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吧，你要把葉老板的出攤地點告訴我！”
    “莫非，你也是……”保安小周說這話時，有意挑了挑眉。
    “沒錯，我也是葉老板的粉絲！”交警楊康語氣相當堅定。
    生活就像一盒混裝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顆是什麽味道。
    上一秒保安小周還一臉愁容，一聽這話立馬知道得救了。
    “警官，這不巧了嗎？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我這人吧平時沒別的優點，就是樂於分享，葉老板這幾天就在……”
    話語間，保安小周生怕麵前警官不相信自己。
    索性打開手機相冊，大方展示起中午吃盒飯拍的照片。
    交警楊康一看照片，眼睛都直了，下意識唇齒生津。
    白底綠蓋的長方形飯盒裏三菜一飯。
    三道菜各有各的特色。
    山藥木耳黑白配，還有彎曲的綠苦瓜穿插其中。
    同是長條狀，嫩綠透光的芹菜與軟嫩的腐竹相互重疊。
    郫縣豆瓣醬和碎末緊緊挨在泛著油光的虎皮青椒上。
    照片裏不光有盒飯。
    還有放在紙巾上摞成一塊塊堪比小金磚的鳳梨酥。
    鳳梨酥的外皮，是由金黃色與淡黃色組成的漸變色，邊緣棱角處還能看出烘烤時產生的焦斑。
    妥妥的純手工烘焙產品！
    交警楊康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恐怕會失態。
    “咳咳，駕駛證和行駛證還給你，以後開車一定要注意點，不是每次運氣都這麽好。”
    “還有，你走之前把照片傳給我。”
    “好說，警官。”
    目送違章車輛離開，交警楊康打開手機地圖。
    很快一個熟悉的位置出現在眼前。
    這麽多天我路過附近竟然都沒察覺到。
    還是偵查意識太薄弱了，我要不是交警是刑警，肯定早就吃上了。
    交警楊康鎮定下來後，給同樣是吃貨的女友發去微信消息。
    “(寶?寶)，我找到葉老板的出攤地點了，明天中午你最好請個假和我一起過來。”
    很快，手機傳來回複震動。
    “真的，假的？上次你聽信小道消息帶我去個犄角旮拉，結果去了才知道是輛高仿的餐車。”
    "放心吧，這回百分之百錯不了，是一個違章司機告訴我的，諒他也不敢騙我。"
    “行，這次姑且在相信你一回，要是在謊報軍情，我就讓你回家跪榴蓮。
    這次我要去超市裏買那種還沒成熟的榴蓮，上麵的小尖尖刺都是硬的，等跪軟了我再吃。”
    “那可以買馬來西亞的貓山王和泰國的甲侖榴蓮嗎？”
    “你倒還挺會吃呢。”
    ……
    時間一晃來到葉凡即將出攤的第三天。
    早上七點剛過，葉凡被一陣尿意憋醒，直奔衛生間。
    一道拋弧線水柱穩穩落在馬桶水坑中央，衛生間裏傳出愉悅口哨聲。
    “今天再出攤一天，就能休假連休四天，去哪玩好呢。”
    “今天多準備點食材，給這三天擺攤畫上個圓滿句號。”
    “除了這兩天的飯菜返場，今天再上一道新菜好了。”
    臨近正午。
    距離雙親廟門口還有幾百米，葉凡看到前方異常熱鬧。
    黑壓壓的人頭湧動，遠處還有不少小商販已經開始做生意了。
    同坐一側江明慧倒吸一口涼氣。
    “好多人呀，葉先生，是不是你出攤的消息被人走漏了，這麽偏僻的地方一般人發現不了吧。”
    “看樣子，還有好多同行來給你捧場呢。”
    “今天中午有的忙了。”
    江明慧做了幾個擴胸運動，順手把披肩長發紮成馬尾辮。
    餐車在人流中越開越慢，葉凡搖下車窗。
    "大家先讓我過去，早點把攤位擺出來，早點開火嘛，來，來，大家動一動。"
    話音剛落，人群中就傳來渾厚的中年男聲。
    “借過，借過，葉老板，你還記得我不？”
    光頭，絡腮胡，白汗衫，中年大叔鋥光瓦亮的腦袋上反射出葉凡模糊的剪影。
    思緒一下子拉到當初在紫陽湖公園門口賣油炸臭豆腐。
    光頭大叔因為手頭零用錢不多，就想著用自己攤位上的搖搖車跟葉凡換臭豆腐吃。
    “當然記得了，最近搖搖車生意還好嗎？”
    “馬馬虎虎啦，不過沒關係，大哥我昨晚在粉絲群裏得知你最近在這裏擺攤。
    索性把搖搖車車隊都帶過來了，包括你當初坐的那輛車哦。”
    葉凡一聽有搖搖車坐，頓時來勁了，拉開車門就跳了下去，不忘扭頭吩咐道。
    “托尼，江明慧，你們兩個先把攤位支起來，我去去就來。”
    光頭大叔領著葉凡來到一輛小豬佩奇的搖搖車跟前。
    橢圓形粉色的豬鼻子向前凸起，圓滾滾的大腦袋配上玫紅色車身相當俏皮。
    "葉老板，要不坐上去試試，這次算我請你。"
    "這怎麽好意思呢。"
    說歸說，葉凡一腳已經踏上搖搖車座位。
    投入遊戲幣，搖搖車開始輕微震動，緊接著發出動感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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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嚕啦嚕啦嘞……勇敢向前進……前進有獎品……”
    “聰明勇敢有力氣……我真的羨慕我自己……呼啦圈也沒問題……後空翻兩周再敬個禮……”
    “天南地北不放棄……尋找減肥的朱古力……”
    熟悉的歌聲在加上悠揚的薩克斯樂器聲。
    葉凡整個人都燃起來了，一邊身體左右晃動，一邊嘴裏跟著哼唱。
    周圍食客們頓時傻眼了。
    怎麽回事？
    葉老板不是來出攤嗎？
    怎麽又玩上了？
    搖搖車這麽幼稚的東西，怎麽會有成年人喜歡。
    “光頭大叔，你這搖搖車坐一次多少錢，給我也來一輛小豬佩奇的。”
    “還有我，我看中那輛齊天大聖的了。”
    “大叔，我鍾意嗰輛黑貓警長嘅，我要坐嗰輛。”
    說話的幾人都是漢江大學的大四學生。
    當初在校門口附近的夜市上品嚐過葉凡做的缽缽雞，今天特意過來捧場。
    搖搖車對成年人來說可能有些幼稚，但對大學生來說，那簡直是剛剛好。
    要不是宿管阿姨不允許，他們早就恨不得眾籌買一輛放宿舍樓下一起玩。
    光頭大叔：“好說，好說，都是葉老板的粉絲，給你們個優惠價，3塊錢5分鍾，看中哪輛直接三，二， 一，上車！！！”
    一時間，葉凡身邊閃爍起五顏六色的搖搖車燈光。
    葉凡一口氣玩了好幾輪都不舍得下車，直至江明慧跑過來。
    “葉先生，餐車上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大家還都排隊等著呢，”
    葉凡拍了拍豬頭，依依不舍地從搖搖車上下來，扭頭對光頭大叔說。
    “大哥，車給我留著哈，等會我炒完菜還來的！”
    葉凡走上餐車，用最快速度進行個人清潔，隨後，廚師服，廚師帽，防護口罩一一帶上。
    “葉老板，自從上次星城一別，你知道我多少天沒吃到你手藝了嗎？你看我都餓瘦了一圈。”
    “葉老板，原先賣黃瓜條就在這麽偏僻的地方，也就你手藝好，敢來再來一次，其他商販哪有你這麽任性哦。”
    “葉老板，你今天的蓋澆飯限購嗎？好想把小黑板上的品種一樣點一份。”
    餐車前小黑板上共有四排文字。
    素食蓋澆飯專場——一共十道菜。
    素紅燒肉，芹菜炒腐竹，山藥木耳炒苦瓜。
    虎皮尖椒，番茄雞蛋，家常豆腐。
    茄子燒豆角，酸辣土豆絲，芹菜香幹，手撕包菜。
    葉凡站在餐車裏一眼望去。
    今天來的食客還真不少呢。
    要是按照原本想法一道道炒的話，食客們要想都吃到，時間上還真夠嗆。
    嘚想個辦法才行。
    葉凡沉思片刻，張開雙臂宣布道。
    “為提升效率，保證大家盡快吃到，我宣布兩件事情。”
    “一，每人限購一份蓋澆飯。”
    "二， 我建議大家和前後左右的人盡快溝通，把相同口味的菜品集中一下。"
    “比如說我第一道菜是手撕包菜，那麽我一大鍋直接炒十人份的，一次就能供應十個人，效率可就快多了。”
    葉凡一說完，眾人互相交頭接耳起來。
    很快就有了結論。
    “葉老板，我們決定了，就聽你的。”
    排在餐車前第一位的是交警楊康，太長時間沒見葉老板，一想到等會能大口幹飯，下意識緊握拳頭，身體都有些顫抖。
    “葉老板，我們幾個商量好了，第一份就炒素紅燒肉！”
    葉凡聽聞打了個響指，
    “ok ，十份素紅燒肉，開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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