變成玩具沙盤般大小。
    直到這時，古德才注意到自己的法袍已經被汗水血水浸透，握著法杖的右手因過度施法而不停顫抖。
    “第一次參戰？”
    舵手頭也不回的問道，古德默默的點頭。
    “習慣就好，明天被派去清理戰場的人，看到的才是……真正的人間地獄。”舵手的聲音混著風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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